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然因為車禍的衝擊,而暫時的失去了記憶,停留在腦海裏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她剛上大學時,季少川送了她一個熊玩偶。【最新章節閱讀】
“孩子,你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需要什麽就跟叔叔阿姨說。”
季家父母雖然將她當做童養媳接近家門,但隨著時間的增長,倒是對她宛若親生,關切的在她身側噓寒問暖。
季少川遠遠的在門口看著,就像在看著幸福的一家人。
他不敢C話進來,甚至都不敢踏進病房。自責和痛苦將他吞噬,難受不堪。
所有的溫暖在慕如然發現自己的殘缺時,土崩瓦解。
或許是因為失去了記憶的緣故,她看著自己的模樣,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
趁著病房裏無人的時候,她拿起身側的玻璃花瓶,摔碎後把碎片握在手裏,不管那碎裂的創口在手掌上留下怎樣的痕跡,隻是使勁的紮在沒有感覺的雙腿上。
一邊狠狠地紮著,一邊泣不成聲。
若不是季少川擔心的重新回來,還不知道情況會怎麽樣呢!
“你瘋了嗎?快放手!”
他搶著瘋癲中的慕如然手裏的玻璃渣子,被掙紮中的女人劃傷了側臉。
當血Y從臉上的劃口落下來時,慕如然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傻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僵住的表情看不出情緒來。
“傷口太大了,得打破傷風才行。”男人絲毫不介意臉上的傷口,摁下床邊的警鈴,自顧自的照顧起床鋪上的某人。
“少川。”
慕如然忽然輕聲叫了他的名字,仿佛大夢初醒般,摸上了男人的側臉。
“很疼吧?肯定會疼的,都怪我。”她垂下頭,不敢對上男人的目光。
“我不疼,跟你沒關係。”
男人笑的溫柔,伸手在她的長發上輕拂了一下,帶著定心的安慰。
被他的溫柔所蠱惑,她竟抓住那隻手放到胸口,像個孩子似的蹭著。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她一句句的重複著,季少川聞言手顫了一下,收回了一半卻在瞥見她眼底的那點茫然後又忍了下來。
若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病人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家屬最好還是順著她一點。”
醫生的醫囑還在耳邊,他在心裏歎了口氣,已經站起的一條腿又重新的垂了下來,將身子靠在床腳。
“恩,我知道。”
聽到一直心儀的人忽然說了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她的心髒仿佛受到了撞擊,砰砰直跳。
“真的?!”
她睜大眼睛,說的認真,水漾的眸子中清澈的顯露著他此時的表情。
男人點了點頭,想起她在車上的那番歇斯底裏,忽然有些心虛。
如果不是他一直都沒有把態度表明,應該也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季少川看著麵前笑得甜蜜的女孩,抽回被拉住的手,表情認真。
他想了想,還是有必要告訴她實話。
作為女人,他並不喜歡她,但作為妹妹,卻是喜歡至極。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口的季父卻進來瞪了他一眼,隨後告訴慕如然,她是他們家看好的媳婦,從前是,以後也是。
季少川被季父單獨找出去的時候,老人看著兒子受傷的臉頰,冷著臉色,讓他和外麵的那個女人分手。
他們與慕如然之前的情分,不應該因為一個外熱而拆散,更何況若不是她救了兒子的命,季家也就斷了後。
“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和那個女人分手,難道你能帶著歉疚看著小然成了殘廢,而你卻跟這兒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嗎?”
季爸爸知道兒子的死X在哪,說話也是毫不留情,處處都提著慕如然的傷患之處。
厲慧瑤自從那通驟然停止的電話後,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想要聯係也始終都不能接通。
就這樣急了幾天,忽然就接到了那麽一通分手的電話。
季少川如今回憶起當時自己拿著對方的照片,說著絕情的話時的心情,撇著嘴角,冷笑起來。
這都是他該得的,愛情和親情與他來說,不能兼得。
他早就應該明白的,他對不起慕如然,更對不起厲慧瑤。
厲慧瑤從家酒吧回來後的第二天,一切都恢複如常,除了平日裏的那通必不可少的電話。
不間斷的通告,不停的拍攝雜誌,看著日漸消瘦卻越加堅強的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給你一個月的假期,好好休息。”
“我沒事,下一個通告在哪?我記得好像是兩個小時後,我去準備一下。”
厲慧瑤輕笑著走出他的視線,回了自己的化妝間。
諾大的房間裏,空蕩蕩的除了成群的各樣服裝和化妝品,便是可以照到各處的鏡子。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帶著妝容,顯得這張小臉越發的精致。
“我還可以堅持下去。”她自言自語著,隨後對著鏡子露出一抹堪稱完美的笑容,隻是眼底的薄涼藏得越發的深了。
當手邊的所有工作都告一段落,厲慧瑤接到了厲家的消息,說是有個項目需要的她去幫忙。
雖然她與厲家本身隻是表親關係,但厲家有事,她也不能不出頭,畢竟這也牽扯到她的親人。
如果不是因為此,她也不會有回來的念頭。
回國的那天,天空晴朗得連雲彩都少之又少。
接她的是表弟厲莫庭,比之前還要英朗的模樣,在機場引來其他女人的頻頻側目。
“我回來了,高興吧!”
他們關係本就比其他家人要親密的多,因此她一瞧見自家表弟就樂嗬嗬的跑過來挽上了他的臂彎。
厲莫庭雖然和她親,但並不怎麽喜歡肢體接觸,因此蹙起眉,推了推她。
“我可沒覺得是件高興的事。”
接過她的行李,拖在手裏大步朝外麵走去。被忽視在後麵,厲慧瑤無奈的扯嘴一笑,小跑著跟了上去。
“還真是絕情!”
z市的天空要比在紐約時看到的要Y暗一些,厲慧瑤抬眼望著隨著車窗遠去的機場,歎了口氣。
她,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