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左雅婷,肖亦雄說公司還有事,拎起西服走了。
左雅婷說,先洗個澡,等助理送來衣服,再走。
沒想到,開了裏間的水晶燈,就看見床上鼓個人形大包。
她想不出會是誰這麽大膽,敢藏在肖亦雄的私人臥室大床上,一把拉開了被子。
“啊~”水眸慌亂,驚聲尖叫。
左雅婷也大吃一驚,嗓音刺耳地叫著“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夏梓玉又羞又躁,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問你話呢,啞巴了嗎?”左雅婷衣不蔽體,也毫不顧及,朝床邊走了兩步,雙手環胸,衝夏梓玉吼道。
尖利刺耳的聲音灌進夏梓玉耳膜裏,讓她渾身一震。
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說話結結巴巴,“我……我是……”
其實見第一眼,左雅婷就認出了情敵夏梓玉,故意這麽居高臨下地質問她,順便把脖頸上的吻痕亮給她看。
左雅婷見夏梓玉吭吭唧唧說不出話,譏笑道“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公主小玉兒。
你怎麽在這裏?怎麽進來的?什麽時候進來的?”
麵對左雅婷機關槍式的步步緊逼,夏梓玉蜜唇微張,“我……我……我不記得了。”
左雅婷看著夏梓玉泛紅的臉頰,猜出她很可能看到了沙發上的一幕,內心狂喜不已。
那雙傲嬌的眼眸,直勾勾地瞪著夏梓玉,繼續打擊她“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偷偷溜進來的。
再有下次,就讓亦雄開除你,哼,還不滾,以後不許來這間包廂。”
亦雄?!她叫的真親密啊。
夏梓玉又羞又窘,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包廂,才發現把口罩落在枕頭邊了。
電梯遲遲不上來,她也怕在電梯裏被熟人認出來,委屈地捂著嘴,邊哭邊沿著樓梯下去,一直跑到地下車庫。
蹲在車庫的無人之地,夏梓玉放聲大哭。
夏梓嫣去了易安上學,徐宏宇去了遙遠的北歐,聶展平又不知所蹤,此時,雄大也不要她了。
這一瞬間,她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
名譽、尊嚴、自信、驕傲,一無所有。
唯一剩的,隻有一副沒有靈魂和生命的軀殼。
此時,距離夏梓玉10米遠的一輛車裏,坐著眉眼帶笑、計謀得逞的明鳳。
暗暗恥笑,這個18歲的小丫頭,還是嫩了點,隻需兩條短信,就成功讓她入了局。
今晚明鳳也是費了心,讓兩名娛記狗仔一直舉著攝像機,寸步不離地跟著肖亦雄,逼得他不得不跟著左雅婷去頂層VIP包廂。
那兩名狗仔收了明鳳的錢,相當之敬業,就站在包廂門口守著,讓肖亦雄走也不是,留也不成。
為了盡快讓狗仔拿到他們臆想的恩愛證據,肖亦雄強迫自己把左雅婷抱到沙發上,一番雲雨後,匆匆逃離了包廂。
肖亦雄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海天集團大樓總裁辦。
沒想到,休息室裏麵空空如也。
那個小丫頭呢?她答應躺著休息,等他回來的。
肖亦雄看看腕表,一個小時了。
他答應她半小時回來,因為左雅婷的糾纏,晚了些。
肖亦雄想不出小丫頭能去哪兒,拿出手機撥過去。
夏梓玉的電話號碼一直儲存在肖亦雄手機裏,今天竟然是第一次撥給她。
對於夏梓玉來說,肖亦雄的這個電話號碼,同樣是個陌生號。
自從媽媽汪明月失蹤,她的手機不敢關機了,陌生號碼必接。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一個虛弱中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肖亦雄內心一驚。
他走前,她的心情變好,臉上還掛著笑意了。
僅僅一個小時,發生了什麽事?
肖亦雄急急地說道“玉玉,我是雄大,你……你去哪兒了?”
夏梓玉聽見肖亦雄自報家門,心裏顫動著停跳了一拍。
這個男人還自稱是她的雄大嘛?可他也是另一個女人的‘亦雄’。
二十分鍾前,他們還在包廂沙發上,那樣了。
二十分鍾後,他又可以鎮定自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地哄她。
真不愧是情場高手。
他在兩個女人間,可以做到遊刃有餘,得心應手。
而她,做不到啊。
“玉玉?你在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在哪兒,我去找你。”肖亦雄聽見電話那頭沉默著,探究地問道。
夏梓玉咬著唇,抬手把睫毛上粘的淚珠,悉數抹淨。
輕咳一聲,強裝堅強和平靜,“是雄哥啊,我有點不太舒服。
想……想請假,暫時不去會所了,行嗎?”
雄哥?一個小時而已,她失憶了嗎?
難道她忘了,他是她的雄大。
肖亦雄寒眸微轉,輕聲說道“玉玉,咱們說好的,明早雄大帶你離開這裏,去海邊散散心。
現在我有話對你說,你在哪兒?”
夏梓玉苦笑一聲,“雄哥,謝謝您的好意,我……我不麻煩您了。
我沒那麽金貴,也不嬌氣,有想不開的事,睡一覺,就好了。還有事嗎?”
還有事嗎?
肖亦雄倏然意識到,夏梓玉說的這些話,連帶著情緒,都很不對勁。
他不知道症結在哪裏,猜測著,可能夏梓玉又想到了被辱視頻,心裏不好受。
肖亦雄的耐心破天荒的好,繼續柔聲追問“玉玉,你在哪裏?”
夏梓玉愣了下,沉默兩秒,淡淡地問道,“雄哥,最近我情緒不太好,怕給會所添麻煩。我能請一周假嗎?”
肖亦雄內心煩躁勁上來了,她怎麽總是答非所問。
寒眸睨著,帶著嗔怒,“夏梓玉,從今往後,你都不用去會所,你不是公主,你就是你。這個答複夠不夠。”
夏梓玉內心五味雜陳,大著膽子追問道“雄哥,您的意思是,從今往後,我都不用在會所服務了嗎?”
肖亦雄不假思索地答道,“是的!協議全部作廢。”
今天肖亦雄深刻地認識到,夏梓玉淪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都是他的錯。
錯誤的源頭,就是憑一紙契約,強行將她困在會所,賦予公主的角色。
他愛夏梓玉,離開會所是愛她的第一步。
夏梓玉沒想到肖亦雄肯放了她,逃離會所是重獲新生的基礎,小心翼翼地說道“謝謝您,雄哥。
我替我爸夏晨峰謝謝您。如果協議作廢,能不能把兩份協議書還給我?”
什麽?這小丫頭會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