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今天你若敢動我,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宮心月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腦海中立刻閃現出赫連乾的模樣來,此刻,他多麽希望,赫連乾會出現在自己麵前,把自己救出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小娘子,你就喊吧,叫吧,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聽得見,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絕對不會弄疼了你。”成子伸手摸了摸宮心月的脖子,白皙柔嫩的肌膚,瞬間激起了他的手欲,一下子就把頭拱到了宮心月的脖子間,開始瘋狂的啃咬宮心月的脖子。
宮心月無助地大吼著,兩行絕望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到了地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連易幾乎找遍了沒一個角落,心裏感覺已經無望了,忽然就聽到一陣嘶吼,眼神一緊,立刻朝著聲音發出來的那個破屋子奔去,二話不說,一腳就踹開了那已經糟透了的屋門,看著眼前的一幕,連易隻覺得無比刺眼,成子還沉浸在浴火之中,沒有反應過來,連易一股怒火瞬間衝上了心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成子身後的,修長細嫩的手指,瞬間變成鋼鐵般的拳頭,一拳打在成子的頭部,成子身子一個踉蹌,“噗通”摔倒了地上。
宮心月看著眼前的人,忽的所有的委屈都迎上心頭,淚水決堤了一般,瘋狂的流了出來,連易心裏一痛,立刻解開宮心月身上的繩子,宮心月好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軟綿綿的癱了下去,連易趕緊拉著她的手臂,立刻解下身上的外衫,披在宮心月身上,並摟著宮心月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輕言安慰:“不怕,我來了。”
宮心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雙眼,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連易的身上,連易緊緊的摟著宮心月,剛才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一抹無助的眼神,一下子就激起了連易保護的欲望,兩隻眼睛,再沒有先前的溫文爾雅,射出一道寒光來,直逼成子的心頭。
“你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清冷的聲音讓成子碩大的身子抖了一下。
成子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剛才那一拳,打的他兩眼直冒金星,這才看清楚連易的容貌,不屑的冷笑一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這個寡婦帶回來的野男人,怎麽,你要為這小寡婦出頭嗎?不過你要出頭之前,我得好好的提醒你一下,到底值不值當為了一個小寡婦惹怒我。”
成子的話音才落,連易目光猛然一淩:“你這張嘴,果然是欠收拾。”
連易忽的感覺到腳下的石子,微微抬腳,然後猛的將石子朝成子踢了出去,成子立刻捂著嘴巴慘叫起來,喉嚨一湧,吐出一口汙血來,汙血中還帶著兩顆沾著血絲的牙齒。
“你……”成子一說話,才感覺自己的兩顆門牙已經不在了,心裏立刻生出了一絲畏懼:“你……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說著就往外跑。
連易豈能容他跑掉,立刻就要去追,宮心月忽然道:“我好累。”
這沙啞的聲音,讓連易心裏又是一顫,暗自記住了成子的模樣,然後收起了自己一聲的淩厲,輕聲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宮心月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連易微微彎腰,一把將宮心月橫抱在懷裏,疾步又小心的出了屋子。
將宮心月安頓好,連易小心翼翼的合上屋門,方林已經在院子裏急得團團轉了,看到連易出來,趕緊走過去:“夫人她怎麽樣了?”
“已經睡了。”連易臉色不好的說道:“她受的刺激太大。”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剛才問你你就沒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方林還從來沒有見過宮心月如此毫無生氣的樣子,那是一種絕望,是對方林最大的譴責。
想到剛才見到的那一幕,連易才平穩下來的心情,瞬間又起了波瀾,兩隻眼睛中,閃著難以遏製的寒光,並沒有解釋什麽,淩厲的目光看向方林:“這裏可有筆墨?”
方林點頭:“隨我來。”
不多時,一張人物肖像便出現在紙上,連易將手中的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這個人,必須死!”
