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心裏咯噔了下。
有意嗎?
這件事,他從未細想過。
一個男人,屬意一個女人,是怎樣的心情?
他好像從來沒體會過。
天家薄情,這是他從小就知道的。他用不著去在意誰。隻要他稍微露出一點興趣,別人就會蜂擁而至。
他有時候也會為了什麽東西著迷。
比如說,剛開始打麻將的時候,他若不是及時阻止,肯定要著迷一段時間,就像太後那樣。
他曾經也很喜歡某樣食物,或者某件兵器、兵書。
他有一本兵書,在得到之前,他也是焦心了很久,患得患失,生怕錯過了;得到之後,他也異常欣喜,十分寶貴,至今都珍藏著。
想起來,還是會心動。
當然,他也懷疑自己落入了南齊的美人計。
然而這些誘惑,對他而言都是短暫的,可控的。
就像他此刻被顧清兒引誘著。
屬意她?
若這樣就算是屬意了,那麽他是吧,他承認自己被這個小細作迷惑,甚至想要得到她,就像當初的那本兵書一樣。
蕭禛笑了起來,靠近了顧清兒幾分:“孤的確有意於你。”
顧清兒回眸:“您變心了?”
“什麽?”
“您不是鍾情趙五小姐嗎?”顧清兒問。
蕭禛的笑容,一瞬間斂去。
顧清兒看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是說了句很愚蠢的話。
這是古代封建王朝,而不是後世的太空時代。
在選擇女人這方麵,蕭禛不需要專一。隻要他願意,趙五小姐、六小姐什麽小姐,他都可以裝在心裏。
顧清兒曾經很愛名表。
她買了十幾塊,其中三四塊都是她的心頭好。她喜歡這一塊,不代表下次看到了新鮮的,不會買。
她還是會買,還是會喜歡更新的。
當然,舊的還是在她心中很有份量,又不會減輕。
在法律不具備婚姻排他性的前提之下,去問一個人對感情的忠貞,實在有點愚蠢。
而顧清兒,她又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婚姻和愛情。
她做人家小妾,已經很毀三觀了,斷乎不能再降格調了。
“怪不得我抽了個下下簽,今年不管走不走,日子都怕是不好過。”她想著。
蕭禛若真的把她看成了一塊新的名表,想要將她和趙五小姐一起收集在他心裏,她有什麽辦法?
怪膈應的。
除了三年之約,也沒什麽拒絕他的權力,畢竟她現在就是“物品”啊,哪有什麽人權可言?
“……你在吃醋?”蕭禛冷冷問,“進宮之前,南齊的人沒教過你?做天家的女人,善妒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顧清兒:“……”
她以前聽過肖崢直男式的表白,覺得沒人比肖將軍更不通浪漫了。
如今聽了太子這席話,顧清兒隻感覺她是碰到了直男癌的祖宗了。
就這貨,真是不配給肖崢提鞋。
在這個關頭,他居然說什麽亂棍打死!
顧清兒覺得十分好笑,反而不怎麽生氣了:“妾不敢了,殿下棍下饒人吧!今後妾離您遠遠的,免得再次誘惑了您。”
蕭禛:“……”
他看到了她唇角一閃而過的冷嘲,心裏莫名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