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祁天養手電的燈光移開別處,我這才收回了視線。
可是那驚鴻一瞥的瞬間,令我咋舌,難忘。
隻是很奇怪,這又是城堡,又是壁畫的,簡直是中西合璧啊!兩個畫風顯然不一樣,可盡管如此,結果起來,並不顯得矛盾,反而有一種和諧之感。
本來這受傳統文化深遠影響的苗寨,出來這麽一座令人匪夷所思的城堡就算了,這裏麵竟然還有如同敦煌壁畫似的存在,簡直是不可思議,這讓我不得不思考,難道在幾百年,幾千年之前,他們與歐洲人有接觸嗎?
這要是被國家文物保護局的人發現了,一定會立馬響動整個社會,然後肯定是會立刻拉上警戒線,那些對這方麵十分感興趣的考古學家會研究個幾年的吧!
“烏拉長老,這裏的這個建築為什麽會是歐式風格的呢?”祁天養問出了我心底的疑問。
顯然,不光是我,就連祁天養也十分想知道,於是我也在一旁附和著,說,“是啊,烏拉長老,我也正想問這個問題呢,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歐式建築呢?莫非你們和歐洲那邊的人在幾百年前就有接觸了嗎?”
我最後一句話雖然有幾分打趣之意,可也有幾分認真嚴肅。
看著這樣一座城堡,修得十分的精致,如果是靠著現在的技術是完全修建不出來的,更何況,這座城堡少說也有百年的曆史了,可是在我印象之中,那個時候,全國也沒有幾個地方能有機會和西方世界接軌的機會,更何況是古樸封建的苗寨了。
“歐式?”烏拉長老看著我和祁天養的表情顯然一愣,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了我們口中說的是這城堡的建築風格,隨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這,這座建築打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那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建造的,族錄上也沒有任何的記載。
不過你們這麽一說,其實有時我也挺納悶,我一直以為這是我們苗族的建築,可是這和我們苗族的建築風格相差太多了,顯得格格不入。不過,我想應該是神邸的緣故,大概就是需要與眾不同吧!”
烏拉長老字字句句,都不難看出其對這裏的敬畏,敬仰之情,看來這座歐式風格的城堡在他們苗族人眼中意義非凡。
不過看來,他也是不知道的,看來想從烏拉長老得知這座城堡的曆史是行不通的了,目前隻能暫時放棄。
我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了看祁天養,發現他正皺著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麽,我就沒有打斷他的思路,也不知道祁天養對烏拉的話是信了還是沒信。
“走吧,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烏拉長老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著,還不忘提醒著,“你們也知道這座城堡在我們苗族人心中的意義,所以進去之後,千萬要小心,免得冒犯了神威。”
“烏拉長老,你就放心吧。”我允諾著,少數名族其實挺好,文化也挺多,隻是,講究得也多,怕這怕那兒的,到底是逃不出封建迷信思想的洗禮。
我帶著滿滿的感受感和迫不及待的心情走進了城堡,別看這個城堡外邊光鮮,當我們走進城堡之後,其實,內在,也就是那麽回事兒吧!
這裏的構造,顯然不合常理,那麽豪華的一座古堡建築,除了兩間同樣豪華的主臥,怎麽連個最最普通的房間都沒有?
經過我剛剛的一番仔細觀察才發現,那豪華的主臥,就像是個擺設一般,好像,僅僅擁有一個門一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一路觀察下來,這座城堡倒沒有我想象之中那樣美好,我心中不免有種失落感。
隻是…這座城堡顯得詭異異常。
也不知是何人建造出這麽不方便的建築出來,細細想來,我身上的汗毛情不自禁的豎起。
不得不說,這個城堡,真的很大。隻是,一般情況下,住所的第二層,不都是應該設成用於休息,或者娛樂的私人場所嗎?怎麽,這裏最多的,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走廊,全部都是,這樣的房子,確定能建成嗎?一路走下來,我的疑問越來越深。
“我怎麽覺得,這裏像是四通八達的小道呢,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這哪裏還是古堡啊!”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可又怕著烏拉長老聽見說犯了神威,於是朝著祁天養,低聲說到。
“嗯!”祁天養極其淡定和敷衍的嗯了一聲,他這麽一回答,我更加一愣,不明白,他這又是啥意思。
“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有其它的寓意吧,咱們苗家族錄上對這座建築沒有任何記載,更別說這裏麵的結構的意義了。”烏拉長老突然說道,很顯然是在回答我剛才問祁天養的問題。
“嗬嗬…”我尷尬的笑了笑,我明明覺得自己夠小聲的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烏拉長老聽見了,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烏拉長老,我這樣問,應該不會冒犯神威吧?”
“當然不會了。”烏拉長老回答著,繼續帶著我們向前走。
聽見烏拉長老這麽一說,我也放下了心,在這裏待久了,經過一些耳濡目染,我都發現自己變得有些迷信了,方悠悠啊方悠悠,你好歹也是一名高校畢業的高材生啊。
“主公,我看,這裏也沒有什麽可以棲身的地方,咱們還是下去吧。隨便找個幹淨的地方,將就一下就好。”烏拉長老突然停了下來,建議著,“畢竟這座城堡…”烏拉長老沒有再往下麵說下去,不過,我們在場眾人,包括祁天養當然知道烏拉長老在害怕什麽。
這一路來,烏拉長老總是很忌諱的向四周張望,幾次三番,他一直都是不想上來第二層的,可祁天養的堅持,讓烏拉長老不好阻攔,細細想來,也是,這種行為,在他看來,是對神明的衝撞吧。我也十分理解的,隻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得由祁天養來做主,誰叫他是主公呢!我側過頭,看著表情沉重的祁天養,等待祁天養的回答。
祁天養這一次並沒有再堅持,而是輕輕點了下頭,率先朝著原路返回,其實我也想趕快離開這裏,畢竟這座華麗的城堡總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我緊跟著祁天養的身後。
烏拉長老一副如獲大赦的表情,我偷偷暗笑,看見他同樣轉身離開,其餘人隨後。
再次回到一樓大廳,瞬間覺得,還是這裏看著舒服,畢竟,一樓還是著地的。若是出現了什麽狀況,跑起來也方便一些。我心裏如此想著,對這裏有著無厘頭的恐懼又慢慢的增多了,努力的晃了晃腦子,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咱們就在這靠著睡一會兒吧,也好養養精神,如果雨停了,咱們還是盡早出去得好。”回到大廳,烏拉長老望著天空還未有絲毫停息的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緊接著說道。
看著這樣小心翼翼的烏拉長老,我能夠看出,這個地方,在他們心中已經威嚴到了一個我不能想象的地步。
“也好,外麵的確不適合出行,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雨停了,咱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多呆了。”
久違的,巫倫開始說話了,附和著烏拉長老。巫倫在我印象中是十分謹慎的人,他似乎也對這個地方有所顧忌。
看著兩人的表情,我也開始忌憚起這個地方來,巴不得雨快點兒停,然後趕快的離開。
祁天養沒有反駁,隻是向四周隨意看去,好像是在好奇的觀看,可在我的眼中卻是在觀察著什麽。
“這裏的地麵是濕的。”當我也有模有樣的學著祁天養的時候,祁天養突然說道,我們大家都紛紛的看向了地上,不免議論了起來,果真是這樣,不過祁天養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剛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裏的地麵上都是潮濕一片,雖然鋪著地毯,如果站在原地久了,吸食在地毯裏麵的水就會被擠出來。
可是這種潮濕的感覺,並不像是外邊的雨水所致,倒像是從地底浸染上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