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除夕對於沈晏君來說,並不特別,也並不多麽寂寞,她終究是沒有等到江畔跨年的到來,早早地就回到了酒店,年後上班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她覺得多抽點時間先把能看完的文件都整理好,更有價值。
相比於沈晏君的自在,張裕那邊卻鬧得天翻地覆,本該是一家人歡歡喜喜過年的夜晚,三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原因還是在房子的事情上,張裕雖然沒有告訴琪琪,這房子是沈晏君暫時借給他們住的,但是他告訴了自己的媽媽高蘭,畢竟這件事他一個人以後是搞不定琪琪的。
母子兩在廚房裏閑聊時,又談到了這件事,高蘭十分不高興,一直要張裕想想辦法,能不能把房子弄過來,現在哪怕出點錢也行。
“什麽房子?什麽意思?”在客廳裏看電視的琪琪,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廚房門口,她聽到張裕的話以後,頓時臉色大變。
“不是,琪琪,你來廚房幹什麽?這裏油煙重,你去外頭休息。”張裕心裏一慌,趕緊過去扶住了琪琪的胳膊,說道。
“張裕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不是說這房子沈晏君不要了嗎?不是說是我們的嗎?以後還要加上我的名字,你騙我是不是?”琪琪一把甩開了張裕的手,情緒激動地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們一家人都是騙子,坑我!想騙我先把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沒門!”
高蘭每次隻要聽到這話就特別慌,為了孫子,她連搖錢樹的媳婦都不要了,讓兒子把這麽一個潑婦領進了門,現在要是琪琪把孩子打了,那不等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高蘭也受夠了這琪琪的性子,她把張裕推到一邊,第一次對琪琪態度惡劣:“琪琪,做人可要講良心,我兒子因為你離了婚,賠了房子,還把工作都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孩子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我今天把話擺在這裏,你要是敢動我孫子一毫,我讓你家也雞犬不寧!”
“那你看看誰不敢?”琪琪尖聲罵道:“你以為誰想嫁到你們張家來?房子都沒有,窮成這樣娶什麽老婆生什麽孩子?怪不得沈晏君和你兒子離婚,一點都不猶豫,換我我也要離,媽寶男,鳳凰男!”
“琪琪你對我媽說話客氣點!”張裕爆發了,他有些怒不可遏地抓住了琪琪的胳膊警告道。
“你打我啊?把孩子打掉了,看你媽是怪我還是怪你?”琪琪卻毫不收斂,反而威脅道。
眼前混亂的一幕,讓張裕無比的後悔當初的出軌,後悔自己怎麽沒有好好珍惜沈晏君,他懶得再和琪琪多說,幹脆鬆開手,上樓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裏。
……
“啊喲,哪有這麽早找房子的,要不是我就住在這裏,你是真找不到。”年約五十歲出頭的房東,手裏拿著一大串鑰匙,扭頭對身後的沈晏君說道。
大年初一出來租房,的確是有點太早了,但是沈晏君忽然不想住酒店了,因為大過年的酒店裏反而越來越熱鬧,尤其到了用餐時間,一桌一桌的全是團圓飯,她有點不適應。
這樣的情況可能會持續到元宵節以後,沈晏君覺得自己還是自己出來租房比較好。
在網上看了不少的租房信息,隻有這個房東阿姨說今天就可以看房,其他的都是要等到初八以後,所以沈晏君就直接來這裏了。
“我們這裏是按季度付,押一付一,你看看房子,沒什麽問題的話咱們就這麽定了。”房東阿姨帶著沈晏君看著方,一室一廳加廁所浴室,外麵還有一個采光不錯的陽台,用來晾衣服很方便。
房間裏家具簡單,但是格局和空間都不錯,主要是牆壁和地板都比較新,很幹淨的樣子。
沈晏君懶得再跑,她答道:“就這樣吧,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好,那你等會兒,我叫我小兒子把合同給你拿來。”房東阿姨也很喜歡沈晏君的爽快。
“好。”沈晏君在沙發上坐下,環視著周圍,等待著房東阿姨的兒子拿合同過來。
不一會兒,有人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沈晏君看清楚進來的人以後,頓時愣住了,怎麽是昨晚在江畔那裏搭訕她的那個大男孩?好像叫小傑。
小傑也很吃驚,然後就撓撓頭有點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姐姐,怎麽是你啊?”
