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們找一塊比較幹燥的地方休息一會兒吧,我和祁天養對這裏不熟,提索,拉卡大叔,這件事就由你們兩個負責了,我們大家的休息問題全靠你們兩個了。有勞嘍!”
看著大家不安的情緒,我率先的提議著。可能在這個,他們心中這麽神聖的地方休息,會不由得感到不安。
提索和拉卡當然很爽快的默許了我的提議,他們找了一塊相對幹燥的地方,我們剩下的幾個人,則是站在原地,或是四周張望看看環境,或是看著一處地方出神,大家都懷著不同的心思。
眾人再次沉默,氣氛有些沉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們大家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了下來,所有人如釋重負,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路上來,把大家也都累壞了吧。
在坐下來的那一刻,覺得我的雙腿得到了解放,走了那麽久,終於可以歇歇腳了。
這時祁天養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支蠟燭,把它插在燭台上,拿出打火機點燃。
頓時,屋子裏有了點溫暖的感覺。為了省電,我趕緊把手電筒關上了。這裏那麽詭異,用手電筒的地方還很多,現在還是節約為好。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小茶幾周圍的景象,隱約能看見整間屋子。
“咦?那裏還有一幅壁畫。”牆上的壁畫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雖然和樓梯間的那一副不盡相同,但也有異曲同工之處,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我再次陷入了思考,為何要在這裏麵刻上壁畫,到底是為何意?
整幅畫以黑色,墨綠色,鮮紅色為基調,又帶著抽象的感覺,雖然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麽,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不管怎麽說,這幅壁畫卻讓我有一種壓抑心慌的感覺。
“呀,這是禁地外麵的那條小河!”一直沒有出聲的提索忽然說道,目光緊緊的盯著牆上的畫,驚訝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人們紛紛圍在壁畫周圍,觀看了起來。
“還真的是那條小河。”拉卡看後也十分讚同的說道,語氣意味深長。
禁地外麵的小河?我一愣,我們進入禁地的時候,確實通過了一條小河,可是很正常啊,但為何我在他們的語氣之中覺得這條小河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我不解,仔細的看向那幅畫。
終於,我隱約看出了一些,那墨綠色勾勒的,正是叢蔭樹木,背景是黑色的,而那條小河,竟然是鮮紅的。看到這裏,我不禁汗毛倒豎,向祁天養靠近一步。
“這條小河有什麽特別之處嗎?”祁天養若有所思的問道,語氣中卻是頗為嚴肅和強硬。
“這…這…”烏拉長老卻是猶猶豫豫的不想說。
“烏拉長老,我覺得最起碼我們應該是相互信任的,怎麽說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如果不告訴我,萬一接下來,我們遇到了什麽危險,豈不是少了兩個人想解決的辦法嗎?”
祁天養淡淡的掃了烏拉長老一眼,便繼續把視線投注在壁畫之上。他這句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張,帶著責怪的意思,卻也合理。
不得不說,祁天養這句話非常的強勢,用著大家的性命來威脅烏拉長老。
這壁畫難道藏著什麽玄機?我順著祁天養的視線,仔細的看向壁畫,刺眼的鮮紅色,陰森的背景牆。
我耳邊傳來烏拉長老悠悠的歎息聲,“唉!其實,那條河是用來祭祀的,每次五十年祭祀蠱女,我們就會把蠱女送到河邊,準備一個竹筏,放她順著河漂流,等候巫提魯大人的差遣。”
差遣?!聽到這個詞語,我心中無端冒起一陣陣烈火,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再有看來,她們都是隻有死路一條。
想要轉過頭怒瞪烏拉,卻發現我的視線像是膠著在這幅壁畫上一樣,移不開視線,血紅的河水蔓延,占據了我的整個視線。
“怎,怎麽回事?”我顫抖著聲音,抓著祁天養的衣袖。
“這,這是怎麽了?”這是提索的聲音,看來不止我一個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嘩!”我沒有等到祁天養的回答,隻見那血液般鮮紅的河水像是海浪一樣向我拍打而來,將我淹沒。
“啊!”我感覺到喘息不過來,一吸氣,就有水流順著我的鼻孔湧進來。
“唔!”我聽到身後烏拉等人的悶哼聲,似乎他們也像我一樣痛苦。
不知道掙紮了多久,忽然,我感到自己能夠呼吸了,連忙睜開眼睛,卻發現我正站在一條小河邊。
可是詭異的是,這條小河的水,竟然是鮮紅色的!抬眼看向周圍,全是墨綠色的樹木,天空也是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芒。而我身邊,正站著巫倫大祭司、烏拉長老、提索還有拉卡,可是唯獨缺少了祁天養。
“烏拉長老,你們看到祁天養了嗎?”我問道,心中隱隱有些疑惑,感覺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夫人,我也正想問您,主公不可能獨自丟下你的,不知道夫人是否見到主公去了哪裏。”烏拉的回答,更是讓我迷惑。
我們不是正在城堡中休息嗎?怎麽忽然到了這條小河邊?難道我們已經出來了,可是祁天養呢?他為什麽沒有出來?
