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歸來之霸寵

素馨小花

160 另外一個天珠

書名:夫子歸來之霸寵 作者:素馨小花 字數:16892

上官瀾一襲賽雪的白衣,外罩著雪茸大氅。龍世懷一襲明黃色衣袍,外罩著雙龍戲珠狐茸大氅。一樣的身高,一樣的氣度,一樣的步子,緩緩的走向遠處的野湖。

雖然日頭當空,但野湖仍舊被冰封凍住,閃著日光,頗是耀人眼。

靜靜的立在一株野梅樹下,上官瀾久久的不願轉身。

龍世懷頗是詫異,但也不想打擾上官瀾,於是靜靜的站在上官瀾身後,看著眼前的雪景,心中卻在想著昨天晚上,武念亭在這裏跳的那曲《陽關三疊》。

“世懷。”

“嗯。”

“我還是想問你一句話。”

“問。”

“如果天珠以後又發生似昨晚的危險,你能保天珠無虞麽?”

“我必不再犯渾,必能保她無虞。”

“如果哪天,我將天珠托付予你,你能保證天珠不受任何傷害麽?”

看著上官瀾依舊挺立的背影,龍世懷很是不明白好友這話的意思,他‘呃’了一聲後,走到上官瀾麵前,盯著上官瀾頗帶著悠遠沉吟的眼光,問:“怎麽了?”

終於收回眼光,上官瀾直盯著龍世懷,道:“你還沒回答我,能保證天珠不受任何傷害麽?”

好友的神情雖然依然溫和淡定,但龍世懷仍舊捕捉到了好友眼中一閃而逝的擔憂。他急忙伸出手,高舉過頭頂,道:“我龍世懷在此發誓,定保天珠無虞。定保天珠不受任何傷害。”

上官瀾長籲一口氣,似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擔子,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到底怎麽了?”龍世懷擔心的問。

“這段時日,我總在做一個夢。”

“夢?”

“我的夢中,有另外一個天珠。”

“另外一個天珠?”龍世懷發覺他隻有接下句的份了。

“是啊。另外一個。她有一如天珠的貌,一如天珠的笑,一如天珠的神態,一如天珠的語調,甚至於也有一如天珠的梅花痣。”

“那不就是天珠嗎?”

“不。不是。又有一些不一樣,我能區分得出來的。”

‘啊’的叫了一聲,龍世懷指著上官瀾,怒道:“世人都說所有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夢中情人,你有了天珠也便罷了,夢中居然還有一個一如天珠的夢中情人,你也太不知足了。我告sù你,天珠是我的妹子,你要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小心我劈了你。便是夢中也不能有。”

看著龍世懷,上官瀾無可奈何道:“你能不能不要想得太過齷齪啊。”

“那那那,你夢中那個一如天珠的人如何解釋?”

輕歎著搖頭,上官瀾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方才說要將天珠托付予我,目的便是要去尋你那個夢中情人,是不?”

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龍世懷,上官瀾道:“不是。”

“那你為何要將天珠托付予我。”

“隻是有備無患,防患於未然罷了。”

多年的兄弟,哪有不了解的,龍世懷問:“夢中出現不好的事?”

“嗯。”

將手伸到好友眼前,左右晃了晃,龍世懷笑道:“一個夢而已,就怕成這樣,真是少見。不過,因了夢中的天珠有不好的事,你就擔心上了現實中的天珠,還想將天珠托付予我。由此看來,你將天珠看得有多重。好吧,將天珠交付予你,我真的放心了。”

“在我的夢中,還有另外的一個我。”

聞言,龍世懷一愣,定定的看著上官瀾,問:“你?”

“是,還有一個我。”

“自己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很正常。你別多想啊。”

“可他,似乎想要向我傳遞什麽信息。”

好吧,龍世懷突地覺得這個世界神奇了。好友如今這般忐忑不安的神情,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看著手足無措的好友,龍世懷道:“那你有沒有接收到他傳來的信息呢?”

“不多。”

“不多?”

“他向我傳遞的第一個信息便是我夢中的那個天珠及笄的那天,失蹤了。於是夢中的我動用了所有的人力去尋她。尋到她的時候,已是三年後。”

“三年?”

“是啊,三年。也因了此,夢中的我和天珠的婚期推遲了三年。”

輕拍了拍好友的肩,龍世懷道:“世人都說夢是反的。你看,夢中你和天珠的婚期推遲了三年。但現實生活中呢,你和天珠的婚期不但沒有推遲,而且還提前了不是?”

