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不顧身旁的嘲諷,快步跑向電梯,手哆嗦著瘋狂的按下鍵,電梯怎麽這麽慢,她要快點下去找出她的策劃案。
叮咚一聲,邢菲連忙閃身進入,在辦公桌上胡亂的翻找,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辦公桌被她翻了個遍都沒有。
想起電腦裏還有電子版,滑動鼠標,打開文件夾,然後徹底傻住,怎麽會…沒有一絲印記。所有的材料都沒有了,整個文件夾裏的東西消失的無影無蹤。
邢菲知道這是被那個偷竊抄襲者陷害了,可她要怎麽辦,唯一知道想法的人,隻有閆遠啊,他還全然忘記了。
邢菲絕望的坐到椅子上,腦袋放空,去找人理論,她沒有證據,更何況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看她不順眼,她可不能再自討苦吃,那她現在該怎麽辦?
“叮鈴鈴…”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邢菲沒精打采的接聽。
“你前些陣子托我找的人找到了,搜了你給的身份證號竟然找不到人,隻能根據模糊的線索找了,這可費了好大功夫。”齊昊廷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給邢菲回電話。
邢菲聽到這話才有了精神,“辛苦你了,把她現在的地址發給我吧。”
齊昊廷聽出了邢菲語氣的不對勁,“怎麽了?什麽事能讓你這麽頹廢,從我印象中,你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啊。”
邢菲正找不到人傾訴,齊昊廷溫柔的語氣打開了她的話匣子,於是將事情都告訴他了,不過還是避開了閆遠的部分,她不想讓丟人的時刻再重溫一遍。
那方久久的沉默,“你們辦公室有監控嗎?”他十分冷靜的開始為她想辦法。
邢菲明白了他的意思,抬頭環顧辦公室的屋頂,最終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黑色監控上,監控器還亮著紅燈,她有些欣喜。
這下好辦了,隻要調出來她到我辦公室的行蹤就好了。“有監控,我這一慌亂竟然忘了這個方法!謝謝你!”
“哎,你要能解決了才是最好了,別太累了,等這個月忙完,我就實現諾言,帶你去旅行。”
邢菲這才想起來一年前自己曾經感歎過一句想雲遊世界,齊昊廷聽後就承諾,今年過年假期就帶她旅遊,忙了一年竟然都忘了。
“好。”心裏感到很溫暖。
齊昊廷掛了電話,思緒有些沉重,他早就提議邢菲來他的公司上班,邢菲一直不肯,說要防止他徇私舞弊,他知道她是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打拚。
他多想把邢菲看在身邊,不再讓她受苦,四年前的那幕,實在是深深的印在他心上,那時他立的第一個這輩子要達成的目標,就是讓邢菲健康快樂。
可那個一直纏繞在她回憶中的人,如今又奇跡般的出現了,弄得他心裏發慌,總覺得邢菲會毫不猶豫的去到他身旁,隨著時間的遷移,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需要阻止。
邢菲沒再坐下去,既然有了希望,她就必須開始爭取。找到了公司的治安部,想請求負責人看一下監控。
“開什麽玩笑,監控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嗎?”監控室負責人不耐煩的擺手轟她。
“這個監控真的是我唯一的證據,我被人陷害了,就要靠這個來證明自己的!”邢菲態度十分懇切。
負責人聽到她這麽說,臉色一變,“靠,老子最恨的就是那些誣陷人的小人了,我當年可是被坑慘了啊,行!你說要看哪裏的監控!”不知道戳中了負責人哪個痛點,爽快的答應了邢菲。
“太感謝了,新聞公關部第一小組的監控,就是十一樓最裏麵的辦公區域。”
負責人調取一個月前的監控,“不對啊,你說的那個地方沒有監控啊?”負責人奇怪的說。
“不可能啊,就在我頭上方不遠處,分明有一個監控器,還在正常工作。”
負責人又認真的看,“你看,你們那層就這四個監視器,根本就沒有你說的地方,而且你的位置都沒拍到。”說著還讓邢菲看。
確實是自己那層的監控,一切和負責人說的一樣,自己位置都沒有被照上,那自己那的監控是怎麽回事?
