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給的地址離她公司不遠,過兩站就下了車,她站著地址尋找,找到了那個叫做“禦錦花園”的小區,在大門外觀望小區,都是別墅樣式,住在市中心,還如此的房市,想必一定十分有錢。
在門衛處被保安攔下時也沒有詫異,這樣的小區如果直接放她進去才叫奇怪。齊昊廷早就有防備,把電話號碼發給來了她。
邢菲撥通電話,在漫長的忙音後有人接通,一個清脆的女聲,“喂,你好。”
“你好,我是一名記者,想采訪您,就要來了電話號碼。”邢菲也知道這個理由編的有些扯,不過她總不能上來就提起老婦人,能住進這裏的,絕對不是普通職員,還不如蒙一蒙。
對方顯然遲疑了片刻,“你是來采訪我丈夫的吧?”
看來不是她職位高,而是她丈夫的職位高了,而且經常被人采訪,這是有經驗了啊,邢菲馬上反應過來。
“對,我主任就讓來采訪了,他說和你們家談好了,讓我直接過來。”先混進去再說,如果能說動她更好。
“好,我告訴門衛一聲,你直接進來吧,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吧?”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和藹,這讓邢菲心更放下一些。
掛了電話門衛果然沒一會就讓邢菲進去,邢菲整理了一下外表,裝樣子的把包裏的工作文件拿出來,還好包裏總會隨身攜帶一些錄音筆,以防萬一,讓自己盡量表現的像一個記者。
按照地址停留在一棟刷著紅白色的牆漆,內有一個小型院路的別墅大門外,按了門鈴,沒一會大門開啟,邢菲順著小路走到別墅白木門前,還沒敲門就被打開,邢菲衝著來開門的大姨微笑。
“夫人在客廳等您呢。”大姨側身請她進來,邢菲換了鞋,看到坐在客廳沙發處的女人,她一頭棕色的波浪發,身穿灰色束腰裙,嫵媚且端莊。按照婦人曾給邢菲看過的她的照片,雖然妝容有改變,不過還是依稀可以看出相似點的。
見到邢菲來,紅唇咧嘴一笑,“我丈夫不在家,你可以等一會他下班,先來坐著,李姨,去倒茶。”“欸~”李姨連忙進入廚房。
邢菲走到沙發處,在她對麵坐下,女人先開口,“我叫周雅莉,你怎麽稱呼?”
周雅莉?記得婦人說是叫周莉,看來是改了身份,難怪身份證查不出,邢菲心中所想沒有表露出來,笑著回答:“叫我邢遠就好。”
那麽她也偽造一個名字回她,萬一談不好,她丈夫看起來還是個有權的樣子,別找她報複。
隻不過她沒注意到,她這個名字吐露出她的內心,隻不過邢菲沒有意識到,因為她總是會用這個名字,會覺得再正常不過。
“哪家新聞社的?”周雅莉也十分嚴謹,見邢菲穿的有些隨意,怕是哪個不知名的小報社來請求采訪的。
“人民新聞社的。”邢菲提出了這個新聞社,這家是國內最具權威的新聞社,還聯合報紙與新媒體報道新聞,是多少名人渴望被采訪的。
周雅莉聽到這笑容變得更加可親,“呦,你瞧,也沒提前跟我說,早知道不費心讓你找來了,李姨,快把點心也端上來,找來實在是夠辛苦。”
邢菲擺手示意不用那麽麻煩,看來眼時間,覺得不能再耽誤了。
將錄音筆拿出來,當著她的麵按下開始,“那作為他的夫人,也就是背後的女人,您一定操了不少心,我想先對您采訪一下,到時候可以做一個家庭成員介紹,顯得您丈夫形象更加飽滿。”
周雅莉聽說自己也可以上報紙,來了積極性,坐的更加端正了。
“請問您出生在什麽樣的家庭呢?”邢菲想直接切入正題。
周雅莉沒有一絲慌張,聲音更加柔和,“我的父母都是經商者,現在都生活在國外,我先回到祖國發展,等穩定後再接他們回來。”她說的十分流利,好像真的就是事實。
邢菲心裏有些複雜,這個周雅莉不光換了姓名,還把家庭背景都修改了,還真是萬無一失,看來勸說會很困難。
“您什麽時候回國的?”知道問別的也會是假的,幹脆問問時間線吧。
“兩年前,然後就在一家咖啡館遇見了我的丈夫,當時我就算是一見鍾情了,後來就慢慢發展成戀人,再步入婚姻的殿堂。”周雅莉仿佛陷入美好的回憶中,邢菲無語,她並沒有問吧。
又問了些問題,周雅莉所有的話語都沒提到一句她的母親,邢菲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再等下去怕她老公回來露餡,還是先找個機會撤吧。
