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紅著臉點頭。
“同樣的風景,同樣的時間段看一次就夠了。
下周咱們去別的山頭,爭取在京城這幾年,京郊山頭都留下咱們的足跡。”
“好,我聽你的!”靳以驍輕撫岑歡的秀發,高興得找不到北。
岑歡拍拍他的後背,鬆開靳以驍,將收進包包裏的罐頭拿了出來。
“這些罐頭別拿回去了,背著怪累的。
而且也不好吃,拿回去我也不會吃。
都開封過也不好給別人吃,放壞了怪可惜的。
咱們把果肉倒在路邊喂山裏的野雞或者別的動物,然後挖個坑把罐頭瓶子埋起來。
十年後如果我們還在一起,咱們過來把瓶子帶回去。”
這個想法真不錯,靳以驍眼睛都亮了。
“不過,我們沒有挖土的工具啊。”
岑歡從包包裏掏出一把小鐵鍬,遞給靳以驍。
靳以驍一臉愕然,媳婦的包包裏怎麽什麽都有!
岑歡看靳以驍半天都不伸手接鐵鍬,朝他挑挑眉,“咋了?”
“這,這鐵鍬哪裏來的?”
“家裏帶來的啊,我以前種花的。”岑歡隨口說道,這玩意兒出現得很奇怪嗎?
她怎麽沒這種感覺呢?
“你早就想到埋罐頭這事兒了?”靳以驍伸手接過去,這鐵鍬他是見過的,還用過……
岑歡點點頭,“早上起來臨時想到的,兩個人在一起,總要製造一些回憶嘛。
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等到我們老了,這是多美好的回憶啊。
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我們的秘密。
如果我們不能一直走下去,若幹年後某個陽光的午後回憶起來也會讓彼此淡淡一笑。”
媳婦的想法真好,她後麵的那個如果他就當沒聽到。
靳以驍拿起鐵鍬就地挖坑。
“哎,靳哥這裏不行!”岑歡立即阻止。
前世她來過這裏,這裏被鋪上了水泥板。
以後他們要過來,根本拿不到罐頭瓶子。
靳以驍十分不解,“為啥?”
“這裏是京郊,距離京城那麽近,京城繁榮起來,這附近自然水漲船高。
來京郊的人想到處轉轉,感受一下自然風光。
這裏的配套設施就會跟上去,政府會出資開發這裏。
咱們不能用現在的眼光,去看待十年後。
你三點方向100米的椿樹不算大,最多就七八年樹齡。
十年之後也不會太大,不夠古樹級別。
它周圍變的可能性小。
你在那裏挖個坑,做上記號。
一會兒咱們把罐子埋到那裏麵。”
靳以驍嚴重點頭,有道理,他拿起鐵鍬去椿樹下發坑。
岑歡則把罐頭一個個的倒在旁邊的空地上。
所有的倒幹淨後,她把所有的罐子編號號碼在麵前放成一排。
岑歡拿起一個罐子,到附近的溪邊清洗幹淨。
然後掏出手帕和紙巾,把裏麵擦幹。
她回去翻到一張新稿紙,用鋼筆寫下一段話,然後疊成了千紙鶴的形狀。
又從家當裏掏出一本心形便利貼,在上麵寫下自己和靳以驍的名字,以及時間。
靳以驍挖好坑回來,看到岑歡在蓋罐子,他也幫著蓋。
視線不斷往那個放著紙條和他和岑歡名字的9號罐子上瞄。
那個紙條裏寫的什麽?
岑歡放下一個罐頭瓶子,把畫板和鋼筆遞給靳以驍,“你也寫點東西,,放進去。
十年後,咱們在一起,就過來挖出來,看看對方都寫了什麽。”
如果那個時候已經分開了,那就讓它爛在土裏吧。
“好!”靳以驍接過去,拿到一邊去了。
岑歡抬頭瞟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兩個罐頭蓋子蓋好,拿到椿樹下擺成了一個四方形。
中間留下了9號罐子的位置。
靳以驍這腦回路真是——
太方了!
大概在那裏鍛煉後形成了思維定勢,挖個坑都要整成豆腐塊的形狀。
靳以驍看看稿紙上的幾個字:媳婦,我們一年後結婚吧。
嗯,就是它了!
靳以驍把紙張疊來疊去都疊不成岑歡那種形狀。
他看看岑歡,把紙團卷成一團放進了罐子裏,蓋上後拿到椿樹下麵,放在中間的空隙之中。
靳以驍拿起鏟子埋土。
岑歡去找了根樹枝回來,插在九號罐子和6號罐子之間。
靳以驍埋好土之後,害怕別人發現,把棍子周圍的土都踩實了,還去弄了點野草來蓋上。
岑歡掏出尺子量了一下那個坑跟椿樹的距離,又拿出了指南針確定了方向。
她掏出手怕鋪在地上,回去從背包裏把相機掏出來對著羅盤拍了張照。
靳以驍好奇的看著手帕上的東西,“那是什麽?”
“我在香江買的帶經緯度的羅盤,這東西應該是舶來品。”岑歡拿起羅盤塞到靳以驍手裏。
靳以驍愛不釋手。
“你喜歡就送你吧,忘記回家的路就拿出來看看。”岑歡一邊說,一邊收拾相機。
靳以驍深深的看了一眼岑歡,隻要你在家,我怎麽會迷路。
不過這玩意兒真精巧,他很喜歡。
岑歡很快收拾好東西,兩人輕裝下山。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色差不多黑了下來。
岑歡一進門,就發現家裏氣氛不對。
靳以驍顯然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火藥味兒。
瞿小華聽到動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岑歡和靳以驍回來了,立即張羅他們吃飯。
岑歡和靳以驍點點頭,各自回房放下背包,去大廳吃飯。
瞿小華把晚飯給他們端過去,擺在桌子上,“他們都吃過了,這些都是你們的。”
“嬸子,家裏發生啥事兒了,感覺不太對勁兒啊。”岑歡端著粥一邊喝一邊好奇的打聽。
瞿小華目光閃爍了一下,“我和老岑拌了幾句嘴,沒事兒,你們先吃,一會兒我來收碗。”
“不用了,嬸子,你歇著吧,一會兒我們自己洗碗!”岑歡婉拒了瞿小華的好意。
她隻是請瞿小華幫忙做飯而已,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們自己來就可以了。
“哎!”瞿小華有點頂不住靳以驍探究的視線,撒丫子溜走。
她消失在大廳那刹那,岑歡湊近靳以驍嘀咕。
“她在撒謊!”
靳以驍深以為然,“家裏可能有別的事情,而且跟你有關,她不方便說,所以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差不多真相了,岑歡朝靳以驍伸出大拇指。
靳以驍微笑著搖頭,夾了幾塊醬牛肉放在岑歡手邊的空碗裏。
“夏叔的醬牛肉做得特別好吃,你多吃點。”
“嗯,你也吃!”岑歡點點頭,大快朵頤。
外麵的桂花樹枝,突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