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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韻再睜開眼的時候,渾身劇痛,整個人像被火灼燒過一樣。
她舔掉嘴角幹涸的血漬,發現自己被捆住手腳,卸掉特效妝,扔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間黑漆漆的閣樓,閣樓四周沒有門,頭頂一道小天窗透出一絲亮光,襯出幾分熟悉的味道。
盯著天花板上熟悉的紋路看了好半天,她才驟然想起,這裏竟然是坤子的莊園。
窗外吹來深秋的冷風,帶來些許芭蕉樹和咖啡樹特頭的澀香和清冽。
她頭痛欲裂,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麽被綁來這裏的。隻記得,在和陸晨打電話的時候,季欒川忽然發現車子漏油,於是兩人迅速開門從車上跳下去。
因為跳的太慢,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就暈了過去。
那季欒川呢?
她被綁到這裏了,他會不會也在附近?
思及此,她強撐著渾身是傷的身子坐起來,可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周圍的情況,就被一道冰冷的女聲製止。
“別看了,他不在。”
許韻猛地抬起頭,看到一身黑色性感長裙的齊悅,正吹著殷紅的指甲撩撥頭發。
“是你。”她瞳孔驟然緊縮。
齊悅嗤笑,“怎麽,看到我很驚訝?”
“我聽說你是做記者的,怎麽心理承受能力還是這麽差。”
“在季欒川身邊也不知道學點他的好,蠢。”
齊悅細長的眼睛眯了眯,很快有人從後麵搬了椅子讓她坐下。
許韻咬了咬下唇,看著她問,“季欒川呢?”
“你把他帶到哪兒去了?”
齊悅攤了攤手,嫵媚的眼底有愉悅狠戾的笑意一閃而過。
“我把他放走了。”
“怎麽,不信啊?”
“不信我給你看。”
說著,她揮了揮手,身後的下屬就拿了一個平板電腦放到許韻麵前。
上麵赫然是季欒川正坐在出租車裏的畫麵。
他的眉眼冷硬依舊,側臉被窗外成片略過的陰影掩埋,看不清眼底情緒。
許韻鬆了口氣,再抬頭看向麵容豔麗的齊悅,心裏逐漸冷靜下來。
她攥了攥掌心,語氣盡量平和的問她,“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你抓我想幹什麽?”
齊悅哼笑一聲,明顯不屑跟她解釋。
可思及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又低頭看了眼快要天亮的時間,沒什麽表情的說,“抓你很簡單,找季欒川換個東西。”
“你放了他就是為了要挾我從他手上換東西?”
“不然呢?”齊悅輕蔑的看著她,“用他手上的證據來換你一條命很劃算不是嗎?”
惡毒的話被她輕飄飄從嘴裏說出來,帶了幾分天生的優雅,讓人實在難以把眼前冷血狠辣的女人和大熒幕上變幻多樣的影後聯係起來。
許韻心裏莫名生出一股寒意,卻還是忍著後背的劇痛說,“我看不是你放了他,是你根本抓不到吧。”
她的嘲笑裏夾雜著隱隱的挑釁,這讓齊悅很不爽。
她狹長漂亮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狠狠一巴掌扇了過來。
劇痛和密密麻麻的嗡鳴瞬間襲來,許韻吐出一口血。
齊悅冷笑著捏著她的下巴,說,“別把你對付男人那套用在我身上。”
“我不喜歡。”
“尤其是對付季欒川那一套,懂嗎?”
許韻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齊悅卻摁著她的手指給季欒川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你在哪兒,讓他找薑戈拿到所有證據過來。”
齊悅明顯不想給她太多時間。
電話被接通後,電話被放在她耳邊。
齊悅壓低嗓音冷聲命令她,“說話!”