原來小傑就是房東阿姨的小兒子,正在外地讀大學,當然,這些都是他嘰嘰喳喳自我介紹的,沈晏君根本沒問那麽多。
熱情地自我介紹了半天以後,小傑終於死心了,這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冷漠禦姐。
簽好了合同以後,小傑有些納悶地走了,沈晏君也去打了車回酒店拿行李,方乾通那邊的賠償款暫時還沒有到賬,她是準備到賬以後再去看車。
大年初一打車不僅難,還挺貴,但是沈晏君倒也不在乎那幾個錢,她隻想盡快地把行李搬過來安置好。
忽然,高蘭來電話了,說起來沈晏君和高蘭也有段時間沒有任何聯係了,畢竟她和張裕離了婚,也沒有孩子,所以和高蘭相當於是陌生人。
沈晏君想都沒想就掛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高蘭臉色鐵青,琪琪昨晚雖然勉強留在張家過了個除夕,但是今天一大早就回娘家去了,這對於張家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除了房子能留住琪琪,其他的都是空談。
張裕勸道:“媽,我們也別再煩人家晏君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的錯。”
“我們的錯?我們哪裏錯了?她下不出蛋難道叫我們張家絕後啊?”高蘭從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
“那不是她的問題,是我做錯了事!”張裕忍無可忍了,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要瘋掉。
“什麽意思?”高蘭立馬追問道:“你什麽問題?琪琪不都懷孕了嗎?”
高蘭以為是張裕身體的問題。
得知了是三年前張裕出去約炮,被沈晏君發現了,所以兩人一直沒有同房之後,高蘭的反應超出了張裕的意料。
高蘭是典型的家庭婦女,而且是那種思想很封建,以夫為天的婦女,丈夫死了就靠兒子,兒子還得生個孫子才行,她自己也是女人,卻從不把女人當一回事,對於男人出軌,她覺得天經地義,說:“那古時候的男人三妻四妾,難道大老婆就要去死了?”
為了丈夫出軌而不同房不生孩子的女人,在高蘭看來是沒有婦道的一類。
張裕很無語,他本意是說出來以後,高蘭就別在他麵前一直說起沈晏君了,結果換來了更大的抨擊,聽得他心煩意亂,他扔下喋喋不休的母親,轉身出門。
外麵下起了鵝毛大雪,路上的車子都開得小心翼翼,沈晏君的行李放在後備箱裏,凝神看著窗外漸漸被雪覆蓋的景色。
“小姐,到了。”車子停在了租房的小區門口,司機提醒道。
“好的,謝謝。”
沈晏君下車,把行李拎了下來,然後準備進去,卻看到小傑從保安室閃了出來,他穿著一件大大的軍綠大衣,還有些稚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姐姐,我媽說你今天就會搬進來,我來幫你搬東西。”
行李不多,但是還有幾個包,和幾個袋子,加上沈晏君穿著高跟鞋,又是雪天,其實是真的不方便。
小傑熱心地接過了行李,又把沈晏君手裏的包一個一個挽進了手臂裏,說道:“走吧,姐姐。”
沈晏君看著那道兀自往前走的身影,有些不解,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麽樂於助人的?
到了房間以後,小傑把行李箱和包都放好了以後,沒有立馬就走,他很麻利地去了浴室那邊打開了噴灑,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熱水,又把電閘開關都檢查了一遍,很仔細也很勤快。
一切都檢查好了以後,小傑這才走到了門口:“姐姐,有什麽事你都可以找我,我還要一個月才去學校。”
“嗯,謝謝。”沈晏君打開行李箱,主要是先整理公司的一些資料,和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之類的,在酒店檢查過一遍,現在還得再檢查一遍才放心。
雖然和沈晏君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是小傑已經適應了她的冷淡。
忽然,小傑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那一本離婚證上,眼裏閃過一絲驚愕,她離婚了嗎?很快,又是一遝資料擺在了離婚證上,擋住了。
“你還有事嗎?”沈晏君感覺小傑還站在那裏,忍不住抬頭問。
“沒事,沒事。”小傑回過神,趕緊答道。
“那幫我帶上門,謝謝。”沈晏君繼續低頭整理東西,她的衣服不多,本來搬去酒店時,她就隻帶了一些高價置辦的衣物和首飾,其他的對她來說反而是累贅,她從不在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上多浪費時間。
這是下了逐客令,小傑有點尷尬,但還是非常乖巧地點點頭,趕緊閃人,把門老老實實帶上。
打掃了一下衛生,把東西都安置好了以後,沈晏君便換了一雙平底鞋,準備去附近的超市置辦一些生活用品,順便熟悉一下附近的站點,她這段時間還是得繼續打車或者坐公交車。(與愛情狹路相逢..132132275)--(與愛情狹路相逢6161225)--
( 與愛情狹路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