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就是成子啊。”小孩兒一臉天真的樣子。
方林臉色一黑:“我當然知道成子就是成子,我問你們,他家住在什麽地方?”
那幾個小孩兒已經摸到門道兒了,隻要回答問題,就得給了桂花糖再說,於是,齊刷刷的衝方林伸出了黑乎乎的小手。
方林把身上掏了又掏,就剩最後一顆桂花糖了:“你們誰先告訴我,成子家住在哪裏,這最後一顆桂花糖就是誰的。”
“他家就在村頭,大槐樹旁邊就是。”一個小孩兒迫不及待的就喊了出來,偏巧這小孩兒家的大人來了,上去一把就揪住小孩兒的耳朵。
“你個臭小子,不要命了,趕快跟我回去。”女人一臉的怒色,然後對其他幾個小孩兒也是沒什麽好語氣:“你們幾個是不是也覺得皮癢了?是不是要我告訴你們娘去?”
那些小孩兒一聽,哪裏還顧得上什麽桂花糖,撒歡兒似的跑了,這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林:“你這個人,真是惡毒,你自己想死,也別拉上我們呀,我們還想活著呢。”又給了方林一記冷眼,然後,便拽著自家的小孩兒氣憤的走了。
方林將最後一塊兒桂花糖又收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讓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聞風喪膽。
成子的家很好找,那個大槐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方林到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大槐樹的旁邊,果真有一戶人家,看這戶人家的院子,比村子裏其他的院子都要好,應該是個富裕的人家,方林正要悄悄的前去,看看這戶人家裏麵到底有沒有,自己所拿的畫像中的人,忽然,就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婦人開門走了出來。
待看清楚婦人的長相,方林眼神倏地一緊:劉翠蘭!方林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清晰了,方林眯著眼睛:“原來是你!”
成子被連易打掉了兩顆門牙之後,早就逃跑了,劉翠蘭還真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也被他們給收拾了,心裏一直惶恐不安的,這才準備出去打探一下消息,誰知,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滿臉怒色的臉。
“你——”劉翠蘭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方林,此刻見到他,瞬間就傻眼了。
方林立刻將手裏的畫像展現在劉翠蘭的麵前:“這個人,你認識吧。”不是疑問,而是十分肯定。
劉翠蘭眼神一慌,趕緊搖頭:“不……不認識,我不認識這個人。”劉翠蘭隻看了一眼這張畫像,便低下了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方林冷笑一聲,而後直接一腳踹開了他家的院門,走了進去。
劉翠蘭沒有再說話,心知成子已經走了,自然是不怕方林去查的,方林在裏麵轉了一圈,果然什麽都沒有發現,又折回來看向劉翠蘭:“說吧,他到底在什麽地方,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謊了。”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你找錯地方了。”劉翠蘭韓烈解釋。
方林冷冷一笑:“既然你不願說實話,非要護著這個人,那真是不好意思,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宮心月這一睡就是大半日,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悠悠醒過來,揉了揉依舊發痛的頭部,慢慢的做起來,外麵的一縷殘陽透過窗戶照射到宮心月的身上,宮心月那暫時封閉的一記,瞬間襲上心頭,兩隻手不自覺的就抓緊了被子,抓出一道道褶子來。
“劉翠蘭!王成子!”宮心月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兩隻眼睛好像要燒著了一般,散發著濃濃的怒火。
又在床上坐了片刻,宮心月一把將被子掀了起來,身形利落的下床。
推開門,宮心月見院子裏地幾人,齊刷刷的抬頭看向自己,宮心月心裏的某個地方,忽的一軟,生出一絲感動來,緩和了一下心情:“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
連易他們的眼神終於鬆了一下,雨辰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宮心月的腿,抽泣著道:“娘親,寶寶好擔心你。”
香巧也是紅著眼眶走過來,道了一聲:“姐姐。”
方林一臉自責:“夫人,對不起,我做的太不稱職了,幾次三番的讓夫人陷入危險之中,請夫人責罰!”
