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殿
“哥哥,你進宮了。”
雲騎走了進來,“怎麽不歡迎我到你這裏。”
“不是,怎麽會呢?你能來看我,我可是開心的不得了,哥哥你快坐吧。”雲貴妃連忙替雲騎看座。
“你在這裏過的還好嗎?柔兒?”
“大王在時,過的還好,現在除了有些冷清,其他的什麽都不缺。”
“什麽都不缺,可是我怎麽看到你在這裏好像過的不開心,要是你過的不開心的話,我可以再帶你出宮的。”
“我真的可以出去嗎?可是我是白洛溪的貴妃,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會有走出王宮的一天。”雲貴妃說道這裏,眼角充滿了淚水。
“相信我,哥哥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謝謝你,哥哥,嗯...”
“柔兒不哭,一定要等我。”
“我沒有哭的,哥哥,你是最厲害的,從小到大,你都是我的依靠,我相信你。”雲貴妃擦了擦眼睛。
為了你,我什麽事情都可以去做,就算以後被後人唾罵,我也毫無怨言,所以你要等我帶你離開。
***
龜茲國禦書房
“大王,攝政王。”
“快給雲將軍看座。”齊勝濤吩咐道。
“謝大王。”
“雲將軍可是對寡人前幾日的提議有了想法。”
“回稟大王,臣讚同大王的意見,可以幫大王做那件事情,不過事後請大王答應臣一件事情。”
“雲將軍請說。”
“請大王準臣帶家妹一起告老還鄉。”
“雲將軍年紀輕輕就告老還鄉?”伊衡問道。“雲將軍手下的人可同意,再說了,雲貴妃娘娘是白洛溪的貴妃,怎麽能說出宮就出宮呢?”
“寡人覺得攝政王說的有理。”齊勝濤謀慮深遠地看向雲騎。
這時,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緩緩端上了三杯茶。
他望著在場的人,略微猶豫了一下,這才將一杯放到了齊勝濤麵前,一杯放到伊衡麵前,剩下的一杯才放到了雲騎麵前。
雲騎靜靜地看著那兩隻杯子,這是兩隻用白玉雕琢而成的茶杯,極為精美。
齊勝濤的那隻杯子上,隱隱有一個小小的紅點,猶如一粒朱砂痣,點綴著這美麗的碧玉杯,同樣的,伊衡手裏的杯子上隱隱有個小小的白點,像是綠葉從中點綴著的小珍珠。
而反觀自己手中的這隻杯子,通體溫潤,並沒有任何雜質。
齊勝濤緩緩拿起杯子,輕輕地嗅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王的茶不錯,挺好的。”伊衡嚐完後讚歎道。
雲騎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杯茶,並不肯喝。
他心中暗暗地想,不知道這其中又有什麽詭計。
齊勝濤嘴角泛起了一縷冷冷的笑容。
“怎麽,怕有毒?”他故意冷笑著,將自己手中的那杯茶遞了過去,“要不,喝寡人這杯?”
雲騎淡淡一笑:“隻不過這茶不符合臣的口味,是以才不想喝。”
雖然他知道,這三杯茶極有可能都沒有毒,這一切隻不過是齊勝濤跟伊衡故意搞的鬼把戲來戲弄自己罷了。
可是,現在他不敢冒這個險。
如果以前自己孤身一人的話,別說是區區一杯茶,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
如今,卻不一樣了。
他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得為雲柔著想。
自從因為他的疏忽,被伊衡發現他喜歡雲柔以後,動不動地就拿雲柔來威脅他,可他偏偏還要受他的威脅。
齊勝濤聽了,隻是冷冷一笑,並不說話。
這時,幾個侍衛押著的女人從禦書房前走過。
那幾個女人,都穿著一襲有些泛黃的白衣,淩亂的長發,遮住了她們的臉龐。
幾個女人一邊走著,一邊哭泣著。
那無奈的哭泣聲,透著幾分絕望,任何一個有感情的人,都會止不住同情她們悲慘的遭遇,年紀輕輕便要去殉葬。
幾個侍衛在她們前麵沒有好氣的訓斥著。
雲騎靜靜地看著那隨風起舞的楊柳,並不說話。他知道,這一切都隻不過是齊勝濤提前安排好的戲碼罷了,自己又何苦配合他演這出戲呢?倒不如,靜靜地坐著,做一個看戲的。
他的冷漠反應,讓齊勝濤覺得有些意外,傳聞雲騎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嫉惡如仇,眼裏容不下任何沙子的漢子,如今看來,傳聞也不過如此。
不過,齊勝濤又怎麽會放棄這出好戲呢?於是,他衝身後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使了個眼色。
顯然,那個老太監已經跟了他很多年,隻需要他的一個眼色,那老太監馬上就明白了要做些什麽。
老太監會意,連忙衝那幾個人大聲吼道:“嚎什麽?沒看到大王在此嗎?若再嚎的話,就把你們給剁成肉餡!一刀兩斷,已經是便宜你們的了!”
那幾個女人聽了,隻能用衣袖掩著口,無聲地抽泣著。
她們走的非常慢,每走一步,就離黃泉路更近一步了。所以,她們恨不能在原地不動,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雖然這個世界對她們非常殘忍,可是她們還是不願意死,不願意離開這個紛紛擾擾的人世間。
“若不是見雲大將軍在此的份上,直接把你們拖出去喂野狗了!”老太監惡狠狠地罵道,那尖利的女聲,聽起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寢食不安。
那幾個頭發淩亂的女人一聽雲騎在此,突然間抬起了頭,滿是淚水的眸子裏,閃爍著一絲生機。
她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哭了起來:“將軍救命!”
“將軍救命。”
“...”
雲騎並沒有理會她們,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玩弄著手中那碧玉杯。
老太監見狀,連忙笑道:“將軍不必在意,那幾個是被白洛溪生前臨幸過的女子,是去殉葬的。”
他生怕雲騎沒有反應,便故意說了許多子虛烏有的話。
“公公說的還少嗎?”雲騎聽了,冷笑道,“既然是後宮的事情,與我又有何幹係?”
“說起來雲貴妃娘娘好像也是白洛溪的妃子,要是萬一日後有人搞錯了什麽,那可就不好辦了。”伊衡把玩著手裏的碧玉杯。
“你又威脅我?”雲騎憤怒地幾乎要跳起來。
“哎,雲將軍,攝政王是開玩笑的,隻要雲將軍幫寡人把那件事辦了,寡人一定把雲柔平平安安地送出去。”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雲騎現在恨不得殺了伊衡,但眼下的形勢也不容他如此無禮,“臣去辦事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