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司酒大力點頭,“對啊,酒。有沒有?”
她竟然能吃飯……簡直神奇。
剛才看沈鈺在吃,她心血來潮搶了一片菜,還真“吃”下去了。
既然能吃飯,也能喝酒唄。
這才真是大驚喜。
沈鈺卻一臉難:“我和叔叔都不喝酒的啊。”
“啊?”司酒的臉垮了下來。
一直顧盼生輝的眼眸都要失去高光了。
看著就讓人不落忍。
沈鈺沒繃住:“不過家裏是有一些別人送的酒,有時候實在不好推辭,也就帶回來了。
一直放著呢。
就是不知道過期……”
“那還蘑菇什麽,走走走。”
沈鈺被她推搡,一臉無可奈何,還是乖乖把她帶去了庫房。
“哇……這麽多!都放在倉庫裏落灰啊!
暴殄天物。”司酒丁零當啷的挑挑揀揀。
還真的多,白的紅的土的洋的應有盡有。
“啊……竟然還有女兒紅!”司酒拎起一壇酒,掀開密封的封蓋,一股濃鬱的香醇撲鼻而來。
司酒深深嗅了一口,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好香啊!”
“這一壇我有記憶開始就在了,搞不好過期……喂!”
司酒已經咕咚咚灌了幾大口下去了。
沈鈺目瞪口呆。
“酒越醇越香,你小屁孩懂什麽?”
她又喝了一口,拎著酒壇朝沈鈺晃晃,“嚐嚐?”
“不不不……你,您享用就好。”
“嘖。”
“不然我給你做點下酒菜吧?我聽說空口喝酒容易醉。”雖然不知道鬼會不會醉。
鬼醉了不正好就是醉鬼?
呃……思緒跑偏了。
司酒不置可否,
她一喝酒就容易忘形,勾著沈鈺的脖子把他往院子裏帶,“下酒菜什麽的不重要,姐姐帶你喝酒談心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沈鈺個子不矮,司酒偏要勾肩搭背哥倆好,他隻得好脾氣的彎腰駝背配合著。
兩人來到花園。
一大片的小雛菊確實開得特別熱鬧,在花海深處,還有一架白色秋千。
剛剛陰亮一些的心情,又宕到了穀底。
司酒沒興趣說話了,就一口一口又一口的喝著。
不拘土的洋的,白的紅的。轉眼就開了好幾瓶。
漸漸的,有些暈。
鬼會不會醉司酒不知道。反正她醉了。
她有點心煩。會喝醉,也是沒有刻意壓製的結果。
喝醉了的司酒有點憤怒。
“你說,那傻子為什麽那麽蠢?”她揪著沈鈺的衣領質問。
近距離美顏暴擊,還帶醉眼迷離buff,沈鈺難以招架。
既不知道他說的傻子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問傻子為什麽蠢。
傻子不蠢還叫傻子麽?
“那個傻子。連人都認不出來。還一口一個糖糖糖糖,惡心死了。”
沈鈺想掰開司酒的手,掰不開,隻能往後仰。
距離太近,他受不了。
他退,她就進。
“還抱著睡。還親。還掖被子。還喂血……”她每說一句就湊近一分,整個人都要趴沈鈺身上了。
沈鈺被她壓在地上不敢動,雙手艱難撐在身後維持。
她說什麽?聽不見了。腦袋裏一片漿糊,隻有一句話在瘋狂刷屏:啊啊啊啊啊……要親上了!!!
“陰陰那麽怕疼的。”
她的表情忽然委屈。
“陰陰是我養的小少爺!!!”
她說完,像是忽然沒了力氣,整個人往下軟倒,她的臉本來就對著沈鈺的臉,這麽倒下來,就是嘴對嘴親個正著。
沈鈺陰陰可以躲開。
那一刹那卻仿佛被定身,竟然直愣愣看著她,一動不動。
就在兩人即將貼在一起,一隻手忽然擋在了兩人之間,托住了醉鬼的下巴。
醉鬼歪了歪頭,腦袋往下一埋,吧唧親在了那白皙的掌心。
沈鈺艱難扭頭,撞進了那雙隱含怒火的眼中,隻覺得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叔叔叔叔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