一逕拍,龍世懷一逕感覺好友的身子似乎在顫抖著,想著肯定是夢中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才導zhì好友如此的擔心,於是他又道:“別擔心,就算夢中有些不好的事,想來都是反的。夢中的事越不好,現實生活中應該越好才是。”

“如果夢中,我殺了她呢?”

龍世懷的身子一僵,這安慰的掌再也拍不下去了。頗是震驚的看著好友,道:“殺?”

微蹩著眉,上官瀾看向遠方,似夢遊般道:“這是夢中的我傳遞給我的第二個信息。我記得不是非常的清楚。隻記得初時,我是愛極了她的,隨著她失蹤,我尋了她三年,三年後找到她的時候,我欣喜若狂,馬上就和她成親了。可……似乎好景不長。”

“怎麽個好景不長?”

輕輕的抬手,撇了枝梅枝下來,上官瀾

了枝梅枝下來,上官瀾放在鼻端輕聞,蹩眉,似在努力的回憶著夢中的情景,半晌才道:“成親後不久,夢中的我覺得我尋到的那個天珠和以前的天珠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是不是正因為有不一樣,所以你認為她是假的,要她交出真的天珠?她不交,然後你便將她給殺了?”

“應該是你推測的這般。”

什麽是應該?事關小妮子的生死,就算是一個荒誕無稽的夢,龍世懷並不覺得上官瀾現在所說的是無稽之談了。他一本正經的問:“你能不能夠想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真的不知是怎麽回事。隻隱約記得和她發生了極大的矛盾。我似乎不停的折磨著她,要她將我的天珠還給我。”

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龍世懷道:“你不會是想告sù我,夢中的天珠被人借屍還魂了吧。”他的《八卦報》上長期刊載著些故事,無外乎是賺噱頭而已。現實生活中,他才不信這些。

“我不知是不是真有借屍還魂一說,但我要她將我的天珠還給我我卻是記得極清楚。也因了此,夢中的她就算是病了,我也沒有替她治病。就算是她懷孕了,我也仍舊想著各種法子折磨她,目的就是要她將我的天珠還給我。”

“懷孕了?”

“是啊。懷孕了。而且在她生孩子的那天她出現血崩之兆,我不但沒救她,似乎還請了許多薩滿法師、巫師、高僧之流的來念什麽《心經》、《金剛經》和一些魂兮歸來、往生咒什麽之類的經文。”

“那後來呢?孩子呢?怎麽樣了?”

輕搖了搖頭,上官瀾道:“孩子怎麽樣了,我記得不太清楚。但她因生產大出血而死我卻是記得的。”

“所以,你認為是你殺了她?”

“是。至少,我讓她不得安生。至少,我不出手救她。而且在夢中,我是盼著她死去的,似乎隻有她死了,我的天珠才能回來。”

將好友所有的話都在腦中回放一遍,龍世懷拄著下巴圍著好友轉了一圈,然後打了個響指,道:“我差不多明白了。你的夢中,有另外一個你,也有另外一個天珠。可是呢,那個天珠不見了。自從她不見後,你花了三年的時間找到她,然後和她成了親。”

“是,是這樣的。”

“成親後,你就發現她有些不一樣了。如果說初時,你還可以用三年時間的分離改了些性子也說不定來安慰自己的話,但隨著時日的加長,你越來越覺得這個天珠不對勁,於是開始了試探,無論你是如何試探的,總而言之卻教你試探出你身邊的這個天珠確實有問題。”

“是,應該是這樣的。”

“正因為她有問題,所以你才會疏遠她、折磨她更不惜讓她死於生產中?”

上官瀾道了聲‘是’後,又道:“我還恍惚記得,夢中的我堅信隻有她死,我的天珠才能回。這也是夢中的我請來薩滿法師、巫師、高僧之流念一些招魂咒、往生咒的原因。目的似乎就是為了招來我的天珠的真正的魂魄,好要她將我的天珠還給我。”

“你的意思是,你夢中的天珠身體是天珠的,但魂魄已不是天珠的了。夢中的你覺得天珠被人換魂了?”

