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

阿晚晚

215.城堡避雨

書名:伴娘 作者:阿晚晚 字數:6098

“轟隆!!”又是一聲驚雷。

“呀!”我有些害怕的抓著祁天養的胳膊,“這裏樹這麽多,我們站在樹底下,打雷會不會被劈到呀?”

“天色已經晚了,主公,夫人,我們快些回去吧,看這樣子,馬上就要下暴雨了。”烏拉看了看時間,又看向回去的路,語氣中有一絲急切。

“不行,這裏的樹本來就高大,還那麽密集,如果在樹林下麵穿行,會有被雷劈的危險。”祁天養否定道。

“這,”烏拉猶豫的和巫倫拉卡對視了一眼,又問向祁天養,“那主公,我們該怎麽辦?”

“為今之計,隻有……”祁天養說著,把目光轉向城堡。

額,祁天養竟然是想要進城堡?虧他還裝作一副“沒有辦法、被逼無奈、我也不想的”的樣子。

烏拉自然看出了祁天養的意思,卻並沒有表現出極力的反對,隻是略有些遲疑的看向巫倫。

“主公說的不錯,現在,也就隻能這樣了。”巫倫無奈的笑了笑,回答了烏拉無聲的詢問,“如果不進去城堡避雨,我們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相信巫提魯大人會體諒我們的。”

“就是,主公還在這裏,巫提魯大人肯定會看在主公的麵子上體諒我們的。”拉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著附和道,顯然也是對城堡很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烏拉瞪了一眼湊熱鬧的拉卡,顯然還是有些擔心。

可是他在擔心什麽?擔心巫提魯會怪罪?還是,城堡裏會有什麽危險?天色太暗了,我看不清烏拉的神色,隻能著急的等著他做決定。

“嘩啦!嘩啦!”大雨說下就下,烏拉幾人頓時被淋成了落湯雞,而我還好被已經察覺先機的祁天養護著,來到了城堡的屋簷下。

烏拉四人也很無奈,匆忙跑到屋簷下麵,烏拉一邊拍打著身上的雨水,一邊念念有詞:“巫提魯大人,原諒我們的冒犯。”

然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朝著我們露出了一個堅定地眼神,說:“既然這樣,就進去城堡暫避一夜吧。”

我看著烏拉一臉嚴肅的樣子,心中不禁偷笑,真是一場及時雨,要不,這烏拉肯定是不願意進去的。我和祁天養要進去,也勢必要費一番功夫,現在倒好。

祁天養嘴唇微微勾起,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場雨也是他喚來的呢!

“走吧!”祁天養攬著我的肩膀向著城堡的大門而去,經過烏拉長老的時候,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烏拉長老當即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神色。

他當然得尷尬了,嘴上叫著祁天養“主公”,說著一切以祁天養為尊,結果進個城堡還要再三尋求他的同意,等他點頭才能進,這簡直是自打嘴巴。

當然,我和祁天養也並沒有把烏拉“以主公為尊”的話放在心裏當真便是了,我們還不至於那麽拎不清。

“哐當!!”大門被祁天養一把推開。

頓時煙塵彌漫。

“咳咳。”我有些受不了的在眼前扇了扇風,這屋子,到底有多少年沒人來過了呀?

祁天養也眯了眯眼,顯然是在打量著屋子裏的情形,我知道他有夜視能力,但是我真是什麽都看不清,隻能緊緊貼著祁天養。

“背包裏有手電筒。”祁天養說著,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連忙伸手在背包裏一番摸索。

“啪!”這是我打開手電筒的聲音,頓時,城堡裏的景象呈現在我們麵前。

“哇塞!”不用懷疑,這句驚歎絕對不是我發出來的,而是拉卡,這個神經跳脫的大叔。

隻見從大門處,向城堡內,延伸著一條長長的地毯,綠色的地毯上麵,孔雀翎一般的花紋,栩栩如生。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是一個人像,穿著苗服。

不過真是奇怪,這裏怎麽會有油畫呢?

