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的一個傍晚。
“明鳳你先走,我來擋住這些人!”
“啟明,他們人太多了,還有武器,我們兩個一起,應該有突圍的機會。”
方啟明瞪她一眼,“明鳳,你給方敏打電話,她說派人來接你,可這些人,分明是殺你的。
你對聶家沒有利用價值了,能跑多遠跑多遠吧。”
方啟明說得對,沒想到方敏和聶展平一樣心狠,連孩子都不要了。
明鳳懊惱地丟下方啟明,跳上一艘船,向下遊逃去。
她知道方啟明喜歡自己,所以刻意隱瞞了懷孕的事。隻告訴他,聶展平發現她私自回國,要抓她。
原本給方敏打電話求救,沒想到召來了汪海。
方啟明孤身一人,無法抵擋汪海和許飛的追蹤和圍剿,很快被一大幫人圍了起來。
汪海冷冷地瞪著方啟明,厲聲吼道,“說,明鳳躲到哪裏去了!”
方啟明搖搖頭,一言不發。
汪海麵露疑色,繼續問道,“你和明鳳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幫她?”
方啟明依舊不言不語。
汪海睨著眼眸,套他的話,“我知道了,明鳳是你的主子,是她讓你給夏梓玉下毒的,所以你才這麽維護她!”
這句大實話讓方啟明麵色大驚。
明鳳一直在聶家扮演好女兒的角色,人設單純,文武雙全,怎能和下毒那種罪惡的勾當有關聯。
方啟明不得不開口替明鳳辯解,“我救明鳳,是因為知恩圖報。
前段時間,肖亦雄的手下抓了我,把我綁在電椅上,一走了之。
瀕臨死亡的關鍵時刻,明鳳救了我。
我欠她一條命,當然要賣命地還。”
汪海眯著眼睛,打量方啟明,他說的頭頭是道,沒有疑點。
不過,汪海打算再詐他一次。
“方啟明,你心甘情願救她,照顧她,替她擋刀槍,不僅僅是還情,還喜歡她吧?”
方啟明微微一愣,否認了“不是。”
汪海狡黠一笑,“那就好,明鳳懷孕了,方姨讓兩人奉子成婚,聶少答應了。
我們來不是傷害明鳳,而是接她回家的。如果你見到明鳳,讓她給聶少打電話,就明白了。”
“什麽?明鳳懷孕了?!”方啟明的表情從吃驚到失望,再到憤怒。
那個女人,一直瞞著他,刻意和他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原來就是純純的利用。
方啟明感覺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他緊緊攥著拳頭,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對明鳳又愛又恨。
最終,泄了口氣,輕笑道,“明鳳能嫁給聶少,挺好,是個好歸宿。我祝福他們。”
汪海看著這個癡傻的男人,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癡情種,走吧,抓你回去不能複命。”
許飛聽聞,緊張地瞅一眼汪海。
對方的餘光感受到許飛的不解眼神,隻是微微咧咧唇。
方啟明感激地衝汪海點頭致謝,一個轉身,消失在樹林裏。
待方啟明走遠,許飛狐疑地問道,“海哥,沒找到明鳳,能拿方啟明回去交差也行啊,否則,老大會發飆的。”
汪海嘿嘿一笑,“方啟明一定會去找明鳳質問懷孕的事。他們有自己的聯係方式,等會兒去一鍋端了。”
“啊?啥意思?你怎麽追蹤兩人啊?”
汪海挑挑眉,低聲說道,“我讓他走時,拍他肩膀了。”
許飛恍然大悟,“你給他放追蹤器了,厲害,還是海哥英明神武。”
汪海抬腕看看表,“兩個小時後收網,咱們先去車裏休息。”
剛躺下,聶展平的電話就來了,“汪海,我媽在家發脾氣呢,說她派去接明鳳,撲了個空,沒等到人。
剛剛她把秘密保鏢招來了,要求明早天亮前,一定要帶明鳳完好無損地回聶家。
今晚,必須解決掉那個麻煩!如果沒辦法帶她去墮胎,就當場處理!你懂我的意思吧!”
汪海冷不丁打了個顫,從幾何時,聶展平變的越來越像肖亦雄了。
冷酷無情,殘忍狠戾。
與那個溫柔善良,淺笑拂麵的英俊少年,判若兩人。
是殘酷的現實改變了人啊。
汪海剛放下電話,手機又響了。
醫院那邊留守的保鏢匯報情況,“海哥,不好了,肖少要帶夏梓玉出院,張彬彬在ICU和他吵的不可開交。”
“啊?你們靜觀其變,我這就告訴聶少。”
半小時後,聶展平風風火火跑去了烏市醫院ICU病房。
那個熟悉的地方,他每日都會駐足半日的病房,人去樓空。
肖亦雄已經帶走了夏梓玉?
聶展平環顧一圈,一個保鏢都沒有,氣的給汪海打電話,讓他立刻詢問情況。
五分鍾後,汪海怏怏地回複了,“聶少,肖少帶著夏梓玉去了樓頂停機坪,咱們留下的保鏢也在那裏。”
“shit!”
聶展平罵了句髒話,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樓頂。
此時,樓頂上停了一架直升機,肖亦雄抱著夏梓玉坐在裏麵。
張彬彬和肖文龍站在機艙口前,已經勸解的口幹舌燥,哄騙加威脅,統統失效。
眼看直升機準備起飛,兩人抓住最後的機會,對其挽留。
肖文龍柔聲安慰道“亦雄,你帶走玉玉,對她後期恢複不利啊。”
肖亦雄淡淡地答道,“玉玉已經沒有必要住在ICU病房了,我帶她去境外瞧病。”
張彬彬無奈地說道,“肖少,我知道自己醫術不精,你想要給她最好的治療,我們可以邀請全球在這個領域的專家會診。”
肖亦雄冷冷地答道,“不需要了,我自己帶她去。”
正在僵持狀態,聶展平衝了上來。
“肖亦雄,把玉兒放下!”
“聶展平,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命令我!”
梁坤無奈地歎口氣,這兩個大咖怎麽見麵就是掐架,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肖亦雄,玉兒是我未婚妻,就算她留了後遺症,以後也由我照顧,輪不到你!”
“聶展平,未婚妻不是妻,經過合法注冊,才是貨真價實的妻子!這次我再不會忍讓了!”
“肖亦雄,你什麽意思?玉兒現在意識不清,就算和你結婚,也不是自願的!”
“是不是自願,輪不到你操心。以後離她遠點,否則我不會手軟!”
肖亦雄不想和聶展平糾纏下去,直升機的螺旋槳‘嗡嗡’地旋轉,飛向天際。
在夕陽映照下,顯得異常孤傲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