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雲騎冷冷地說,“不過一條狗而己,和一條狗斤斤計較,未免有失了身份。”
一聽這話,那老太監的臉色陡然一變,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雖然他清楚地知道,雲騎在罵他,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出好的話來回複他。
他心中暗暗地想,雲騎,你就囂張吧,一會兒見了大王,有你好看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太監將雲騎帶到了偏殿。
殿內空蕩蕩的,並無一人。按照規矩,雲騎是大將軍,大王即使不親自迎接,也應該派個有身份的人來。
可是現在,他不僅派了個不成體統的老太監,居然又不在正殿內見雲騎,而且把他一個人扔在了這空蕩蕩的大殿內。
這大殿並沒有過多的陳設,極為簡單。經過了一場戰亂的洗禮,齊勝濤還沒來得及修葺王宮,這裏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陳舊。
“雲將軍請稍候。”老太監冷笑道,“大王一會兒就到。”
老太監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冷笑著,緩緩退出了偏殿。
他剛退出,那大紅的木門便“吱”的一聲緊緊關閉了。
雲騎猛然回過頭心,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不好!”他心中暗暗叫了一聲。
隻見無數條毒蛇,從牆角蜿蜒而來,吐著紅紅的芯子。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數千條毒蛇,吐著腥紅的芯子,向雲騎襲來。
雲騎臉色蒼白,數千條毒蛇形成包圍圈圍繞著如潮水般向他爬來,隻見雲騎縱身一躍,如靈蛇般掛在了橫梁上,手中數枝飛鏢,如暴雨般射出。
那彎彎曲曲的毒蛇,立刻被釘在了地上,牆上,一動不動。
“哈哈……”殿外,齊勝濤獰笑著,那張本就不怎麽向陽的臉上,寫滿了邪惡的神情,“雲大將軍名不虛傳,果然好功夫,攝政王你說是不是?”
“雲將軍的身手果然了得。”伊衡在齊勝濤旁附和著說。
為了迎接雲騎,伊衡的確費了不少心思,居然抓來這麽多條毒蛇,並且運進了王宮。其實雲騎不知道,為了抓這麽多毒蛇,不知道死了多少捕蛇人。
可是兩人隻是在殿外談笑風聲,絲毫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前一波毒蛇剛被釘住,後一波毒蛇接著湧上來,簡直沒完沒了。
兩人在殿外賞心悅目地觀看著,不時還拍手叫好。
突然間,隻見雲騎衝破了屋頂,一躍而出。
那雙如水的眸子,看上去是那麽的冰冷、淩厲,猶如兩把利刃。
他的身形非常輕盈,猶如一隻翱翔的雨燕,就在他的腳尖尚未落到冰冷的地麵上,卻見那大殿內濃煙滾馮,熊熊大火,猶如火蛇一般,迅速吞噬了整個破舊的宮殿。
“你...”看著那熊熊大火,齊勝濤不禁臉色陡然一變,他直直地盯著雲騎。
雲騎靜靜地看著職,看著那雙如獅子般的眸子,冷冷地說,讓你失望了,齊勝濤,我沒有死。
一些毒蛇從烈火中爬了出來,求生的本能,讓它們漫無目的的向四周爬去。
“來人!”伊衡見狀,厲聲吼道,“快抓住那些蛇!”
“快給寡人抓住那些人。”齊勝濤摸了摸額前的漢。
那些蛇都有劇毒,如果在王宮中落地生根,宮裏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安然入睡的,這裏以後可是他的王宮,他總不能夜夜擔心寢宮裏會爬進毒蛇吧。
他身後的那些侍衛太監們聽了,紛紛改行,充當捕蛇人去。
那些蛇毒性非常大,眾人看著那些蛇,嚇的心驚肉跳,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大王,不必那麽麻煩的。”雲騎見狀,還是很不情願地提醒道,“蛇怕火,怕硫磺,隻要有了這兩樣,抓它們就不難了。”
“還...”齊勝濤看向伊衡。
“雲將軍說地沒錯,大家都按雲將軍說的辦。”
聽到伊衡的回應,想來也是沒錯的,齊勝濤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些侍衛太監們聽了,微微愣了一下。細細一想,這分明是最簡單的事情,他們剛才隻不過是一時恐懼,忘記了這個方法罷了。
剛才雲騎如果不是用火攻的話,又如何能成功逃出這大殿呢?
伊衡不禁冷笑道:“這種事情讓下人辦去就行了,大王設下了犒賞的宴席給將軍接風洗塵,請吧。”
“王爺請。”
***
望著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雲騎的目光越來越凝重,冷的幾乎夾雜著冰渣。
他知道,這一次他是最有可能九死一生的,為了她,他已經舍棄了那個他曾經宣誓效忠一輩子的人,也放棄了做君子,如果這一次他走到了盡頭的話,那麽在此之前得讓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這樣他才會死而無憾。
伊衡靜靜地坐在案前,側目看著眼前這個高大雄偉的男人,一雙如水的眸了裏,掠過了一縷異樣的光芒,如同一隻飛鳥,輕輕地掠過天際。
是個人就有弱點,他曾經想象過跟雲騎對戰的各種場景,這個叫雲騎的男人會是他最強勁的對手中的一個,真是想不到...
一想到此,伊衡輕笑著端起了一杯茶品著。
“臣,雲騎,參見大王。”
“雲將軍免禮,看座。”齊勝濤吩咐道。
“謝大王。”
兩排侍女端著各種金銀珠寶來到雲騎麵前,“雲將軍,你看看,這些都是寡人賞你的,感謝你為寡人平叛,以後還要多多仰仗將軍。”
“臣不敢當。”
“雲將軍說哪裏說,跟寡人還這麽見外,既然來了,就在王宮多住段時間吧,正好可以跟寡人多交談交談,平時都是攝政王陪著寡人,怪無聊的。”
“大王的意思,就是看煩了臣,想要換雲將軍了。”伊衡說道。
“阿衡這話就顯得不那麽地道了,寡人是看阿衡太勞累了,想要多一個人給寡人分憂。”
“如此看來,倒是臣會錯意了,臣自罰三杯。”伊衡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謝大王垂愛。”雲騎行謝禮。
***
夜,已深,月亮悄悄的躲到了雲後,星星也疲憊不堪地閉上了眼睛。
滿天的烏雲正像他的心一樣,愁雲彌漫。
他舉起酒壺,往嘴裏傾灌著滾燙的酒,也不知道她過的怎樣了,那個時候,為了她心愛的男人,她曾經要親手將他推向了龍潭虎穴,這讓他頓時心如死水,有些絕望。
“你一定要救洛溪,求求你了!”
她的目光好冷,明明還是夏日,依舊可以感覺到腳底幾絲寒氣乍現。
一想到此,他的心便在隱隱作痛,即使用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好像隻要一鬆手,他的心就會立刻裂開,再也無法愈合。
是的,他不能讓她有事!即使他會心痛,也依舊會保護她,即使她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