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曲幽熒現在不被王家的人喜歡,木景燭的待遇還是好的。
畢竟人家身份來頭實力都比她一個小姑娘家強,即便王家人再如何惡言相向,也不會和一個青壯的男子過不去。
但王母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雖然不語,卻也沒給他們什麽好臉色看。
可王氏就不同了。
她看到木景燭進來,就從王母的懷中起來,擦去臉上的淚水,盈盈行禮。
“木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此言一出,王家二老都有些疑惑。
王母問道,“舒雅,你這話是何意?”
“娘,你誤會他們了。”王氏微微一笑,握著自家娘親的手,嬌聲說,“其實昨日一早,木大人就和曲姑娘尋到了我,並告知我張家鋪子發生的事。隻是為了讓女兒不受牽連,這才讓女兒遲遲不歸。”
“那你又為何出現在此?”
曲幽熒問,王氏聞言,神色微惑,而後眼神微微往木景燭身邊望去。
見他神色無異,她這才回答。
“姑娘可是忘了,是姑娘寫信叫我下山來的。”
“我?”
曲幽熒奇怪了,她摸著腦袋,怎麽都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事。
但她這半年來經常莫名其妙的會出現記憶空白,所以對這話不敢接的理直氣壯。
木景燭將她低頭瞬間的神色盡收眼底,輕咳一聲,對王氏說,“信箋可在?”
王氏點點頭,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遞了上去。
“姑娘在信中告知,是舒樂殺了那名女子,既然已經抓到凶手,便說我安全了,可以回來。也一並在信中告知,是木大人您同意的。”
王氏的解釋和信中所寫的一模一樣。
木景燭難得的皺起眉,黝黑的眼睛朝著身邊的曲幽熒望去。
曲幽熒擺著手,沒什麽底氣的低聲與他說,“我沒有寫過這封信。”
但這封信上的字跡卻與她的一模一樣!甚至還有衙門的印章。
“但我回來後,卻發現大家並不知道我沒死。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澄清一切,表明曲姑娘對外這般說,是為了保護我,引出真凶。不會讓曲姑娘難做的。”
“我才——”
“你明白就好。”
木景燭打斷曲幽熒的話,將那封信收好放在懷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今日來,就是因你歸來,所以前來看看。雖然王舒樂承認了罪行,但那具女屍究竟是誰,還有待查看,這期間,望你好好待在府中,不得外出。”
王氏盈盈一笑,屈腿行禮,“是。”
“那便告辭了。”
木景燭從不多廢話,拉著曲幽熒就走出了王家宅院。
此時,外頭還圍著好多人,看到他們出來,議論紛紛。
王氏也如在裏麵說的那樣,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讓眾人知道曲幽熒是故意這麽做的。
大家聽後神色不一,曲幽熒卻冷著臉甩開木景燭的手,快步離去,心情十分不爽。
“簡直就是胡扯,老娘才不會寫信,就算要你回來,也不該是我寫的!這分明就是誣陷!”
她腳踢著路邊的石子,本想試探一下王氏,叫她露出破綻,怎知什麽都沒說就被倒打一耙。
最後還要在她的幫助下,來拿回自己的麵子。
這種事,真的是不爽到了極點。
“你這麽踢,就不怕腳疼?”
蘇瀲搖著扇子,很是清閑的看著她拿石頭泄憤。
“要你管,又不是你的腳。”
“與其欺負弱小,不如欺欺那個?”
他扇子一收,往左側牆下一指。
曲幽熒順勢望去,嘴巴一抿,雙手叉腰,轉身就衝他大吼。
“你丫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本事你自己去踢踢!我才不做蠢事。”
“那你剛才做的又是什麽?”
蘇瀲一語雙關,說她欺負弱小石頭,又令她又氣不得撒。
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他微微一笑,姣好的容顏在陽光的普照下,變得柔和夢幻,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可他隻要一張嘴,就完全沒了那種仙境。
“要你管!”
“是不要我管。那我走咯!”
他果然說著就離開,用扇子敲打著自己的肩膀,很是瀟灑。
“不過我勸你不要往前走,還是另選一條路吧!”
曲幽熒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四周。
“這條路直接通往衙門大門,他為什麽這麽說?難道是看到了什麽?”
她踮著腳尖,看不清前方的路到底有什麽。
低頭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問問蘇瀲,畢竟他突然出現在這裏,也很奇怪。
她看人影即將在前方巷子轉彎,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