“是。”

“嗬嗬,是不是看我的《八卦報》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原來你對我刊載的這些借屍還魂、怪力亂神之類的故事可是哧之以鼻的啊。”

“我是說正經的。”

“在夢中,你沒有殺真正的天珠,也沒有對真正的天珠出手不救。你不救的是那個有問題的天珠,想殺的也是那個有問題的天珠。你殺了她也是想讓真正的天珠回來,所以,你沒錯,無需擔什麽心。”

“可有幾次,我都從夢中驚醒。感覺那些事就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似的。如果說一次、二次我還可用夢是反的安慰自己,但次數多了且都是同一個夢後,我便開始覺得,也許這個夢是想向我提示些什麽。”

人一旦入了情關,大體上應該就是好友如今的情形罷。便是從來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神、不信鬼的人,為了心愛的人也會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好友是擔心疑神疑鬼的時日長了,終究會傷了現實生活中的天珠吧。是以這才想著先找一個人保護著天珠,以免以後真的犯渾吧。

這到底得是有多愛啊。

心潮湧動,龍世懷勸導道:“夢中人都是你們的樣子,你當然會覺得那些事情都是發生在你們的身上。其實現實生活中不然。你瞧瞧,就拿天珠從來沒有離開過你三年來說,這夢中的事便不可信。好吧,如果你實在是放心不下,那我替你好好看著,如果哪一天你一如夢中般的想折磨天珠的話,我便將天珠保護起來,不讓你折磨她,這總可以了吧。”

“若真有那一天,想來我又進入了瘋癲再或者走火入魔狀況。我不知,你能不能夠治得住我。”

聞言,龍世懷不知不覺便想起昨晚上官瀾將他和東方二二隔開的那一掌。能一掌就隔開兩大絕世高手的惡戰的人,武功不但至了頂峰,更要有過人的膽量。他清楚的知道上官瀾的武功又到了一層更高的境界。也就是說,許多時候,他以為是在和上官瀾過招的時候,上官瀾其實都在讓著他,讓他誤以為他和上官瀾的武功不分伯仲。

上官瀾的武功精進如此之

精進如此之快,龍世懷隱約覺得是和上官瀾前番因武念亭而走火入魔有關。

有的人走火入魔非死即殘,但上官瀾走火入魔後卻是花繭成蝶。

在龍世懷思緒間,隻聽上官瀾繼續道:“夢中的我似乎又已成狂,滿頭白發,孤獨的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恍惚中似乎又是在一棵梅樹下,我手執著棋子下棋,這一下便是數年,再抑或是數十年,執著的去下著那盤棋。似乎那盤棋就是我的人生,隻要下贏了,我的人生才能重來一遍,我才能重新找回我的天珠……”

遠遠的,看著站立在梅樹下聊天的一白、一黃兩個挺立的身影,武念亭一邊將龍世懷親手做的糕點塞往嘴中,一邊道:“天英,你看我師傅和太子哥哥二人像不像畫中人?”

“比畫中人還美。”

“去把天畫叫來,叫他畫這個美景。”

“是。”

眼見天英叫人去了,天巧笑道:“你不是說這糕點是你平生吃的最難吃的糕點嗎?還吃得津津有味?”

“因為這是太子哥哥做的啊,再難吃我也得吃下去。”

“那你慢些吃,沒人和你搶。”

滿嘴塞得鼓鼓的,武念亭很是含糊不清道:“去,將那些菜都端出來,我要一一品嚐。”

天巧笑著進了帳篷,很快便將龍世懷先前端來的那用於負荊請罪的托盤端了出來。托盤上有幾道梅花做就的菜肴。還別說,做得雖然粗糙,但顏色的搭配還是相當賞心悅目的。一朝太子親自下廚煮羹湯,隻怕也隻有眼前這個精靈似的人物才配得起這樣的待遇。

在武念亭狼吞虎咽的功夫,天畫帶著作畫的一應用具來了。然後按照武念亭吩咐的角度,小心支起畫案,鋪好雪紙,調好色彩,開始作畫。

“天英,知道這菜叫什麽不?這道菜叫翡翠芙蓉,是我的創意哦。”

綠梅拌蝦仁,紅中透綠,綠中帶紅,確實堪配翡翠芙蓉之稱。名字脫俗,見之有食欲。令人垂涎三尺。隻不過,味道著實苦澀。她試過。

“還有,知道這菜叫什麽不?這道菜叫金玉滿堂,也是我的創意哦。”

黃色梅花裹著炸好的酥,黃金燦燦,堪配金玉滿堂之名。名字好聽,而且顏色亮豔,讓人一見便覺得其富貴無比,很想撈一塊下肚。不過,味道也是苦澀非常。她也試過。

“嗯,這道七彩火鍋做得猶為不錯。雖然隻有五種顏色,但在這荒郊野外之地,能夠尋到這五種顏色的梅花也相當不易了。天英,來,嚐嚐。”

聞言,天英急忙搖頭。她都嚐過的,無一不苦澀。

看天英皺眉,武念亭笑了,將七彩火鍋舀了一勺入口,很是享受的回味道:“不錯,不錯。”