希望又被打破,她心情差到極點,“謝謝您了,辛苦了。”
負責人沒幫到她也有些遺憾,“小姑娘,別灰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邢菲笑著點頭,心裏還是沒有一絲陽光。
回了辦公室站在監控器下,奇怪的打量,別的小組都在樂她,怕不是被刺激的瘋了,盯著監控器半天。
小組職員也有些好奇,“你在這看什麽呢?”蠟筆小新來問。
“你知道這個監控器哪來的嗎?”邢菲視線還是不挪開。
蠟筆小新也抬頭看,思考了一會,“你還真別說,我之前沒注意過這有監控器啊,可能為了我們的安全吧。”
兩人都沒問出答案,同時沉默,不一會蠟筆小新無聊先回座了。
這個線索又終結了,邢菲簡直腦袋煩悶成漿糊。
注意到手機之前來了消息,是齊昊廷把住址發來了,邢菲忙著就給忽略了。
現在手頭還有工作,還是等下班了去找吧。
閆遠看著電腦上回放的監控錄像,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來到邢菲桌前,將一切都帶走,不留下一絲痕跡。
他隻要將這個視頻發到邢菲的郵箱,一切都迎刃而解,但隻要最後的策劃呈現出來效果好,對他的公司有益就夠了,下屬的那些糾葛與他無關。
將電腦關閉,按了電話鍵,“把邢菲最近的行程都交給我。”
身體靠著椅背向後傾斜,雙手交叉合十吹到胸前,椅子轉向落地窗方向,冬日的晚霞格外的早,才四點鍾,天空就成了火紅一色,照的這座城市都溫暖起來,可惜室外還是無盡的寒冷。
“告訴我你生日時到底有什麽願望?”他記得那時年少的他不停地追問。
“我就想到時候安靜的看一場夕陽,這個願望簡單嗎?”邢菲自從放學臉一直悶著,閆遠本想著提起個話題能讓她開心點,沒想著對方澆了他一身涼水。
閆遠不再吱聲,過了好久實在忍不住說,“你要是想我不再吵你,直接說就好,不用拿什麽一個人看夕陽的話拐彎抹角的搪塞我。”賭氣的快步走回家。
想起來那時候她不喜歡自己的意圖表現的多麽明確,隻是自己還執著的認為行動可以感化一切。
“叩叩叩”敲門聲身後響起,閆遠收回思緒,轉過身,“進。”
小琪推開門,踩著高跟鞋平穩快速的走到他麵前,將資料放到他桌上,“總裁,您要的資料。”
閆遠拿到手裏,點點頭,小琪明白的離開。
翻開資料,邢菲這一個月來行程很滿,他尤其注意到她總是去到一家名為“光明敬老院”的地方,想必她是為了策劃案而去的。
從養雞場回來後她就受了委屈,卻突發奇想的有了策劃案,現在又在工作任務這麽緊的時候,堅持去調查采訪,看來她真的是為這個事情費了很大的心思。
沒看過幾天具體內容,心中沒由來的煩躁,恍然間發現自己又在關注她,嫌棄的將資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
看一眼,回過頭,看兩眼,不撿起來,但轉念想,自己隻是看一眼,又沒說過再幫她,也沒什麽大礙,最終成功抗壓了另一頭不要撿起的想法,伸手拿起。
正往下看著,一句很簡短的說明吸引了他的視線,“每天五點準時下班,在小區裏遛狗。”心中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撥打,“最快時間給我一張邢菲遛狗的照片。”
不得不說他的威力很大,一句話下來,沒半個小時就傳來了一張邢菲牽著狗在小區裏散步的照片,顯然不是今天照的,不知道是從誰的手裏取來的。
靜謐的下午,天色微暗,一個女人穿著厚厚的棉服將自己整個包裹起來,頭發隨意的披下,不施任何粉黛的臉龐掛著淺笑,明亮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一手牽著繩,可愛的純白薩摩耶在前麵帶路。一切都是溫馨和美好的,和他以前幻想的畫麵竟然絲毫不差。
邢菲平時從不打扮自己,素顏朝天,衣服也搭配的隨意,所以總被人忽略,不認識的人會覺得她外貌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更比不上會打扮的時尚姑娘。
可了解她的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她肌膚白皙光滑,像是透著光,眼睛總是明亮的,五官仔細觀察便可發現十分標致,氣質帶著一種小家碧玉的溫婉。
閆遠看著照片沉思片刻,心弦被輕輕撩撥,將這張照片夾在本中,接著又撥了電話,“關於這張照片的所有,都清除掉。”
抬腕看了時間,她大概是已經下班了。
邢菲正在擠著公交,下班高峰期,一輛車塞滿了人,恨不得都掛在車外了。車內有空調,人和人擠的沒有縫隙,邢菲不用手扶都不會倒,熱的她直冒汗。
到了一站,人呼啦啦的下車,又呼啦啦的上了一批,邢菲隨著人向後走,一個轉頭,身旁的大叔抬著胳膊扶欄杆,邢菲離他胳肢窩很近,撲鼻而來的氣味衝的她頭暈,連忙轉過身子奮力擠走。
伴隨著身旁“哎哎呀呀”,“擠什麽擠!”的聲音和一眾白眼中擠到車門處,總算脫離了氣味的折磨。
心中不免悲號,這種擠來擠去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