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慧瑤惱怒的使勁甩開那人的鉗製,而後蹬著腳下的高跟,大步流星離開酒吧。【風雲閱讀網】
身後的男人灰眸深縮,其中的Y寒讓人懼怕。
除了酒吧,外麵的夜空點點璀璨著星芒,夏夜的溫度總是染著那麽點悶熱。
她不悅的蹙著眉,抬眼瞧著那一成不變的天空,忽然就生了悶氣。
這個可笑的世界,無論是誰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她靠在酒吧門口的牆麵上,任憑身後的灰塵沾上半L的後背。反正也是深夜,誰又看得見她的狼狽?
耳邊聽到的除了喧嘩就是喧嘩,而她仿佛成了這天地中的唯一一個特體。
梁楚楚玩鬧了一陣,眼神一瞟,正想把剛認識的帥哥介紹給好友,卻怎麽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昨晚她的那副醉像,她還記在心裏,這會兒見不到人,當即心裏就是一緊。也顧不得帥不帥哥了,急忙穿梭在人群中,尋找著某個醉醺醺的女人。
一個多小時後,她在找人無果後,無奈的走出酒吧,想著或許她已經出來了。
梁楚楚找到厲慧瑤的時候,她蹲坐在牆角,抱著雙腿,將頭埋在腿間,脆弱的讓人心疼。
“別在這吹風了,我們回家。”她看不得她這個樣子,趕緊伸手碰了碰好友的手臂,叫她起來。
厲慧瑤聞言緩緩的伸直了雙腿,因著蹲的時間久了些,一時酸麻的動彈費勁。
她的臉上沒有讓人擔憂的熱淚盈眶,更沒有昨晚的那副可憐模樣,反而一派平靜。
但正因為她的平靜,反而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最不該的似乎就是平靜這種情緒了。
“我叫了司機,五分鍾就過來了,你等會兒。”
梁楚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之所以和她合住也隻是為了能夠有個私人空間才從家裏搬出來。
她攙扶著好友,讓她倚靠著自己站著,伸手拍了拍她後背上的灰塵。
厲慧瑤看著好友擔憂的模樣,笑了笑,“我還沒那麽脆弱,不就是個男人嘛!”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心裏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依舊在隱隱的作痛著。
而此時,那個被她提到的男人正在非洲的塞內加爾仰頭看著漫天的暗淡光景,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此刻才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誌願者的生活要比他所想的還要辛苦得多,但如果是用來忘記情傷,卻是最好的選擇。
幾日前,季少川得知女友沒幾日就要結束拍攝回國休假,很是欣喜。
兩個人因為畢業後的生活不同,總是聚少離多,可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相愛卻不會因此而有所減少。
他打算在女友回來前,為她準備一份禮物。
隻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實在不清楚該選擇哪個比較好。
慕如然雖然從小被當成童養媳養在家裏,但他卻至始至終都把她當成了妹妹,而她對此也並無異議。
帶著妹妹當參考,其實並無什麽過錯,隻是他忽略了某人在聽說此事時,眼底的那抹失落和嫉恨。
季少川和厲慧瑤談戀愛的時候,也沒少見過慕如然,那個時候的她還很單純,至少看上去是那樣。
長發披撒在後背,可愛的麵容顯露著鄰家女孩的嬌媚,厲慧瑤也隨著季少川叫她妹妹。
當初季少川提出去飾品屋的時候,她是欣然應允的,嘴角的笑容帶著莫大的幸福,讓他也跟著以為她是在為自己高興。
去的路上,季少川接到一通電話,是女友打來的,拍攝的休息時間,撒嬌的告訴他,很想他。
兩個人聊得開心,而坐在副駕駛的慕如然看著笑顏如花的男人,一直的隱忍忽然就爆發了出來。
在男人說得開懷的時候,她搶過了手機,扔出了窗外。
“慕如然你做什麽!”
向來恬靜的她,突然地舉動讓季少川不滿的喊起了她的名字。
“你終於想起我的存在了。”她笑得慘然,轉頭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充斥著她最原始的情緒。
“你這話什麽意思?算了,我不追究了。”
季少川瞧了眼她的表情,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他不想把這層紙捅破,所以想直接略過。
自己的真情被對方淡漠的不予理睬,慕如然自然不肯接受。比起季少川,其實她更為倔強。
“我愛你!我愛了你十五年,季少川你為什麽就不能回頭看看我?我不是你妹妹,我是叔叔阿姨為你選來的妻子!”
她的淚仿若奔湧洪水,濺落下來,滾燙了季少川的手背。
他對她,從不曾有過超過兄妹以外的感情,本來如果她不說,他裝作不知,還能夠好好相處下來的。
“你還小,這件事對你來說還早·······”
“我隻比你小一歲,你真以為我傻嗎?連喜歡和愛都分不清?我喜歡你,我愛你,一直不說隻是不想把你推得更遠,以為隻要遠遠的看著你,早晚你都會回心轉意的。”
她痛苦的抓上季少川的手腕,無視眼下正在把著的方向盤,隻想讓男人好好看看自己,看到自己的存在。
而事故就在一刹那發生,對麵一輛裝上鋼筋的貨車快速駛來,那東晃西晃的姿態,顯然是司機喝了酒。
被慕如然纏著,想要勸阻她的季少川並沒有發現這一情況,剛要開口卻被身邊的女人猛地旋動了方向盤。
車體因為方向盤的轉動而像左傾斜,狠狠地旋了一圈,將右側轉到了左邊。
“少川快趴下!”
季少川因為被慕如然護著,隻是輕度腦震蕩,但慕如然的情況卻糟透了。
脫落的鋼筋C入車內,在她的腿傷開了個D,下肢失去感應能力,甚至還有被截肢的可能性。
季少川能夠記起的唯一一件當時事發後的事情,便是慕如然染著血的那句,“你沒事,太好了。”
她為了自己,失去了雙腿。
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為了他這個拒絕了她的愛的男人,失去了下地行走的能力。
站在監護室門口,季父第一次打了兒子耳光。
裏麵的孩子還處於昏迷之中,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