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邊跑著邊想,自己剛才這麽一宣揚,大家都知道了,他就不信程慕還能憋得住。
不過會憋多久,他還真吃不準。希望別是一輩子就好。
沒想到他剛想到這兒,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時遠。”
時遠突然就好高興好高興,他硬把上揚的嘴角抿成一條線後才慢慢地轉過身,一副我臉上寫的都是怒,有事沒事都別理我的死人臉。
其實他的內心早已樂翻天,程慕你這個小婊砸真是沒一點定力,稍一激就敗了,這敗的速度快得有點讓人出乎意料啊。
不過――他這慢慢悠悠的腳步是個什麽鬼,難道不應該很激動地跑過來嗎!
於是,時遠沒等程慕走到身邊來又轉身撒腿就跑,進房間時還不忘插上門閂。
哼,讓你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今天你就別想著進來了,自己在外麵著急著吧。
腦補出程慕一臉煩躁著急的在門外打轉的樣子,時遠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然後,他上了床準備先美美地睡上一覺,等醒來後再考慮給程慕開門。
先晾晾他。
想象如此美好,現實卻往往很殘酷。
門被踹開的時候,時遠躺在床上的身體一僵,然後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
當初自己在程慕死纏著他要求教法術時嚴詞拒絕之後怎麽就心軟地教他武功了呢。
真是操蛋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接著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進門之後的程慕優雅地插上了隻剩一半的門閂。
然後,程慕一句話都沒說,提起桌上的一壺酒就直接灌了下去。那喉結一上一下有節奏的動著,因為喝得猛一滴滴酒順著嘴邊往下流最終消失在脖頸處滑入衣服裏,這畫麵看得時遠有些抓心撓肺、口幹舌燥。
媽的,程慕絕對在引誘我,不行,我一定要堅持自己的人格,忍住,要忍住。
然而時遠不知道自己內心在抗拒的時候,眼裏早都冒光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心裏說不許身體卻很誠實。
等程慕一壺酒灌完了,時遠躺在床上還維持著剛才的狀態。
程慕臉紅撲撲地看著床上一臉快要流口水的時遠,不知不覺腳下就向床邊移去,他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離時遠近一點,再近一點。
“你,你要幹嘛?”
時遠終於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了。
“對,我喜歡你。”
程慕醉意上頭,說話牛頭不對馬嘴。
而且,說完這句他直接就向著時遠撲了上去,不給時遠一絲的反應機會。
“喂……嗯……唔……”
時遠被吻得意亂情迷,眼裏水光流轉,看得讓人上癮。
程慕便上了癮,他不滿足於這簡單的一吻,薄唇緩緩順著時遠早已光著的身體吻了下去……
“大劉,老板呢。”
小六子看著院裏一個個像是魔怔了的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半天沒等到回應,他搖搖頭轉個身,想了想,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老板八成去了時公子那裏。
愣著的大劉:“最好別去,估計老板有事要忙。”
“我知道。”不就是去看時公子的傷勢了嘛,自己咬破的自己負責,不過……這藥還是得自己跑腿拿啊。
看著小六子消失在拐角,大劉小聲嘀咕了一句:“小六子竟然知道的這麽早,真是的,不早給大家分享分享,剛才可驚著我們了……”
小六子手裏提溜著藥包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他突然頓了頓。他剛才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豎起耳朵一仔細聽,好像又沒有什麽動靜。
幻聽了?
他拍拍頭,又繼續走了。
越往前走小六子越發覺得聲音有些大了,看來自己剛才沒聽錯。
不過,這聲音怎麽好像他當初不懂事聽別人牆角時的聲音……
什麽!
不會是!
難道!
小六子有些激動有些震驚,他往前的腳步下意識地放快了,但是卻比之前輕了好多。
感覺要發現大秘密了怎麽辦!
探頭探腦地趴在門上順著門縫往裏看,可惜什麽都看不到。
不過小六子敢保證,剛才那聲音絕對是從時公子房裏傳出來的。
這二樓房間雖多,可隻住了兩個人――最裏間的時公子和隔壁的老板。
別問為什麽,老板這麽安排的。
既然老板在時公子這裏,那聲音絕對是從時公子房裏傳出來的。
小六子突然有點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
不過,這聲音怎麽就突然沒了呢。
房間裏,赤條條的兩個身體上下交疊在一起,上麵的自然是程慕。
程慕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捂著時遠的嘴。
“誰在外麵?”
他調整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
“老……老板,是我。我把藥帶回來了。”
“嗯,我知道了,你把藥放在門口下去吧。”
“……是。”
小六子放下藥腳下慢慢移著,耳朵卻還是緊緊豎起來。
奇怪,沒聲音了。
小六子搖搖頭,大步離開。
房裏,喘不過氣來的時遠猛地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移開。
“程……程慕,你……”
時遠大口呼吸著,臉紅的不像樣,一句話硬是都說不清楚。
“我們繼續。”
“你……唔……”
時遠再睜開眼時,天是黑的,身邊沒人。
白日宣淫什麽的自己竟然都幹了,嗬嗬。
時遠越想臉越紅,最後羞得整個人縮在了被窩裏。
不過,也就幾秒而已。
因為,在被窩裏呼吸不過來,而且……被子裏的氣味……
他不想想起自己之前是如何瘋狂如何沉淪的……總之一個字――慘。
誰讓自己在下麵呢。
身體的黏膩和酸痛讓時遠再在床上待不下去。
可一動,這滋味,真他媽酸爽。
“別動。”
讓他渾身酸痛的罪魁禍首出現了。
時遠看見他既害羞又生氣,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好看。
“我剛才準備了熱水,先洗洗吧。”
說完這句,程慕直接過來掀開被子就把赤.裸.著的時遠抱了起來。
被抱起來的時遠此時注意到的不是自己還沒穿衣服的事,而是注意到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跡。
“程慕,你屬狗的啊你!”
“我活了五千萬年還真不知道自己屬什麽。”
“不知道屬――”
時遠說著突然一頓,程慕剛才說了什麽?
五千萬年。
五千萬年?
五千萬年!
他怎麽會……
“上仙。”時遠叫的時候眼睛莫名有些濕潤。
“嗯。”
這簡單的一個“嗯”字,時遠仿佛等待了好久好久。
之後,程慕給他清洗身體、穿上幹淨衣服、換了幹淨床單、抱著他睡了過去。這期間,他竟然一點都沒抗拒。
不是不敢抗拒,隻是不願抗拒不想抗拒而已。
上仙――終於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