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了等孩子到三個月,他就有福利了。
結果……
現在這裏麵是人是鬼還很難說,二公子不敢放肆,怕傷了天嵐,也怕傷了小崽子。
還沒出生就折騰得大家都不得安寧,他欲求不滿的老子表示很生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戳著天嵐的肚皮,二公子磨牙:“出來你就死定了。”
天嵐眉梢輕挑,似笑非笑地睨著二公子:“你想怎樣?”
“吊床頂上打。”
天嵐想一腳把他踹到門外去。
二公子邪笑著躲閃:“如果是女兒,就網開一麵,畢竟哪個孩子不犯錯?娘子,你說是吧?”
天嵐再一次挑眉:“那……如果是兒子呢?”
“那就揍得他親爹都不認識他,臭小子,還沒出娘胎就這樣胡鬧,將來還得了?”公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吼了一句。
天嵐一腳踹過去,她真的不能更鄙視他。
兒子,有這種老子,你自求多福吧。
娘親為你默哀三秒。
這一夜,天嵐睡得很甜,二公子卻沒有任何睡意,他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精致恬靜的誰顏,手指下絲綢般柔滑的觸感,讓他深深地眷戀。
睡吧,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的……
二公子回來之後的第二天晚上,便是君冰舞為那些那位聖女準備的洗塵宴。
這一次,不隻是二公子和皇上雙雙出席,就連一直甚少在人前露麵的天嵐和墨煌都到了。
表麵上,是顯示了白暮國對這位聖女的重視和歡迎,至於真正的目的,恐怕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說來,眾位大臣至少還在禦花園內見過天嵐一麵,而這位傳說中這位將皇上迷得神魂顛倒的男寵,眾人還是第一次見。
他們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相貌,的確是天下無雙,精致得讓女子都自慚形穢。
但這一身冷得凍死人的氣勢是怎麽回事?與他們想象中妖媚惑主的狐狸精相差甚遠啊……
還是說,皇上就喜歡這個類型?
眾人詭異的視線,在天嵐和墨煌身上流轉,關於他們的傳言,已經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眾人臆測紛紛。
可從始至終,這兩人連眼神交流都沒有一個,眾人卻怎麽覺得他們是欲蓋彌彰。
酒過三巡,也便到了今日的重頭戲,誰不知道,聖女到他們白暮國來,就是為了挑選一位稱心的夫婿?
再說了,自從聖女到來之後,二公子便冷落夫人,****陪著聖女的事,誰人不知?
所以今日這場接風宴,說白了,其實是二公子和那位聖女的定親宴。
眾大臣倒是樂見其成,一來吧,他們可以得到輪回塔,以及白澤血脈後裔的支持,二來,現在這位二公子夫人一旦失寵,那他們想要除去她腹中的妖孽,便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然而,對於這件事,聖女那邊的人卻詭異地隻字未提。
無論大長老怎麽使眼色,那些人都無動於衷。
若是仔細發現那位聖女的視線,偶爾會落在君冰舞旁邊墨煌身上。
墨煌冰著臉,一語不發,也任何情緒,可就是這樣一副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的神色,卻足以讓某些人連魂魄都顫抖。
那聖女瑩秀的眼眸中劃過幾分驚懼,麵紗下的臉,也有幾分青白。
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兒?
“皇上,二公子,老夫聽聞,聖女的舞藝乃是天下一絕,且有滌淨人心的功效,老夫想請聖女獻舞一曲,不知皇上和二公子意下如何?”大長老站出來請命,打破場上僵硬的氣氛。
“哦?”君冰舞冷冷地挑了下眉梢,“不知今日朕和眾愛卿,可有榮幸一睹聖女的風采?”
被點到名的那位聖女低垂著頭,美目之中流轉過幾分複雜的情緒,片刻之後,搭在腿上的手倏然收緊,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
“大長老繆讚了,琉仙技拙,不敢托大,倒是聽聞二公子夫人精通舞藝,琉仙獻醜,還望夫人多多指教。”
她這話,是對著君冰舞和天嵐說的,可那視線,卻是似有似無地落在
這麽大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天嵐隻是淡淡地抬眸眼緩緩走到大殿正中央的聖女。
她挑眉,借著桌案的遮掩,在下麵狠狠地踩了二公子一腳。
二公子哭笑不得。
這關他什麽事?他可是一直沉默是金。
大長老的話,雖然誇張了一點,但不得不說,這位聖女的舞姿,的確足以驚豔所有人的視線。
她靜時,好似處子,她動處,宛若脫兔,聖潔的白光環繞,更是縹緲若仙,眾人都了。
當然,各懷心思的某些人除外。
舞至**,她淩空飛起,雲袖揮舞間,一串白梅從她袖中飛出。
白梅如練,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卻倏然飛向了墨煌。
白梅旋轉著,在墨煌周身環繞著,繾綣,溫柔,少女所有說不清道不明旖旎的心思,全揉在這些白梅之中了。
二公子和天嵐麵麵相覷,搞了半天,感情是他們自己自作多情了。
人家聖女,擺明了是心有所屬。
羨羽童鞋正襟危坐,準備。
墨煌低垂著眼眸,周身卻倏然掀起陣陣風暴,鋒利如刀,冷冽如冰,將所有的旖旎全都冰凍。
梅花在勁風下破碎,零落成泥,隨之一起破碎的,還有舞台上琉仙的心。
這場驚變,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從美好的舞蹈中拉回來。
墨煌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砰一聲,琉仙微微戰栗了下。
眾人的視線都停在墨煌身上,二公子卻審視琉仙,將她的反應全都收入眼底,眸光微微眯起。
“琉仙聽聞夫人舞藝卓絕,驚為天人,不知可否請夫人下場賜教一二?”
也許是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也或許是暗藏著其他心思,琉仙轉了個話題,將天嵐拖下了水。
天嵐眯眼,淩厲的視線掃過舞台中央的琉仙。
她總覺得,這位聖女,對她存著強烈的敵意。
按理說,不應該啊……
如果說,這位聖女喜歡君羨羽,那他們好歹還算是情敵,但事實證明,不是……
那她的敵意,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