我正經地說:“我身強體壯,百毒不侵!”
“我看呐,應該是禍害遺千年!”左正搖頭歎息說,他站起來,對我說:“走吧,去宰豬場看看。”
“好!”
我們這就出發去宰豬場,不過在去之前,左正先回了自己部門,交代了一些事,大概就是根據我的“證詞”去核查陽鈺凡的病例,再順便查查看那些死者是不是也都出現過這樣的“怪病”。
交代完後,我們這才朝宰豬場出發。
這次,左正不帶小弟去了,就我們倆過去。
*
到了宰豬場。
剛到門口,左正身體就晃了晃,我趕緊扶住他,一看他的臉色,我吃了一驚。
因為他忽然就臉色發白,冒出了冷汗!
“怎麽了?”我擔憂地問。
左正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來到這裏,忽然就感覺到很不舒服的……阿深,我不會也得了你說的傳染病吧?”
“你別嚇我。”我嚇了一跳,趕緊檢查他的身體,差點就要扒他的衣服了,他這才揮手趕走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想幹嘛?我覺得我應該不是你說的那個‘怪病’。你說的那個‘怪病’,病症是呼吸苦難,我隻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並不是呼吸困難。”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他昨晚去養豬場的時候被“蓋章”了呢,但是想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被“蓋章”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林肆也不會同意的!!
“不過你扒我衣服想幹嗎?”左正皺著眉問。
我歎了口氣,說:“你想知道怎麽判斷一個人是否染上那個‘怪病’嗎?”
左正:“怎麽判斷?”
“就看那個人的身上是否有一個像是豬蹄的印子。”
“你是說這個?”左正拉開領口,露出左肩,讓我看到他那肩背上有一個粉色的豬蹄印。
當我看到這個豬蹄印的時候,我整張臉都青了!
臥槽!
左正看我的臉色就明白了:“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很快也會跟那兩個女孩一樣,爬著走,然後被分屍、被剝皮。”
他默默地把衣服整好,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嘖!怎麽像我這樣的好人就淪落到這種地步,而像你這樣的小賴皮就一點事都沒有呢?”
我:“……”
老鐵,為何你這麽希望我也被豬蹄印“蓋章”??
我人品就這麽不好嗎?怎麽我身邊所有人都希望我被“蓋章”呢?
看著左正,我是很無奈的,我以為這世上最安全的人,沒想到竟然也中了招!
林肆知道嗎?
還是,這個百世的積怨,連鬼仙都對抗不了?
我無奈地問:“你怎麽也會有這個印記呢?”
左正同樣無奈:“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去那個養豬場,去到那個掛滿豬皮和人皮的房間,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房間裏麵忽然灌進一道冷風,那道風撞到我的肩膀上,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你現在可有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適嗎?”
“沒有。”左正頓了頓,問:“出現這個印記後,人會多久開始發病?”
“第二日。”
“那就是現在了?”
“嗯。”
“可我一點事都沒有。”
“你體質比一般人好唄。”我無奈地說,不管怎麽樣,左正的福氣還是很強的,不然昨晚上就不隻是感覺好像有道怪風撞到自己的身上,而是看到一些可怕的畫麵了;而福氣與晦氣相抗,左正的福氣還是略勝一籌的。
“這病能治嗎?”左正低聲問。
我無奈地說道:“應該可以吧。”
“那就行。”說完,他就不再問什麽,神色自若地走進宰豬場裏了。
*
現在的市場是變得越來越規範了,好像是從幾年前開始,所有豬都不再是可以私人宰殺,然後把豬肉拿去販賣了,而是規定統一送到一個宰豬場裏去宰殺,經過食品安全檢測之後,才能送到菜市場去賣。
所以這個養豬場很規範。
但是我們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攔著我們,這就一點都不像是規範的宰豬場了。
宰豬場裏彌漫著一股腐爛的血腥臭味,長杆上倒掛著一頭頭已經被剖開的死豬,腐爛味道就是從這些死豬身上飄出來的,不僅如此,還有許多蒼蠅嗡嗡嗡地圍著死豬——這宰豬場看起來已經很多日沒有搞衛生了,否則又怎麽會是這種狀況呢?
地板上有些血跡已經幹涸了,也有不少蒼蠅趴在上麵嗡嗡地叫。
我們捏著鼻子走過去,想在這偌大的宰豬場裏麵尋找到蛛絲馬跡,最好是能夠找到範雪琦和陽鈺凡兩人。
忽然,左正拉住了我。
“?”
我順著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一道血跡裏,混雜著一縷黑色的長發。
是一縷。
不是一絲。
所以這頭發很明顯。
左正蹲了下來,掏出手套和證物袋,小心翼翼地把頭發收了起來——職業病!
就這縷頭發附近,我查看了一下。
這還是吊杆處。
但是這個地方上明顯沒有倒掛著死豬,而是空蕩蕩。
我閉上眼,腦補出了一個畫麵:
死者和豬一樣,掛鉤穿透他們的腳踝,把他們倒掛在吊杆上,屠夫陸大通木訥地拿著殺豬刀劃過他們的胸膛,掏出他們的內髒……
等等!
這麽長的頭發是誰的?
那些紋身師裏麵隻有陽鈺凡一個女的!
難道是……朱大昌的妻子?
對了,朱大昌的妻子已經死了,隻剩下一道人皮還徘徊在自己的房子裏麵,所以難道是她掉落的頭發?
但是朱大昌的妻子是短頭發的,那這縷長發到底是誰的?
難道是範雪琦或陽鈺凡的?
一想到這,我就心驚肉顫,趕緊向左正提出要求:“阿正,把你剛剛收集的‘證物’給我看一下!”
他“嗯”了一聲,把那縷頭發拿給我看。
我仔細地辨別那縷頭發到底是誰的。
陽鈺凡是一個精致的女人,但凡是女人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她都會用心去保養,所以她的頭發又黑又亮,還很細膩柔軟;
範雪琦則是很粗糙的女漢子,對自己的就沒有那麽上心,頭發又粗又硬。
而這沾了血漬而顯得很硬板的發絲,則看起來發質很一般,平常沒有得到什麽保養,感覺是一個勞苦命的女人的頭發,而不像是陽鈺凡那種精致到極致,也不像範雪琦那樣的陽光青春,就是很辛勞的感覺。
當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判斷是否正確,因為這頭發沾了幹涸的血跡,以至於讓它顯得更加幹枯和發硬,損壞了發質,影響了我的判斷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血跡已幹涸、發黑、結成硬塊——這顯然不是新血!
範雪琦和陽鈺凡是昨天晚上出的事,如果真的是她們的血跡和頭發,那麽這個血跡至少是濕潤的,也是鮮紅的。
“你想到了什麽?”左正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
我鬆了一口氣,說:“剛剛我以為這頭發是我朋友的,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她們的。這個血跡已經發幹變黑,應該是有好幾天了,所以我想應該不是她們的。”
“嗯。還有沒有別的想法?”
我搖頭:“沒有。”
左正看了一眼頭發,說:“我們昨天發現養豬場裏的人皮,初步判斷最近一個多月裏發生的失蹤案、死亡案的人都在內了。但是在那麽多死者裏麵,隻有朱大昌的妻子周紅是女性,但是她的頭發是短的。這頭發是長的,如果不是你失蹤的那兩個朋友的話,這就說明,還有新的死者沒有被我們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