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麵對情緒失控的範雪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這時,浮生抓住了範雪琦的手,笑了一聲,說道:“小雪兒,你別怪吳深了,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和一個普通人解釋那麽多的。”
範雪琦哭著問:“為什麽呀?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呀!”
浮生說:“能說清楚,但沒人願意信呀。”
範雪琦:“我信!”
浮生笑:“那當初你願意信嗎?”
“……”範雪琦想說什麽,但說不出口,她沮喪地垂下頭,淚水掉了下來。
浮生摸摸她的頭,要站起來。我趕緊把她扶到床上去,她擦幹嘴邊的血漬,笑容可掬,這一刻,我終於覺得她是真正的老人家了。
她歉疚地看著我說:“吳深小友,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可這一次好像有心無力了。”
我說:“沒事,我再想別的辦法。”
心裏卻慶幸著沒有把我和黑衣使者的三日之約告訴浮生,不然她可能會拚著重傷也要幫我把那走丟的108個亡魂找到。
“我有辦法。”浮生說。
“嗯?”
她看向範雪琦,拉了拉她的手,說道:“我可以幫她編她能吹的安魂曲,由她來幫你招魂,你總不能讓她一直就站在一邊看著,什麽都不做吧?”
我無奈地說:“她什麽都不會!”
浮生:“我可以教她。”
我:“那你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感覺到她有音樂方麵的天賦嗎?”
浮生搖了搖頭。
剛見過了絕世天才席紅雨,再來一遝的天才,誰都不敢自稱天才,更何況,範雪琦一看就是連基礎的樂理知識都不懂的門外漢呀,你讓她在未來的兩天裏學會安魂曲?
要是專業的安魂曲有那麽好學,那所有人都是安魂師了!
“吳深小友,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浮生笑著問。
我挑挑眉:“嗯?”
什麽意思?
浮生拍了拍範雪琦的手,是在安撫她,也是在安撫我:“老身怎麽說也是學音樂學了七十年的人,為一個人編一首她能吹得起來的簡單小曲還是能編的出來的。隻要她能吹得出來,她就能把走丟的108個靈魂找回來!”
我不屑地搖搖頭:“不可能。”
範雪琦決斷地說:“我能!”
浮生拍著她的手,欣慰地笑了。
我還能說什麽?
修煉安魂曲是有外功和內功之分的,音樂是一部分,你能把小曲編出來,普通人也能在短時間內臨陣磨槍,單練一首曲,吹出一個及格線,這是外功。
可內功呢?
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就達到能吹響靈魂之樂的境界?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浮生的話,也就隻能是騙騙什麽都不懂的範雪琦了!
“放心吧,教不出來算我沒本事,教的出來是我的能力。不是還有兩天的時間嗎?吳深小友,你放心,我一定能在未來兩天的時間裏,調教出一個好徒弟,幫你把108個靈魂找回來!”浮生自信地說。
我不想打擊她們兩個人的熱情,但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我也無法再維持表麵的平靜了。
“好!那你們就留在酒店裏,好好地學安魂曲吧,兩天後,我等你們好消息!”我拂袖而去!
其實,我知道浮生是仁慈的,她是想給範雪琦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她不再有任何遺憾。可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有意思嗎?她們隻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
我回到紋身店,該幹嘛就幹嘛。
隻不過我給王政律師打了一個電話,和他說,兩天後如果我沒有聯係他,就讓他帶著我的東西去找左正。
到傍晚時,我躺在缺了一角的貴妃椅上等外賣,等得都快睡著了,忽然範雪琦和浮生來了。
她們倆一進店,浮生就指著我說:“脫他衣服!”
what?
我整一懵逼呀,她們倆不抓緊時間在酒店裏練安魂曲,這個時候跑回來做什麽?而且那表情還挺嚴肅的。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範雪琦就已經撲了上來,伸手就扒我衣服。我真是嚇得呆了,慌亂地去拉扯衣服。
“鬧啥呢?你們!”我無措地叫著,心想這浮生就算把我當孫子,為我太愁娶了,也用不著逼著良家小女孩來把我就地正法吧?這店鋪還開著門呢!
這時候,範雪琦已經撕爛我衣服了。
“呱……”的一聲錦帛斷裂的聲音,我腦裏的弦也斷了。
臥槽,我今天是難保貞潔了嗎?
“婆婆!”就在我以為範雪琦真的要把我就地正法的時候,她卻側開了身體,轉過頭,叫了一聲浮生。
浮生看到了我的*,目光呆滯了。
mmp,你個老東西……
我嬌羞地抬起手,捂住胸前小紅點,但下一秒,就被狼女範雪琦抓住手,按在了腦袋邊!
臥槽……!
床咚啊!
“這……這個烙印……!”浮生呆呆地盯著我的胸,一張老臉上充滿了震驚。
我這才明白,這兩個狼女看的不是我鮮嫩的*,而是我心髒上的烙印。那是一個鎖頭和鐵鏈的圖案,證明了我的心受製於人!
看來,是範雪琦把她那天在店裏看到黑衣使者的事情告訴了浮生,所以浮生才會趕過來查看究竟。現在可好,她一看就明白了。
我翻著白眼看了範雪琦一眼:“看都看了,鬆手。”
“哦。”這傻妞這才傻傻地鬆了手。
我坐了起來。
浮生快步走過來,動容地問:“吳深!你、你怎麽會有這種烙印?”
“烙印?不是紋身嗎?”範雪琦問。
浮生說:“不,這是烙印,不是紋身!是吳深和那一邊的人定的生死契!吳深,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招惹上那一邊的?!”
我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隻不過是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闖入了不該闖的地方,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所以才會留下這個烙印。不過這個生死契隻有十年期限,隻要我為‘她’做事十年,‘她’就會把一個人還給我。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十年之後呢?你會怎樣?”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笑著說道:“還能怎樣,就這樣唄!”
“……”浮生靜靜地看了我許久,臉上的表情變了再變,也不知道想了多少東西,最後她歎了一口氣,雙手作揖,對我深深地拜下了腰:“道上的人總說你吳深是我們華南區的第一人,我包浮生向來不服這句話,總想與你較量一番,就算比不過你,也自認為能和你比肩。現在看到這烙印,我終於明白了,你吳深確確實實是這華南區的第一人!”
範雪琦著急地跺跺腳:“婆婆,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呀?吳深這個烙印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呀?是好事的話,為什麽還被人虐得要死要活呢?婆婆,這個烙印到底有沒有辦法消除?”
浮生無奈地搖頭歎息:“這烙印當然不是好事,但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消除這個烙印。”
範雪琦:“那你拜吳深幹嘛?”
浮生歎氣:“這烙印雖然不是好東西,但這世上有人想求都求不到呢,能去到那種地方,吳深小友可是辦到了幾十億人都辦不到的事情呀!”
範雪琦著急地說:“婆婆,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兒!用不著在我的麵前再繼續裝神秘了吧?你們用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就不要再賣關子啦!你們說什麽我都會相信的,也會幫你們保密的!”
浮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範雪琦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浮生就已經轉身走了:“走吧!小雪兒,我們是該去練曲了,這一次可不能再玩了!”
這聲音這麽嚴肅,看來是要來真的了?
可是,來真的,你還要帶一個門外漢繼續練安魂曲?
我無奈地笑了笑,衝她們的背影喊道:“喂!你真的能在兩天之內調教出一個安魂師?”
浮生自負地笑了:“小屁孩,少瞧不起人,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