可許韻咬著牙看著手機聽筒,沒有動。
她並不知道,在她與季欒川和薑戈等人一起謀劃怎麽將克爾譜和他的犯罪集團一網打盡的時候,齊悅已經買通一個以前熟悉的下屬,逃了出去。
所以克爾譜才沒有去應約,而是直接去薑戈那邊拿貨,順便暗地裏一路派人尋找齊悅的身影。
之前追擊他們的車子,就是齊悅買通的下屬。
確認了季欒川和許韻的臉,齊悅才開車追了上來。
在尼泊爾,她吃了暗虧,不能把克爾譜怎麽樣。
但克爾譜又何嚐不是。
齊悅是娛樂圈裏知名的公眾人物,不僅在中國,世界熒幕上都有的她的麵孔。
一旦她出事兒,自己也要完蛋。
所以克爾譜原本就沒打算把她怎麽樣,隻想搶來走私線路的合作夥伴。
現在齊悅跑了,她不敢報警,也不敢隻身一人在尼泊爾胡來,所以克爾譜並不怕。
可他並不知道,從寺廟逃出去的瞬間,齊悅已經在腦海裏籌謀一個天衣無縫的縝密計劃。
她打算用克爾譜這個叛徒的命,來做自己的替罪羊。
前提是,銷毀季欒川手裏一切關於自己的證據。
包括讓他解決了吳宗這個障礙。
隻要季欒川答應了,那他自己也遲早會完蛋。
殺了人,銷毀了證據,即使關係再好,警方也不會放過他。
一石二鳥,除掉所有對她有威脅的人,她便可以高枕無憂。
可許韻的遲遲不配合讓齊悅格外惱火。
她偽裝出來的淡定和冷漠不在,在許韻第三次死咬著牙拒絕開口後,她再一巴掌過去,直接把她踹到地上,踩著她的手指狠狠研磨。
“我讓你說話,你他媽聽不懂是不是?”
許韻牙齒微顫,又吐了一口血,仰頭狼狽的看著齊悅,忽然笑了一下。
其實她腦子和耳朵裏嗡嗡一片,已經聽不清齊悅的說話聲,整個世界好像都被隔離在震動的耳膜之外。
可她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齊悅在說什麽。
但她就算不說,就算能做各種表情,讓她知道自己的不配合。
許韻其實很清楚,配合以後意味著什麽。
她忽然想起在雪山女神廟前下車的時候,季欒川格外認真的對她說,“我們的問題,等回去之後我一個一個跟你解決。”
她相信,不論之前有什麽誤會和隱瞞,那一刻他都是真心的。
他真的想跟自己好好在一起,他真的喜歡過自己。
這就夠了。
隻是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再好好看他一眼。
許韻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心酸。
依照齊悅借刀殺人的狠辣,就算季欒川從警方內部拿到證據交給她,她也一樣不會活著讓自己出去。
不會讓一個手握話筒的記者走出去。
而那時,季欒川身上的冤情就再也洗不清了。
那這些年來他的堅持,他一路所遭受過非人的痛苦和折磨,就再也沒有大白之日。
他也會從一個被冤枉的假殺人犯,變成背鍋的真殺人犯。
鑽心的痛蔓延四肢百骸,許韻撞在牆上的頭開始流血。
血液漸漸模糊視線,連身體的疼痛也一並模糊。
模糊之前,齊悅從冷靜嗤笑到暴怒扭曲的漂亮臉蛋在眼前不斷放大,清晰異常。
終於,在又被連續踩踏毆打幾分鍾後,她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悅姐,她暈過去了。”
下屬把手放在許韻鼻子下麵探了探,麵無表情的站起來匯報。
齊悅看著因為長久無聲而被掛斷的電話,鬆了鬆手骨,勾唇一笑,笑容裏透出幾分嗜血的陰冷。
她踹了踹許韻狼狽的身體,說,“以為暈過去就能逃過去嗎?”
想到自己定好離境的計劃就這樣被打亂,說不定還要遭受警方和克爾譜的兩麵夾擊,她就恨得牙癢癢。
視線轉到旁邊黝黑的少年臉上,齊悅狹長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忽然露出一個微妙的笑。
“齊耳,我記得你最喜歡這個類型的中國女人,是麽?”
聞言,麵無表情的少年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那是一種怪異的,變態的驚訝。
看了看齊悅,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嬌俏美麗的亞洲少女,他眼底閃過一絲猛獸看到可口獵物的興奮。
齊悅心底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意。
她說,“這女人交給你了。怎麽玩我不管,記得錄視頻。”
“錄好之後拿出來給我,我有用。”
說著,她轉身向閣樓外麵走去。
齊悅一走,少年就打開平板視頻錄製,轉身走向許韻。
而對於即將到老的危險,暈過去的許韻毫無察覺。愛的你,怎能不關注這個 或 熱度網文,一起暢聊網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