“好了,我都說了,我沒事了,看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難道要我出點事情,你們才覺得對嗎?”宮心月開玩笑的一句。
可是,誰也沒有笑出來,他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竟然睡得那麽沉,讓一個莽漢鑽了空子。
“心月,你打算怎麽對付他們。”看著宮心月安然無恙,連易心裏雖然稍安,可是,他還是不能接受宮心月受到那樣的侮辱,連易不敢想,若不是宮心月喊的那一聲,後麵將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所以,成子和劉翠蘭這兩個人都是不可原諒的。
“殺!”宮心月雙眼突然蹦出一道寒光,聲音冷若冰霜,不帶一絲感情。
方林立刻折身,去了柴房,不一會兒,便揪著劉翠蘭的衣服,將他給拖了過來:“夫人,這個老妖婆已經被我帶來了,不過他的兒子已經跑了。”
宮心月看見劉翠蘭那一張臉,恨不得立刻用刀給他刮花了:“香巧,你先帶著雨辰進去。”
香巧點頭,雨辰也懂事的沒有鬧,現在整個院子裏就剩下宮心月,方林,連易,劉翠蘭。
劉翠蘭被方林猛的給按到地上,劉翠蘭終於知道害怕了,滿臉惶恐:“心月,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個老婆子一般見識,先前是我不好,我不該得罪你,我現在知道你的厲害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在背後裏算計你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宮心月心裏有一萬個聲音都在叫囂著,殺了麵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宮心月也沒有辦法遏製內心的怒火,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巴掌:“先前的懲罰,沒能讓你長的心,果然是我太心慈手軟了,竟比不得你這個老妖婆。”
宮心月這一巴掌,夾雜著他內心所有的怒氣,和屈辱,直接就將劉翠蘭給打倒在地。
“心月,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後改,絕對不會跟你作對,心月,你饒了我吧!”劉翠蘭現在是孤立無助的,四麵八方全都是威脅,自己唯一的靠山,也落荒而逃了,現在哪裏還有什麽威風可言。
“你給我閉嘴!我的名字豈是你這個老妖婆可以叫的。”宮心月回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劉翠蘭的臉頰瞬間紅腫了起來,一道血漬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心……不是,姑奶奶,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就看在我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份兒上,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敢了!不敢了。”劉翠蘭現在隻能拚命的求饒,因為宮心月那一雙仿佛要弑人的眼睛,把劉翠蘭的膽兒都給嚇破了。
“先前你也是這樣說的,我一時心軟,便也以為你說的就是真的,放了你,可是你卻不思悔改,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劉翠蘭,你說我現在應不應該相信你說的話呢?”宮心月現在真是後悔,不該聽信了劉翠蘭的話,心軟放了她,以至於差點讓自己身敗名裂。
“姑奶奶,這次是真的,千真萬確的,我是真的不敢了。”宮心月往劉翠蘭跟前走一步,劉翠蘭就拖著自己沉重的身體,往後麵挪,兩眼之中滿是恐懼。
宮心月冷笑一聲,轉身走到一旁的凳子前,慢悠悠的坐了下來,不慌不忙的:“說吧,王成子現在在什麽地方?”
提到自己的兒子,劉翠蘭精神猛的一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
“你以為你說這樣的話,我還會再信嗎?你能叫回來他一次,就能叫回來他第二次,劉翠蘭,我這個人是最沒有耐性的了,你若是還不肯說實話,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後悔莫及。”宮心月語氣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憤怒來,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
劉翠蘭被他這淩人的氣勢,給嚇得渾身一哆嗦,但是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是他恰巧回來,我就在他跟前嚼了舌根子,姑奶奶,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裏,肯定把他揪過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還是不說實話。”宮心月此刻似乎很有耐性,無論劉翠蘭怎麽狡辯,都沒有一句怒聲的話。
“你一個做母親的,護著自己的兒子也情有可原,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唆使自己的兒子對我下手,像他那種人,殺人放火,豪取強奪,無惡不作,早就應該送到官府裏去了,你怎麽護著也沒有用。”宮心月臉上忽然掛上一摸笑容。
“方林,西河村最近匪患猖獗,你說我若是請官服的人來稽查,他們那些為非作歹的人,會是什麽罪名?”宮心月看向方林。
“殺!”方林隻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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