看了眼時間,邢菲裝作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事,“我還有一個任務需要完成,還是改天來拜訪吧。”
周雅莉理解,在這麽大的新聞社工作,一定十分忙碌,也不再挽留,既然自己的部分采訪過了,她丈夫的采訪她也就不著急了。
送走了邢菲,周雅莉回屋,側靠著沙發,“李姨,把那個燕窩粥拿來,我要補一補。”
李姨沒一會就端著小瓷碗出來,看著周雅莉慵懶的小口喝,這個夫人從來補品不斷,要求還十分高,挑剔的很,看來以前過的確實像個大小姐,否則怎麽會有這種作派。
邢菲走在小區裏,迎麵開來一兩寶馬,坐在車後座的中年男人看到邢菲從他家的位置出來,透過車窗看去,邢菲的身影從他車旁略過。
“停車!”等邢菲過去後中年男人回憶了她的樣子,車迅速停下,男人降下車窗向後看去,邢菲的背影已經在轉彎處消失。
男人坐回車內,“走吧。”車子正常啟動,他看著手機裏之前傳來的照片,難怪他覺得眼熟,原來真的就是她,笑意浮上,他找了十六年的人,今天終於出現他麵前了,不過為什麽會從他家出來?他帶著疑問回到家中。
開了門見周雅莉在沙發上,李姨先出來迎他,周雅莉趕忙把手中的碗放下,快步走過來,手接過他的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老公回來啦,今天累不累。”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嬌嗔。
王鼎華手扶著她的肩膀走到客廳,躺在沙發上,雙臂伸開打在沙發背,“我看到有個人從家裏…”
周雅莉將李姨端上的茶水接過,送到他麵前,“哦,你說那個小記者啊,她說是來采訪你的,等不到就先走了,來,喝點水潤潤喉。”
王鼎華喝了一口茶,眼神有些複雜,“她說是哪家新聞的嗎?”
“說是人民新聞社的,怎麽,你不知道嗎?”
麵對周雅莉疑惑的表情,王鼎華沒透露想法,“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她說下次什麽時候來了嗎?”
“沒有,不過留了電話,說有時間再找她。”王鼎華接過紙條,揚起玩味的笑,越來越有意思了。
雖然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但帥氣的麵容此刻多了成熟的魅力,周雅莉看的癡迷,這樣的男人她能勾搭上,簡直就是上天送她的禮物。
——
邢菲回到家,心情簡直不能更糟,自己的事情沒解決,答應別人的事還辦不到,現在一直想要揭露的敬老院,她還沒有任何權利幹涉。
當初一心要當記者,除了要證明她父親的事情,更多的是想讓世上更多不公,黑暗得到懲罰,可現在,她什麽都辦不到,自己遭受的都不知道還怎麽解決呢,為什麽還要去妄想呢。
躺在沙發上,感覺手指有濕潤感,她轉頭看,是雪糕在一旁舔她的手,她伸手摸它的腦袋,雪糕嗚咽了一聲,好像在寬慰她。
邢菲坐起身把它抱在懷裏,摸著它的腦袋說道:“你說為什麽生活要處處給我打擊呢,是我還不夠堅強嗎?”
“汪汪…”
邢菲雙手捧著它的臉,看著它的大眼睛,“我養你就是為了閆遠,但是他和你差遠了,他不像你這樣溫順,隻會脾氣暴躁的譴責我,更不會在我傷心時陪伴我。”
“雪糕你說,這樣的他,我該繼續喜歡嗎?”雪糕眼睛眨了眨,邢菲知道是自己傻了,想讓一隻可愛的狗陪她煩惱。
“如果當初我沒有去酒店,或者,我沒有置辦那場告白宴,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他也不會被通知死亡,我們也就沒有…消失的那四年。好像說來說去,確實都是我的錯,所以這些年的遭遇都是當初給我的懲罰嗎?”
邢菲想起來他擋在她的身前,無所畏懼的模樣簡直不能想象還是個十三歲的少年,趕跑那些人後,他轉過身蹲下,手摸上她的腦袋,露出溫柔的笑,“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忘了當時是陽光刺眼,還是他太閃耀,隻知道那一刻她有了溫暖,衝著他點點頭。
後來真的每當她被人堵住時,他總會第一時間趕來,再後來,閆遠上高中時就有了校園一哥的稱號,那時真的,再也沒有人敢來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