方林似乎明白了什麽,拳頭一緊,立刻將桌上的肖像拿了起來:“這件事情會我來辦,夫人就先拜托你照顧。”
連易點頭,方林已經拿著肖像迫不及待地走了。
……
藍禹在安親王府住下,這一住就是三天,畢竟是在別人家,總是有些住不慣的,今天,便親自去跟安親王辭行了。
“俊安,一直打攪了你這麽久,心裏深感不安,所以我想這著,今天我便帶上蝶兒回柳州。”藍禹直接開門見山。
安親王一聽,眼中光芒一閃:“藍兄,這才不過住了兩三日,怎麽就要走了呢?再說了,我還想跟藍兄所以說蝶兒的事情呢。”
“蝶兒的事情?”藍禹故意裝糊塗,其實這些天,安親王一直明裏暗裏想說這件事情,都被藍禹找個借口給搪塞過去,因為藍禹並不知道,蝶兒他的心思。
“藍兄,是這樣的,你在這兒住了這兩三天,你應該也看得明白,蝶兒心裏是有阿乾的,所以,我想著……”
“俊安,”藍禹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我覺得,孩子們的事情,由孩子們自行解決就行,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不必過多參與的好,”
“哎,藍兄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蝶兒這個丫頭我是真心的喜歡,蝶兒她也曾經找過我,同我說了他心中的想法。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蝶兒的這一片癡情,付之東流,藍兄,我知道你介意阿乾是個成果親的,但是,阿乾現在可是獨身一人,他和蝶兒又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有那麽深厚的感情基礎,我相信,蝶兒在這裏,一定不會受到委屈的。”安親王心知藍禹的顧慮,自然也懂得怎麽說才能說得進他的心裏。
藍禹看了安親王一眼,猶豫了片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俊安,你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麽,我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阿乾這個孩子我的確也是非常的欣賞,但是,我看得出來,蝶兒心裏有阿乾,阿乾的心裏卻是其他人,這樣的結合,我並不看好,就是強製讓他們兩人在一起,我怕最後受傷的還是蝶兒,俊安,你知道的,我就蝶兒這麽一個女兒,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就怕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藍兄,你的顧慮,我自然是知道的,別說你心疼蝶兒,就是,我也舍不得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藍兄,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這個丫頭,他的脾氣倔得很,認定了的事情,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就這樣把他帶回去,你覺得他可能安穩穩的待在柳州嗎?你就不怕他一時想不開嗎?”安親王說。
“再者,日久生情這四個字,藍兄應該比我更明白,因為藍兄是切身體會過的,如今,藍兄和蝶兒母親的感情,已然就是一段佳話。”
藍禹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俊安,你說的也對,這兩個孩子能夠喜結連理,我自然是高興的,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決定,我得先問過蝶兒的意思,我也請俊安你,給我一個,阿乾明確的態度。”
“好,藍兄放心,我會讓阿乾親自來與你說的。”安親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赫連乾點頭,這件事情便順理成章。
……
方林拿著畫像在村子裏挨家挨戶的打聽,誰知這些村民,見到自己手中的畫像之後,一個個全都落荒而逃,沒有一個願意跟他說的,方林心裏雖然納悶,但是已經確信,這些人一定是認得畫像中的人的。
看到一旁幾個玩耍的孩子,方林走了過去,並沒有急著把畫像拿出來:“小朋友,我這裏有好吃的,你們要不要?”方林拿出來,先前給雨辰買的零嘴,放在手心兒,給幾個小孩兒看了看。
小孩的臉上立刻放出了光,一下子就把方林給圍了起來,伸出手喊著:“我要,我要!”
方林卻把手裏的零嘴舉高了,小孩兒跳起來也夠不著:“你們誰想拿到我手裏的好吃的,那首先得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回答對了,我就把好吃的給誰。”
“快說,快說!”幾個孩子催促著。
方林思考一下:“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村子裏的人最害怕的是誰?”
“成子!”幾個孩子不加思索的就回答了上來。
“成子?成子是誰?”方林趕緊追問道。
“我們已經回答上一個問題了,先給我買好吃的,我們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一個小孩子搶先說道。
方林心裏暗道,這些小孩兒還真是人精,於是便將手裏的桂花糖給他們每人分了一塊兒:“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成子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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