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這裏問我為什麽,不如好好自我反省一下,高長恭為何放著你這個武林盟主的千金不要,而選擇了小墨,你敗給他,又敗在了哪裏,而不是動這些歪心思,否則,就算沒有小墨,你依然難以擄獲高長恭的心,成為他所愛的那個人。”
說完,莫如楓起身便出了門,深深的吐了口氣,這屋子裏刺鼻的脂粉味,太讓人不舒服了,還是換個地兒休息吧,斛律須達那裏,應該會收留他吧。
……
顧子墨迷迷糊糊間,高長恭吻了他,有一顆藥丸被送進了嘴裏,接著他便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身邊沒看到高長恭的身影,他並沒多想,隻感覺昨日還不能言語,動一根手指頭都很難,現在卻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了。
這身體完全跟正常人無異,都快讓他懷疑昨天那難受像個殘廢一樣的自己是活在夢中了,現在夢醒了,他又變回了正常人。
“殿下……”
叫了聲,沒人應,顧子墨也有些餓了,便去了膳房,高長恭應該在膳房吧?
到了膳房,裏麵燉盅上到是在燉著東西,他打開蓋子一看,是燕窩。
心頭旋即一片溫暖。
盛了一碗燕窩喝下,高長恭還沒回來。
他便走到了院子裏,才下過雨,讓人倍覺的空氣清新。
顧子墨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這木屋的一草一木,居然發現這裏比想象中的更好。
若是可以一直都跟高長恭住在這裏,一日三餐,柴米油鹽,沒有人打擾,一直到老,那樣好像也很不錯。
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高長恭還是沒有回來。
顧子墨便決定去找斛律須達。
昨天的事,非同小可,雖然現在醒了,可,下次再犯病了怎麽辦?
他不想坐以待斃。
有了牽掛的人,就會變得貪心怕死,他還沒活夠,他還想一直陪在高長恭身邊呢。
剛一出院子,便迎麵看到了鄭靜瑤朝著這邊而來。
“鄭小姐?”
“顧公子,你……沒事了?”鄭靜瑤看到顧子墨完好無恙的站在麵前,很是詫異。
顧子墨也覺得詫異,今天的自己,看上去完全和正常人沒區別。
對鄭靜瑤點了點頭,又伸開了雙臂,轉了圈,“是啊,神奇吧?是殿下,他給我吃了救命仙丹,所以我就好了,活蹦亂跳……”
昨夜高長恭喂他服藥的事情,他依稀記得。
隻是當時服了藥就犯困了,也沒來得及問高長恭那是什麽藥。
“原來是這樣……四爺他待你真是極好的。”
鄭靜瑤雖然在極力掩飾,顧子墨還是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豔羨的意味。
“鄭小姐是來找殿下的吧,他不在……可能有事去忙了……你要進去坐坐嗎?”顧子墨絕對不會自以為是鄭靜瑤是來找他。
果然鄭靜瑤聞言,搖了搖頭,並沒多留的意思,“我是來探病的,既然你無事,我也便能安心了,不過,四爺也真是,你大病初愈,怎麽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呆在這,這若你又突然暈倒了,身邊沒個人照應也是不行的……”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活蹦亂跳的。”
“沒事就好,我就是擔心你。”
“鄭小姐真是心善,上次你說我的病情還建議我找名醫看看,我沒當回事,沒想到,真讓鄭小姐說著了,我這病……也太詭異……”
“是嗎?那,你可有聽四爺提起過你這病情的事?”鄭靜瑤眼神閃爍了下,問。
顧子墨搖了搖頭,“還未曾來得及細問,我昨夜太乏了,睡下了,清早起來,殿下已經出去了。”
“哦,是這樣?你,你也別太擔心了,既然已經醒來了可能就沒什麽大礙了,隻是,這人生病了,容易胡思亂想,你心態要擺好,肯定病也好的快。我,其實也是很擔心你這病是因為我的緣故才犯得,畢竟,那夜你是從我這裏回去之後沒多久就犯病的,讓我一直耿耿於懷有些擔心呢……四爺他那次送我回來,你別誤會,他和我畢竟相識一場……”
“我當然不會誤會,其實,說起來,他脾氣壞,不喜歡跟人打交道,還是我讓他要對你們友善一些,那日若是別人摔倒受傷,我相信殿下他也一樣會出手相救的。”
鄭靜瑤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了。
顧子墨的話,說起來隨意,聽在她的心裏,卻像極了挑釁。
“我和四爺相識在你之前,我自然知道四爺是什麽人,不用顧公子提醒我的。”
顧子墨意識到自己好像惹鄭靜瑤不高興了,忙道歉:“我,我是不是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
鄭靜瑤噙起一抹笑容,“我哪裏有那麽小氣?到是你,心胸放寬闊,病才好的快呢,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告辭了。”
“鄭小姐慢走。”
鄭靜瑤前腳剛走,高長恭便回來了。
看到顧子墨站在那穿著單薄,眉頭旋即蹙起,“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
高長恭解開了自己的袍子披在了顧子墨的身上。
顧子墨看了一眼鄭靜瑤離開的方向,“方才,鄭小姐來過了。”
高長恭握著顧子墨的手,突然僵了一下,好一會,他才開口道:“回屋吧。”
高長恭的反應,顧子墨看在眼裏,高長恭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他難道就不好奇,鄭靜瑤來這裏和自己說過什麽?
