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府
“不知雲將軍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得知老丞相痛失愛子,特地前來吊唁。”
“吊唁?想我納蘭家世代忠良,這在國內也是有口皆碑的,修兒去世了,老夫也辭了官,納蘭家族雖是顯貴,但是早已不過問政事,如此一來,你們又有什麽借口來栽贓納蘭家。”
“老丞相這話雖是在理,可是若是我要反叛呢?”
“你說什麽...”納蘭丞相不可置信地望著雲騎。
“諸位將士聽令,一個不留。”雲騎下令道。
“雲騎你住手,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也是聽令行事,齊勝濤要你們全家都死,我也沒有辦法。”
雲騎出其不意地一刀捅在了納蘭丞相的胸口。
滾燙的血噴在了他的臉龐,很熱,很鹹。
月黑風高之夜,納蘭府進行了血腥的清洗。
“把裏麵的所有金銀珠寶都裝好了一起送王宮裏,別漏掉了。”
***
“哎喲,你看看,怎麽這麽多的財寶,這得積累多少年?”齊勝濤左抓一把,右抓一把。
“大王,你交代給臣的事情,臣已經做完了,那大王是否可以恩準臣帶柔貴妃一起辭官。”
“準了,不過柔貴妃的事情得再呆三四天,這樣吧,三天後,寡人會向外宣稱柔貴妃暴病身亡了,到時候,雲愛卿就可以接走令妹了。”
“是,臣告退。”
齊勝濤看到雲騎離開,狡黠的笑了一下,對侍從說,“去傳攝政王進宮。”
***
雲羅殿
雲柔望著眼前的景色出神,對在宮內的生活越發的厭倦。
想起宮外的生活,桃紅柳綠,鳥語花香,連天都格外的藍,空氣也分外清新,無憂無慮。
雲柔此時格外向往宮外的生活,以前白洛溪還在的時候,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還有打扮的心情,現在她也沒什麽事情可做,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最多的就是宮人向她請安,她想起了以前還在將軍府時的快樂時光。
這深宮裏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對她早沒什麽吸引力,她還不到二十歲,大好的年華,卻每天需要為了富貴的生活過的戰戰兢兢,不得不學會討好新王的妃嬪,最近纏繞她的問題才是最可怕的,她每天思考,大王會不會讓她去殉葬,她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未來的可怕。
在齊勝濤造反的時候,她原本也想過乘亂逃走,可是卻由於膽子小,既沒那個勇氣逃跑,又怕被當成叛賊抓住而斬首。
她的夢,就這樣破滅了,到現在她還是留在了宮裏。
雲柔慢慢的垂下了腦袋,小聲地啜泣。
“柔兒,你怎麽了?”
一雙熟悉的黑色雲靴步入眼簾。
“哥哥。”雲柔小兔般撲進了雲騎的懷裏,哭訴著心裏的委屈,一如往昔,“哥哥,你是來帶我離開的嗎?快帶我離開這裏吧,柔兒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雲騎聽了,連忙搖搖頭:“在宮裏,許多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呢,我們是不能就這樣走的,大王說了,三天後會向外宣稱你暴病身亡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離開了。”
“可是,哥哥,我實在是一刻心驚膽戰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跟你離開,現在就要。”
“柔兒,你這次就聽哥哥一次吧,是真的,不行。”雲騎無奈地說道。
“萬一三天後,他們不放我走,怎麽辦,哥哥,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嗎?”雲柔聽了,不禁又哭了起來。
雲柔的淚水,打濕了雲騎的衣襟,也打亂了他那平靜的心湖。
雲騎想到,柔兒說地不錯,齊勝濤會不會遵守諾言還不一定呢,反正他現在也不怕身上再有什麽罪名,“好吧,我一定會想辦法的!”雲騎見狀,連忙安慰道,“你先跟我來,暫且找一處無人的地方避一避,隻要我一發現機會,馬上就帶你離開。”
雲騎將雲柔藏到了禦花園中的一處山洞中,再三叮囑道:“不要出來,天一黑,我出宮的時候,我就帶著你走。”
“哥哥,你可要快點來接我啊!”她淚汪汪地看著雲騎,“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害怕,真的好害怕…”
“別怕!”雲騎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那柔軟的長發,安慰道,“有哥哥在,你怕什麽呢?”
***
“阿衡,都晚上了,我們怎麽還來王宮,最近沒聽說有什麽大事?”流蘇擁著伊衡說。
“一會兒,孤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什麽好戲?”流蘇充滿好奇地問伊衡。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你就告訴我嘛?告訴我。”流蘇對伊衡撒嬌。
“現在告訴你,就沒那麽多的驚喜了,流蘇,懂嗎?”
“討厭,阿衡,那我們快去吧。”
“走。”伊衡一把拉過流蘇,兩人一齊步入王宮。
***
雲騎被獨自安排到了一座冷冷清清的宮殿裏,此時的他,顯然被齊勝濤給軟禁了,現在隻不過是條俎上之魚,任人宰割。
他對齊勝濤並沒有完全相信,這麽一個狠辣的君王,怎麽會使人信服,還好他早就帶來了自己的親信。
“我告訴你,我妹妹雲貴妃把她藏在後花園的一處最內側的山洞中,趁著今天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你幫我把她偷偷帶出宮去,將她安置在宮外,若是她問起,便說我有空便出宮去看她,拜托了。”
親信侍衛聽了,猶豫不決地問:“可是將軍您一個人住在王宮,萬一要是出什麽事,怎麽辦?”
眼下雖然許多人並不喜歡雲騎,可是他以前在軍中樹立起來的威信,還是令很多將士喜歡,這個小小的親信侍衛也不例外。
雲騎,曾經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他曾經幻想過,能夠在他身邊,奮勇殺敵。
“我不會有事的。”雲騎叮囑道,“路上小心!”
親信聽了,施了一禮,這才準備退下。
他剛準備退下,卻聽到外麵一個女裏女氣的聲音道:“奴才給雲將軍請安!”
雲騎聽了,衝那親信侍衛使了個眼色。
親信會意,悄無聲息地打開窗戶,翻窗而走。
“進來!”雲騎冷冷地說。
隻見太監提著個食盒,小心翼翼地陪著笑,緩緩走了進來。
在宮中混了那麽多年,他的皮笑肉不笑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即使是不笑的時候,嘴角尚且留有一縷微微的笑意。
“雲將軍為了國事奔波勞累,辛苦了!”他一邊陪著笑,一邊輕輕將食盒裏的東西放到了那張黃花梨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