“啊,這是巫提魯大人的畫像。”烏拉長老突然感歎道。

“你怎麽知道這就是巫提魯?”祁天養問道。

“嗯,據我們族錄上的記載,當年巫提魯大人極具盛名,一次族中接待了一個洋人畫家,就是他當時給巫提魯大人畫了一幅畫像,據說是他們洋人特有的。”烏拉回答著,看著油畫的臉上,頗有些熱切。

我恍然,這“洋人特有的”,指的就是油畫吧。

我拿著手電筒,在巫提魯的畫像上打了個圈,轉向別處。隻見油畫下麵有一個小壁爐,裏麵沒有柴火,卻有著火焰的圖樣,火紅色的,在手電筒的照耀下,熠熠閃光。仿佛壁爐裏麵真的有火焰在燃燒似的。我眼睛一閃,連忙把手電筒移向別處。

左邊,是一個客廳,擺放著沙發,有些歐式的樣子,但又有些不同,沙發圍著一個茶幾,上麵放著一個燭台,卻空空如也,沒有蠟燭,也沒有蠟燭燃燒過的痕跡。右邊,是一條走廊,連著樓梯,似乎是通往樓上。

“我們去樓上找間臥室休息吧。”祁天養說完,沒有搭理眾人,攔著我向樓梯的方向走去。

我從祁天養的臂彎裏轉頭,正好看見烏拉長老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想說什麽?是想要阻止我們嗎?那他為什麽又不說了?

而巫倫卻是一臉平靜的跟上,似乎沒有看到烏拉長老的不對勁。提索和拉卡都不停地打量著周圍,隻不過前者是提防,後者是好奇。

經過長長的走廊,我們一行人踏上了階梯,周圍安靜的詭異,隻能聽到我們幾人的腳步聲,和外麵不時傳來的雷聲。

“咚!咚!咚!”我聽見了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祁天養從我手中接過手電筒,似乎是知道我的緊張,打趣道:“到現在還捧著這束花,看來真是對我用情至深啊?”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十分的緊張,有股不好的預感,祁天養的打趣不僅沒有讓我放鬆,反而是讓我的心提了又提,差點到了嗓子眼。心中緊張的我,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花。

“我們進來了那麽久,還沒有見到巫提魯大人,難道他……”拉卡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傳說中的白苗族人的大英雄,應該是已經不在了吧,要不為什麽我們進來了那麽久,都沒有一絲動靜呢?

“拉卡!”烏拉長老低聲嗬斥道,“別胡說!”

“哦。”拉卡低低的應了一聲,嘴裏還在含混不清的說了些什麽。

我緊緊地貼在祁天養身側,沒有心情注意後麵,終於,我們到了二樓,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條長長的走廊。還有地毯,鮮紅色的地毯,頗有些陳舊,鋪在走廊上麵,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其實,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因為走廊的兩邊,是一個個緊閉著房門的房間,而走廊的盡頭,有一道華麗的雙開門。不用說,那就是主臥了。

這時,祁天養忽然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四人,手電筒隨之打了過去。

“主公。”烏拉長老叫了一聲,抬手用袖子擋住了打到他臉上的光。

祁天養手電筒在手裏晃了晃,從烏拉長老臉上移開,淡淡的道:“烏拉長老,都到了這裏了,你就不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嗎?”

真相?可能,他說得是巫提魯這個所謂不死之神的存在與否吧。

烏拉長老臉色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接話。

“你們每年的拜祭,應該是從來沒有進來過的。”祁天養眼神順著手電筒的光,四處流離。

“對,這裏,是神明神邸,凡人不可衝撞,也沒有人能承受的起衝撞所帶來的後果。”

烏拉長老平靜的說,仿佛是心有餘悸的朝著東北方向的牆壁上觀望。

我這時才發現,這牆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壁畫。紅,綠,黃,白,黑,幾種基色雜陳,不似山水潑墨畫的優雅淡然,也不似西方油畫具體傳神。

這是一種異域風情的畫作,抽象的外形,具體化的神態。尤其是那令人過目不忘,甚至是能刻入人靈魂深處的色彩搭配。

大紅配暗黑,在我看來,是最能對人造成視覺衝擊的搭配,散發著異樣,甚至邪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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