回到屋子,顧子墨發現高長恭時不時的看向窗欞,若有所思。
“我今天起來沒見你,你是去見什麽人了嗎?”顧子墨沒忍住好奇,還是問了出來,雖然他知道,高長恭可能什麽都不會告訴他。
果不其然,高長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問:“燕窩吃了?”
“嗯,沒上次好吃。”顧子墨蹙眉,因為他沒在身邊,味道好像都不那麽好吃了。
“可能是熬的時間短了。”高長恭訥訥的道。
“我昨夜昏睡之前,你給我吃的是什麽靈丹妙藥?”
對於病情的事,高長恭若是想告訴他,肯定早就說了,那他就隻好旁敲側擊問問藥的事,到時候可以通過藥名找人詢問自己的病情。
“你的問題很多。”高長恭睨了他一眼,顯然不願意回答。
顧子墨扁了扁嘴,“不問就不問,反正我現在什麽事也沒有了,隻是,你昨天為什麽不讓宇文邕找來的北周禦醫為我診治?你是怕他們知道我的病會起什麽壞心思嗎?”
“還說不問,一個接一個問題。”
高長恭嫌棄的捏了一把顧子墨的臉,顧子墨不和意思的將腦袋靠在了高長恭懷裏,“我這不是昨天犯病的時候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憋壞了嗎?現在能開口說話了,自然要好好補回來了……”
高長恭的臉色暗了下來,握著顧子墨的手,卻更緊了,顧子墨感覺手都被他握的生疼,“殿下,疼……你弄疼我了……”
高長恭將顧子墨抱到了榻上,在他身旁躺下,把他圈在了懷裏,久久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顧子墨想高長恭可能是累了,畢竟自己病了後,他一直在寸步不離的照顧他。
在高長恭懷裏,那淡淡的梅花香味,總能讓他心神安穩。
又睡了一覺,醒來後,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顧子墨揉了揉眼睛,起身推開門,便看到院子裏,鄭靜瑤手裏提著一個盒子,麵色憂慮的道:“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呢?”
顧子墨出現在門口,引起了高長恭的注意。
他一回頭,看到顧子墨赤著腳,麵色瞬間冷了下來。
不顧鄭靜瑤還在一旁,走到顧子墨身邊,將顧子墨抱了起來,回到了屋子裏,就給顧子墨穿上鞋子。
“下次不穿鞋在跑出來,就把腳砍了。”
嘴上說這恐嚇的話,聲音裏卻滿滿的都是擔心。
顧子墨臉有些紅了,一抬眸,鄭靜瑤居然跟了進來,看到高長恭為顧子墨穿鞋,她的眼睛裏快要迸出火來。
顧子墨不自然的推了推高長恭,“我可以自己來。”
高長恭沒理他,幫他把雙腳上的鞋子都穿好後,摟著他依然不鬆開。
“我在膳房給你熬了燕窩,應該快好了。”
顧子墨一聽燕窩,撅了撅嘴,“怎麽又是燕窩啊?再好吃的東西,這麽吃,也會吃膩的啊。”
鄭靜瑤忙插話道:“我帶了烤魚,顧公子若是想吃的話……”
顧子墨臉色一僵,沒想到鄭靜瑤那盒子裏帶的是吃的嗎?
那她和高長恭在院子裏爭持不下,難道是因為她來送吃的被拒絕?
“他大病初愈,吃不得葷腥,你的好意,我替他心領了。”高長恭蹙眉,冷冷的道。
鄭靜瑤卻是看向了顧子墨,“顧公子沒事的,因為生病了,人才會想吃有味道的食物……是吧?”
顧子墨雖然也想嚐嚐那烤魚,可,他更介意鄭靜瑤和高長恭的過去,若這是斛律須達送來的,他肯定就收下了,可鄭靜瑤的話……
顧子墨搖了搖頭,克製了自己,“我……我還是喝燕窩吧,烤魚,就不吃了,多謝鄭小姐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