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她假裝站起來拿東西,卻是站在了一旁。
“怎麽,你喜歡站著看電視?”霍景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鬼才喜歡站著看電視,黃蕊蕊心中這樣罵著,卻是不敢說出口,她明明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她不相信他是看不出她的想法,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她為難。
可他並沒有再管她,他已經將遙控板調到了財經頻道,收看當天的財經新聞和股市收盤報道。
前陣子,老爺子的病情加重,甚至在醫院一度休克,受此影響,遠景集團的股價是一路狂跌,連續三天,股價被牢牢的釘在跌停板上,直到他匆匆上任,高調的宣布接管遠景集團,才避免了股價的進一步走低。
他得一步一步的帶領遠景集團走出陰影,也得努力讓遠景集團的股價重創輝煌。
黃蕊蕊看著電視畫麵上那些紅的綠的字,根本沒心思管,卻是盤算著,如何設法讓霍景緯走。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霍景緯看完了他的財經節目,關了電視。
黃蕊蕊沒嚇得一跳八丈高,她還在盤算著如何趕走他,他卻說我們睡覺吧。
“你……流氓……”她罵他,語氣也有些結結巴巴了,居然將睡覺這事說得這麽光明正大。
“我怎麽流氓了?”他好暇以整。
“你就流氓,居然這麽下流說這種話。”
“我就說了睡覺吧,怎麽流氓了?”他頗為不解:“誰這一輩子不睡覺了?我看那些小孩子,還成天就在睡,難道也流氓?”
隨即他想明白過來:“你該不會是想到別的上麵去……以為什麽性質的睡覺?”
黃蕊蕊確實是想到了不好的方麵去,可這不能怪她啊,好幾次,他都一副要將她就地吃幹抹盡的模樣,自然而然的,一想著睡覺,就想到這方麵去了。
“黃蕊蕊,你邪惡了。”他說。
她承認,她剛才確實想法是邪惡的,她可一慣是純潔的,全怪他,搞得她邪惡起來。
他站起來,卻是向她靠近了兩步。
屋很窄,便就是這麽靠近兩步,也是將她給逼到了衣櫃前。
他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盯著她:“你該不會是暗示我,我們睡覺做點別的流氓的事?”
“鬼才暗示你。”黃蕊蕊頗為惱怒。
見他又想逼身過來,她惡狠狠的警告他:“霍景緯,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額頭上再度砸個眼,就別過來。”
霍景緯笑笑,卻真的住了腳,沒有再度逼近她。
他知道這個女人下得了手,許多事,不能強來,隻能慢慢的哄著她順著她。
總之,他要將她留在身邊,以後的日子長,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好吧。”他攤了手:“我在你這兒是客,你安排我睡哪兒?”
有他這種作客的?
黃蕊蕊想也不想,直接指了沙發:“你就睡沙發,便宜你了。”
“蕊蕊,這不好,怎麽我也算是客,而且你看,我這麽高大,怎麽在這兩人的沙發上綣得下身子?”霍景緯說。
黃蕊蕊啞口,確實他的身材高大,四肢修長,這兩人座的沙發,根本蜷不下他。
“好吧,床讓你睡,我睡沙發。”黃蕊蕊說。
“不行不行,你是主人,怎麽能讓你去睡沙發,這是鵲巢鳩占,我過意不去。”霍景緯依舊是一本正經。
他要是過意不去,會還賴在這兒?
黃蕊蕊看他。
“不如這樣,我們都睡床,這樣不委屈你,也不委屈我。”霍景緯提出了一個極好的建yì:“你覺得這提yì如何?”
“你說呢?”黃蕊蕊咬牙切齒的反問。
卻是俯身下去,拎了小啞鈴在手,保不齊,她就要再來霍景緯來一下。
“冷靜,冷靜。”他笑著看她,卻是伸手,做了一個示意她冷靜的動作:“我這隻是提yì,我保證,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流氓的行為。”
“我要殺了你。”黃蕊蕊現在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她咆哮著,手中的啞鈴是直直的向著霍景緯砸了過去。
他錯步讓開,卻是伸手便欲奪黃蕊蕊手上的啞鈴,兩人就這麽在狹窄的屋中對打了起來。
黃蕊蕊雖然是跆拳道的教練,可霍景緯更是技勝一籌,他一慣熱愛運動,各項體育競技都是不錯,應付黃蕊蕊是綽綽有餘。
前兩次著了黃蕊蕊的道,完全是陰溝中翻船。
兩人一陣對打,誰也沒有傷著誰,可這狹窄的屋子卻是遭了殃,本來家具不多,現在也全四分五裂,連衣櫃的櫃門,都踢破了一扇。
霍景緯開始下軟話:“好了,蕊蕊,我認輸,我們不打了吧。”
這豈是認輸就能解決的問題?