老規矩,武念亭進口的飯菜都得天英、天巧先嚐試。她們都試過龍世懷做的那幾道菜,真心的說,是她們人生中吃過的最難吃的菜。

可看著武念亭一副享受的樣子,感覺似乎又不苦似的。天巧忍不住,道:“這麽苦,也這般享受,真不懂你。”

“唉,你們不懂,隻要是太子哥哥做的,便是再苦,我吃在口中也是甜的。”

一逕說,武念亭仍舊一逕細細的品嚐著七彩火鍋,又道:“想當年,為了給父皇做一道梅花盛宴,我和太子哥哥偷偷溜進逍遙王府的梅園中,摘了許多梅花,然後我和太子哥哥在廚房中忙碌了大半日,為父皇做了全桌梅花宴。當事時,父皇吃得相當的高興,直讚我的手藝好。這麽些年過去了,難得太子哥哥在政務纏身的情形下,居然還記得當年的事。隻不過,他唯一沒做對的地方便是忘了要嚐這些梅花的甜苦,他不知,並不是所有的梅花都能入菜。”

“公主,要不賞屬下兩口?”一直沉默作畫的天畫開口。

聞言,武念亭急忙命天英在各色菜肴中一樣都挾了點放在一個小碗中,然後又親自舀了點七彩火鍋湯放入一個小盅中遞到天畫麵前。

天畫謝過,接了,一一品嚐。最後道:“這些菜肴和梅湯雖然都頗苦澀,但公主品的卻是心境,自然再苦也是甜的。”

“不錯,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屬下決定重新作畫。”

看著差不多畫完的畫作,有覆雪的山脈,有冰凍的小溪,有薄雪覆石,有老梅枯枝,有雜草叢生,還有兩個站在湖岸邊、梅樹下似乎在指點江山的人。這般雅致的畫,居然要重新畫?武念亭有些不明白,道:“這畫很好啊。”

“用過這些菜肴,吃過這些糕點後,屬下似乎也體會到了一份濃濃的親情在其內。這畫表麵看著好,其實卻隻是一味的追求了外在的華美而已,倒失了內裏的豐骨。所以,屬下想重新畫,畫一幅真正的賞梅圖。”

“成,那你去吧。這些菜肴、糕點也都賞你了。讓你在作畫的時候好有靈感。”

“謝公主。”

看天畫卷著所有的東西走了,天英奇怪道:“這不看著畫能畫出更好的?”

“畫在他腦中,情在他心中,恁誰都抹不去了。所以,不管他到哪裏,便是閉著眼,都能將這畫畫出來。”

“公主說話好深奧,越來越像我們主子說話了。”

“這就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天珠,你該改口了吧,還‘師傅、師傅’的叫著,怎麽地也應該‘相公、夫君’的叫著吧。”語

著吧。”語畢,天英捂嘴一笑。

武念亭搖了搖腦袋,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在我心中,這‘師傅’二字比所有的‘相公啊,夫君啊,郎君啊’之類的都要親密十分。它們都比不上。我打算就這麽叫一輩子呢。”

天英戳著武念亭的腦袋,道:“大言不慚,也不知羞。”

武念亭眨著她漂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天英,道:“師傅愛我,我愛師傅,為什麽要羞?”

好吧,天英不得不承認,主子教出的小徒弟確實與眾不同,性格強悍,思想也強悍。

“誒,太子殿下和主子的話似乎說完了。”天巧的話適時吸引了天英、武念亭二人的注意力。她們轉過身,看著山腳下正緩緩而行的二人,見龍世懷、上官瀾二人已離開了那片野湖。

隻聽天巧又道:“天珠,昨晚的事,可還怨著太子殿下?”

“為什麽要怨他?”

“不會是吃了他煮的羹湯後就心軟了,原諒他了吧?”

“錯錯錯。就算太子哥哥不為我煮羹湯,我也不會怨他。既然不怨他,就談不上原諒之詞了。”

“為什麽?”

武念亭悠悠的轉過身,不再看上官瀾和龍世懷,隻是問天巧道:“如果某一天,我和緣緣同時掉進水中。現場隻有太子哥哥一人可以施救。但是先救我,緣緣必死。先救緣緣,我必亡。我問你,太子哥哥會先救誰?”

天巧撇了嘴,道:“這還用問嗎?太子殿下肯定會先救魏緣。”

“咦,為什麽?”

“因為天珠你會泅水啊。”

好吧,武念亭成功的被天巧隔應到了。天英拍了天巧的腦袋一掌,道:“天珠是以落水為由指代以後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天珠是問你,如果危險真的降臨了,在天珠和魏緣之間,太子殿下會先救誰。”

‘哦’了一聲,天巧皺了眉頭,道:“如果這事放在原來,我想著太子殿下必先救天珠。可經了昨夜的事,我不再這麽肯定了。”

天英亦道:“我也這麽覺得來著。”

輕歎一聲,武念亭幽幽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太子哥哥不再似原來護我深、救我切了?”