雖然,我不停的在心底告訴自己要淡定,可是祁天養不在我身邊,難免感到心慌。
“這不是我們禁地之外的那條河嗎?”拉卡疑惑的道。可是不對,直覺告訴我,還遺漏了什麽。
“呀!我想起來了!”我忽然驚呼了一聲,我想起來為什麽會感覺這裏似曾相識了,這,正是城堡裏麵,牆上掛著的那副壁畫!一模一樣的場景,尤其是這鮮紅的河水!
一陣風吹過,河水隨著風起起伏伏,一片黑色的東西,映入我的眼簾,“咦,那是什麽東西?”
我疑惑,可是還沒有看清楚,就被起伏的河水淹沒了。我向前一步,想要看清楚河水裏麵閃過的那一片黑色到底是什麽。
“夫人,小心,別過去!”提索拉住了我,阻止了我的腳步。
“你們有沒有看見,河水裏麵,有什麽東西?”我指著身前的河水,問向烏拉等人。
“似乎有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太快了,我沒有看清楚。”烏拉長老說著,搖了搖頭。
“走近看看不就是了。”巫倫一咬牙,甩開袖子就向前走去。
“唉!”烏拉長老想要阻止,卻沒有抓到巫倫的衣袖,看著巫倫走到河邊,我們四個也紛紛走上前去。
隨著我們的走近,原本還算平靜的河水,像是煮沸了的水一樣,“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鮮紅色的血水冒著霧氣,河水更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降去。
“啊!”看著河底露出的東西,我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尖叫出聲,“那,那是頭發!”
是的,剛才隨著河水起伏,露出來的黑色的東西,終於清晰地呈現在我們麵前,竟然是頭發,女人的頭發!像是海藻一般,漂浮在僅剩的河水上。
“你確定?”巫倫凝眉看向我。
“當,當然確定。”他們的臉上都是疑惑,可是身為女人的我,對這種女人最以之為美的頭發,可不會弄錯。我是無比確定以及肯定。
忽然,我的鼻尖飄過來一陣的花香,眼前一片暈眩。
這種香氣,莫名的熟悉。像是陪伴了我許久的感覺,令此時驚恐萬分的我,頓時感覺心間一蕩,輕鬆不少。
當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依偎在祁天養懷裏,而我們正站在城堡的大廳中,麵向著牆,不,準確的說,是麵向著那副壁畫。
“這,是怎麽回事?”我看向祁天養,他正在緊緊地盯著那一幅畫。
“你們中了幻覺,被吸進了畫裏麵。”順著祁天養的視線,我看見畫裏麵的小河邊,多了幾個人影,正是烏拉長老四人。
“天哪,我們被吸進了畫裏麵?”我很是驚訝,這太神奇了!“那我是怎麽出來的?”
“哪。”祁天養把手中的東西遞到我麵前,是他送我的那一束花,“我本來以為這隻是一束普通的附生蘭,沒想到,這花的香氣竟然是這畫的解藥。”
怪不得,我聞著那個味道,好生熟悉。要不說這世上的事情讓人琢磨不透呢,誰能想到,一朵簡單的花,就是因為我的喜愛,而陰差陽錯的救了我一命。
我的視線再次聚焦到壁畫上,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不過,現實,好像就是這麽發生了。
“那,你為什麽不把他們一起拉出來?”我納悶。
隻見祁天養緩緩一笑,“等一下,好戲還在後麵。”說完,示意我看向壁畫。
畫中的場景,正是我出來時的樣子,河水還正在冒著泡。
“咕嚕咕嚕!”河水,終於幹了,眼前的一幕,讓我的瞳孔忽的緊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