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

阿晚晚

21.蛇毒

書名:伴娘 作者:阿晚晚 字數:7086

我們把兩萬塊送到阿年爸爸手裏的時候,他基本上已經對阿年的事完全不提了。一口一個稱讚祁天養有天分,就是可惜了,英年早逝。

我聽了以後,一臉黑線,心想這人活了這麽大年紀,果然眼裏隻有錢,腦子都活到錢眼裏去了,連一句好話都不會說。

好在祁天養貌似也沒有被他傷到,與寒暄一陣便告辭了。

回到家裏,開門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一陣目眩,差點摔倒,祁天養先是戲謔的問道,“怎麽啦?又想要了嗎?還沒到床邊就開始往地上癱。”

我沒力氣罵他,等到他發現我真的不對勁的時候,立刻就緊張了,一把把我抱起,送到床邊,對著我全身都檢查了一遍,自言自語道,“沒什麽問題啊。”

我也說道,“我就是一陣頭昏,沒什麽的,可能是低血糖。”

說著,我就扭過脖子想睡覺。

祁天養卻一眼瞥到了什麽,立刻摸著我的脖子問道,“這是什麽?”

我順著他的手摸了摸,摸到前兩天脖子上的那個小豆豆,已經又長大了一些,快有個黃豆那麽大了。

我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不是早就長了的嗎,不知道被什麽咬的。”

祁天養又看了看,想說什麽最後終於還是沒說,隻是輕聲道,“你睡覺吧。”

我隻覺得頭特別重,都不知道自己是睡著的,還是昏迷過去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祁天養卻對我說,“我們去看阿年。”

“你不是說等紅衣女人送她回來嗎?”我揉揉眼睛問道。

祁天養笑了笑,“有點擔心她。”

我隻覺得祁天養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隻好勉強起身跟他一起前往紅衣女人的小木屋。

阿年恢複得很不錯,紅衣女人穿了一條紅裙子,靜靜的坐在廊前端著一本書。見到我和祁天養,隻是淡淡道,“我幫不了她。”

我感覺到紅衣女人口中的“她”是我,不由一陣緊張,祁天養臉上帶著失望,“你早就知道了?”

“唔,但是我確實幫不上忙,如果能幫上,上一次我就不會讓你們離開了。”紅衣女人又垂下了眼簾。

我受不了這種毫不知情的感覺,對他們倆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我到底怎麽了,需要什麽幫助?”

紅衣女人看了看我,輕輕笑道,“沒什麽。”

我又看向了祁天養,“到底是怎麽回事?”

祁天養沒說話,阿年卻從床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一陣冷笑,“她反正沒有多少日子了,瞞著人家幹嘛?”

祁天養狠狠的瞪了阿年一眼,“阿年!閉嘴!”

阿年毫不畏懼的看了看祁天養,“我的傷還沒好呢,你就開始凶我了嗎?”

一提到這個,祁天養立即敗下陣來,不再說話,過了一會才摟住我的肩膀,“我們回家吧。”

我心裏懟懟的,突然有些難過起來,對阿年問道,“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阿年張嘴,想說什麽,又看了祁天養一眼,最後還是沒說,“沒什麽事,我咒你呢,我巴不得你早點兒死,天養應該跟我在一起才對。”

紅衣女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裙子,笑道,“沙漠裏來的人,叫熱合曼,據說他十二歲就偷渡去了印度,跟弄蛇人學藝多年,你們在山洞裏遇到的那條大蛇,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他三十年前養在此處的。雖然我沒有看到它到底長什麽樣,但是根據阿年的描述,我猜應該是青花蟒,這種蛇身體巨大不說,還有劇毒。”

我驚訝的對祁天養問道,“那蛇……居然是人飼養的?”

祁天養沒有回答,卻向紅衣女人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紅衣女人道,“我隻是來幫助你的,並不聽命於你。”

說完,她就轉身進屋,並且幽幽說道,“阿年的傷勢也差不多了,你把她帶走吧,到了城裏,找個醫院讓她住進去休養幾天,基本也就無大礙了。”

見紅衣女人下了逐客令,我們都有些訕訕的。

阿年立刻上前抱住了祁天養的胳膊,“天養,帶我走,我也不想在這兒了,悶死了!”