天英、天巧急忙點頭。天巧更是道:“要不,我這就去問太子殿下,問他會先救誰。”

“錯了,錯了,你們都錯了。以後若真有我和緣緣同時出現危險一事,別說太子哥哥先救緣緣我一點也不會怪他,而且我也會讓太子哥哥先去救緣緣的。”

“為什麽?”

“北極國少不得緣緣,如果她有意外不是她一人的意外,很有可能是數以千萬計北極國子民的意外。可如果我有意外,不過是我姥爺、我父皇、我師傅、我的太子哥哥他們再或者加上你們這些人的意外,不能和那數以千萬計子民的意外相提並論。疏重疏輕,想必太子哥哥心中早就有權衡,你們又何苦用這種問題去為難他?”

本一路上山的龍世懷、上官瀾二人聽到武念亭的話,頓時都停下了腳步。龍世懷臉上神情頗是動容,而上官瀾則在沉思。接著,上官瀾招了招手,示意一個保鏢近前,這才小聲吩咐道:“傳天醫,替北極國公主看病。”

“是。”

當然知道上官瀾是因了武念亭的話而妥協,願意替魏緣治傷了。龍世懷向著上官瀾揖了揖手,以示感謝。上官瀾輕笑道:“我隻是猛地發覺,我居然都比不上我的徒弟了。”

隨著上官瀾話落,山坡上,聊天的天英、天巧、武念亭依舊沒有發覺龍世懷、上官瀾二人的到來。隻聽天巧問道:“可是,這個誰處於危險,太子殿下會先救誰的問題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武念亭笑道:“我隻是拋磚引玉引出話題做個比較而已。就拿昨晚的事來說吧,若你們站在我太子哥哥的位子上,兩個都是你們的妹子,你們能厚此薄彼嗎?我想著,如果當時我有危險,太子哥哥肯定是毫不猶豫的救我,但當事時緣緣有危險,太子哥哥當然就會救緣緣。雖然當時我因太子哥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我原諒緣緣很是氣惱,但過後一想,太子哥哥為緣緣求情情有可原。如果是我要殺緣緣的話,太子哥哥一定也會在緣緣麵前替我求原諒。你們想一想啊,如果我不幸被緣緣殺了,那你們肯定會難受。如果緣緣不幸被我殺了,那阿大、阿二他們肯定也會難受。但無論是我還是緣緣被殺了,太子哥哥都會難受。所以,我為什麽要怨他呢?事後靜了心,想清楚後,心疼太子哥哥還來不及呢,哪來的怨?這也是我吃著太子哥哥做的羹湯,雖然苦澀,但卻感覺分外甜的原因。”

“傻丫頭”一句後,龍世懷不顧眾人在場的上前幾步,從背後一把將武念亭抱住,道:“若你真出了事,我卻救不了你,大不了,我去陪你。”

“太子哥哥胡鬧了。”語畢,武念亭轉頭,定定的看著龍世懷道:“太子哥哥的命可關係著東傲數以千萬計子民的性命。豈可輕yì說去陪誰的話?這種話若被父皇聽見,你這是要傷透他的心麽?太子哥哥,你答應我,若真有那麽一天,你一定不要來陪我。”

“傻丫頭,你這是咒自己早死?”

“我不管,隻要太子哥哥答應我就是。”語畢,武念亭又使出小時候那招磨人的纏功,不停的搖著龍世懷的身子。

被搖得暈頭轉向,龍世懷隻得一如以往般回答道:“好好好,我答應你。”

隨著龍世懷語落,上官瀾一把將龍世懷拽開,道:“夠了啊。說了都長大了,不能再和小時候一般胡鬧,男女不防。”

“什麽男女不防,那你方才還……”猛地看到上官瀾睇過來的冷冷的光,想著上官瀾的吩咐,龍世懷急忙閉了嘴,道:“好好好,不說,不說。防著,防著。”

------題外話------

今天多碼了些字,也爭取提前上傳,皆因提前賠罪,因為我要請假三天。

其實隨著這章的出現,上官瀾和天珠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麽,朋友們大體上應該有了個想像的空間。如果這三天有想我的,不防想像一下這個空間哈。嘿嘿!

同時,我要感謝一直陪伴著這個文且予我所有鼓勵的朋友們,群抱!

有票的,2月1號一定要統統砸來,加更規矩依舊,猜中有獎規矩依舊,精彩評論有獎規矩依舊!

朋友們,2月1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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