黃蕊蕊感覺自己的尊嚴,完全被這個男人踐踏夠了。
趁這功夫,霍景緯猱身而上,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啞鈴,順勢將她摟進了懷中:“好了,別生氣,我也就隨便說說。我晚點就回去,明天再過來看你。”
聽聞他自己要走,黃蕊蕊是喜上心頭,可又聽他說明天再過來看她,心中又開始擔憂。
這乍喜即憂的神情,霍景緯是完全看在眼中,他微挑了一下眉:“怎麽,舍不得我走,一臉擔憂的模樣?”
黃蕊蕊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拽著他的衣襟就將他往門邊推:“別自作多情,你立馬給我從眼前消失。”
兀自不出氣,她扯了他換下來的沾著血汙的衣服,一古腦的向他砸了過去:“抱著你的破衣服,快走。”
好吧,七八位數的衣服,在她的眼中,成了破衣服。
看著“砰”的一聲緊緊關上的門,霍景緯無奈的笑笑,抱著衣服去了樓下他的車。
上車時,再度抬頭看了一眼黃蕊蕊的房間。
原本隻是聽聞黃蕊蕊生病了,他跑過來看看她病情如何,沒料得,居然能和她糾纏到這個地步。
他來的初衷,真的是關心她的病。
可結果,倒象他是刻意跑她的家中,無賴耍流氓一樣。
看她跟他打架生氣的模樣,根本不象有病在身,他也就放下心。
開著他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他返回了龍山大道十八號。
夜色中,那幢老式的英倫田園風格的別墅矗立在那兒,遠遠望去,象個龐然大物,張著大嘴,吞噬著一qiē。
他進了屋,別墅中靜靜的,想來吳媽這些傭人都已經休息,整個別墅不見人影,四處空蕩蕩的,隻有各個地方的照明燈,孤寂的泛著光。
霍景緯在他的書屋中獨坐了半夜,四周安靜得令人要窒息,連樓下的打鳴鍾的擺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了之前,呆在黃蕊蕊那小公寓的情況,屋子不大,甚至可以用狹小淩亂來形容,可是因為有著黃蕊蕊在,一qiē是靈動的,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他突然衝動了起來,離開書房,大半夜的,再次駕車趕到了黃蕊蕊所處公寓的樓下。
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四處一片寧靜,估計黃蕊蕊已經休息了,他不想再度驚嚇她,讓她好好睡覺。
他就環抱著胸,靜坐在車椅上,看著黃蕊蕊的房子,獨坐到了天亮。
看著天色漸亮,尋摸著黃玫瑰也應該醒了,他下車,去街邊的早市買了豆漿油條,準備給黃蕊蕊提上樓,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他的特別助理阿琛。
他平靜的接聽了電話,可電話中的阿琛,卻是有些緊張:“霍總,我剛剛得到消息,今天董事會的幾個董事,準備聯名對付你。”
霍景緯不動聲色,董事會的那些老頑固,想給他一個下馬威,這是預料中的事。
他突然回國,重掌遠景集團,在別人眼中,算是沒有資厲,沒有威望。
難道他霍景緯表xiàn得沉穩內斂,不鋒芒畢露,在這些人的眼中,就當他是病貓?
他要讓他們慢慢見識他的鐵腕手段,要讓這些董事會的人,一一折服在他的麾下。
霍景緯甩了手上的豆漿油條,拉開車門,調轉車頭向著集團總部開去,他得給那些妄圖挑事的董事們一個迎頭痛擊,所謂殺雞給猴看,既然要想先發難,他就拿這幾個最先跳出來的董事們開刀,揚刀立威。
一上午的董事會,是刀光劍影,處處都是殺機,連送茶進去的服務員,都被會場中那無名的殺氣所震懾。
大家都感覺,這新上任的遠景集團的掌門人,看上去是成熟穩重而內斂,但心機,遠非外表這麽平和。言辭中,他並沒有咄咄逼人,沒有一般世家子弟的那種倨傲,但機鋒卻盛,一直主導著會場中的主導地位。
最終的結果,以董事會的兩位元老稱病離了會場結束。
這樣更好。霍景緯端著麵前的咖啡,勝券在握的飲了一口。
他們抱病離開,這董事會一時半會也不會再開,也給了霍景緯時間慢慢整理集團。
直到晚上,他才有功夫舒一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了龍山大道十八號。
預料中,晚上八點到十二點,應該是黃蕊蕊來這兒的時間,但別墅中並沒有她的人影。前兩天還可以說是她生病了,但現在,她的病已經好了。
叫阿琛開車,霍景緯再度坐車去了黃蕊蕊的家中。
屋中已經是人去樓空,黃蕊蕊早就不在,連同她的衣服日用品之類的,全都不在了,隻有房東正在叫人收拾整理著昨天打碎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