為了方便回城,祁天養決定帶我們一同去他家,把阿年之前留在院子裏的車開出來。

但是回他家的這段山路,我們都得自己走了。

阿年傷勢還未大愈,怕她傷口裂開,祁天養隻好背著她,我便一路跟在他們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自己走。

阿年時不時的回頭看我,帶著得意的微笑。

我本來倒是也覺得她就應該享受這樣的待遇,但是一看到她這麽囂張,心裏又有點不舒服起來。

不過他們幾個人剛才的對話讓我有些魂不守舍,我也懶得跟她計較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祁天養家,阿年從花壇邊摸出了車鑰匙,扔到祁天養手上道,“你開。”

祁天養突然頓住了,“有人在裏麵。”

我和阿年都吃了一驚,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祁天養悄悄的進門,沒多久便從裏麵帶出來一個人。

阿年尚且不認識這個人,而我一看到他,便驚得目瞪口呆,“阿福?!”

沒錯,祁天養拽出來的人正是阿福!

可是他一改之前我們看到他時,那一副奴才的樣子,居然一臉都是桀驁,絲毫沒有因為被我們抓到而害怕。

阿年對祁天養問道,“這是誰?”

“不關你的事。”祁天養心情似乎不好。

阿福看了我兩眼,哈哈笑道,“之前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活不久了,沒想到惡化的這麽快。”

祁天養手腕對他狠狠用力,他痛得臉色發白,卻還是笑得不羈,“小爺最不怕的就是痛,你這半屍人盡管的虐待我,反正我無所謂。”

阿福居然也能看出來祁天養的身體是屍體!我和阿年都向他射過去一道眼芒。

“你到底是誰?”祁天養搓著牙問道。

阿福嗬嗬,“你想撬我的話,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嗎?有這樣的?”

祁天養冷笑,“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讓條子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讓你交代交代黃老板家小二奶的死,或者直接把你送到黃老板手上,讓他好好的把頭上的綠帽子還給你,你看怎麽樣?”

阿福嘿嘿一笑,“得了嘿兄弟,你不敢,你這婆娘現在危在旦夕,隻有我有辦法救她,你舍得對付我嗎?”

我越發的糊塗,我好好的站在這裏,什麽毛病都沒有,可是為什麽每個人都在說我沒幾天好活了?

“祁天養你別聽他的,他是殺人犯,該送到監獄去的,我什麽事都沒有。”看著阿福那張醜惡的臉,我不禁怒火中燒,忍不住對祁天養說道。

阿福哈哈笑道,“小丫頭片子,你中了青花蟒的蛇毒,淋巴結上都開始聚集毒素了,離蹬腿兒沒幾天了,還能在這裏蹦躂蹦躂,看來你這半屍人小男友沒有跟你說嘛。”

被他這麽一說,我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早晨那裏還是黃豆粒大小,現在卻快有個蠶豆瓣大了!想想之前莫名昏迷了一次,還有紅衣女人和阿年的話,我立刻明白了,我脖子上這個東西,不是被蟲子咬了,是中了蛇毒!

我驚慌不已,向祁天養看去,隻見他躲閃著我的目光,分明是在害怕!

阿福說的不錯,我更加確定了!

我……快死了?

我不敢相信,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晃過阿福的壞笑,祁天養的憂鬱,阿年的幸災樂禍……

隨後便狠狠的摔落在地,落地的一瞬間,祁天養鬆開了阿福,迅速的接住了我。

片刻之後,我在一陣刺痛之中清醒了過來,原來祁天養在掐我的人中。

我已經躺在了他家的臥室裏,阿年和阿福坐在一邊,像兩個沒事人一樣看著我。

祁天養輕聲道,“你醒啦?”

我看了他一眼,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是不是快死了。”

祁天養白了我一眼,暴躁的說道,“瞎扯什麽jb犢子?我能讓你死嗎?”

阿福緩步走到我麵前,抱著肩膀嘿嘿道,“很多人都認為青花蟒是無毒的,因為青花蟒平時確實是無毒的,但是它們平時卻在一點一滴的聚集毒液,攢到一定量的時候,便會分泌一次,一般都是半年一次,常人若是中了這種毒,基本都是當場喪命的。不過從你這中毒的樣子來看,這蛇的毒液還沒有攢到半年,大概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提前將還未氤氳到最毒的毒液噴發了出來,並且沒入你的口,隻是通過皮膚滲透,所以你能活到如今。”

我猛地想起那天在蛇洞裏,還沒有被祁天養救到小溶洞裏的時候,確實被那蛇噴了一頭的粘液,那一定就是它的毒液!

“中了青花蟒毒的人都會死的很慘的,先是毒液遊走全身,然後慢慢聚集到淋巴結,最後衝到腦子裏,整個人都傻掉,並且渾身從內髒開始潰爛……死無全屍啊死無全屍。”阿福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仿佛我已經爛掉了一樣。

我被嚇得緊緊抓住了祁天養的手,“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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