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我背後的燒傷已經恢複了大半。
我坐在一樓的沙發上透過玻璃門看著人來人往,齊舒雅在我旁邊。
隻不過她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不少,一些熟人都說很奇怪。
我也知道很奇怪,我現在已經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信心敢肯定,她肚子裏麵這個,八成就是那個魔星,一旦被查出來,到時候我們又該怎麽辦?
我一直都想做一個社會底層的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上天卻一點都不給我這個機會。
“舒雅,我上班去了,中午有個合同要談,我就不回來給你做飯了,你讓他給你買點,記住少吃油炸的東西。”
“知道了。”
齊舒雅甜甜一笑,然後衝趙然然揮揮手。
她開車離開之後,齊舒雅歎了口氣,挺著個肚子,讓她看起來笨重不少,甚至連坐下都需要有人攙扶著那種。
“你倆的感情挺深的啊。”
“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比我大三歲,所以我一直把她當姐姐看待。”
“給我講講唄,挺好奇的。”
“不行。”
“咋的了?還有秘密?”
“不是啊,你看那些說評書,唱大戲的,哪個是白講的?你不給錢就算了,不得給我倒杯水?”
“是是是。”
我笑著,起身給她到了杯水。
她輕抿一口,“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我們兩個也是徐州的,而且也是鄉下的,隻是在我五歲的時候,她們家才從外地搬過來而已,所以我們就成了鄰居了啊;她比我大,但是因為沒有學籍,所以不能比我高三屆,隻能比我高一屆,畢業之後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參加工作,到創業。”
“兩個女人能弄出東升那種企業,我真的佩服。”
“你錯了,東升不是我們兩個弄起來的,好像是她們家的企業,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父母走的時候,把產業竟然交給了我們兩個人,而且那時候然然姐也一心都撲在那個渣男的身上,所以公司一直都是我在搭理,而且她對這些也沒什麽概念。”
“哦,她那麽強勢,還遇到過渣男啊。”
“嗯,而且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徐州的分公司,這邊的事情都是她來回跑,直到她把我介紹給你,才讓我到這邊,並且還在這邊買了房。”
“那他們的來曆你不知道?那麽有錢的人家,怎麽會甘願跑到村子裏麵。”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爸媽不讓我問,所以我也不想問,況且他們一家對我也不錯啊,我有現在,都是他們給的。”
“那你爸媽呢?”
“去世了,在他爸媽走的第二年,我爸媽就去世了。”
“對不起。”
“沒什麽的,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不知道往下怎麽接話茬,我隻能幹笑。
在我家斜對過的那家烤串店裏,金澤坐在門口的位置,時不時的往這邊看。
不光是我,就連齊舒雅都發現了。
“那個人,是不是你朋友?”
“算是吧。”
“那你去看看唄,不用管我,這才三個月,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兒的。”
“嗯,那我過去瞅一眼。”
我走進店裏之後跟老板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到了金澤的對麵。
老板想過來,我衝他擺擺手示意先忙,不用管我。
他笑笑,走進了廚房。
“那是你老婆啊。”
“你不知道還是怎麽?明知故問。”
“你這麽跟我說話,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你我一起同生共死過,如果你要殺我,那天你就可以殺我,為什麽還要等我痊愈?”
“萬一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呢。”
“那你殺啊。”
“嘿嘿,我是來跟你匯報情況的。”
“啥情況?”
“萬魔窟的人已經進入荊州市了,而且人數不少,大概能有三四十,而且不管萬魔窟,黑龍堂的人也來了,隻不過不多而已,其餘的話,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人。”
“你怎麽知道?”
“你別忘了,我之前也是萬魔窟的人,隻不過我殺了東方他們不知道我已經反水罷了。”
“那我的情況,你是不是也往萬魔窟傳遞過不少?”
“是啊。”
“艸。”
“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失蹤已久的降妖譜,他們認為在你手裏;第二就是你老婆肚子裏麵的孩子,他們覺得那是什麽妖星來著還是魔星來著,我沒記住,反正就是什麽很牛逼的東西,他們要搶走而已。”
“我操他瑪。”
“你還真有勇氣,洛天堂的老媽確實還活著,一百多歲的人了,天天在總壇後堂躺著,你要願意,喬裝打扮一下,我可以帶你進去。”
“去你大爺的。”
又跟他閑扯了幾句之後,我們就此分開。
回到家裏,我恨得壓根都是癢癢的,搶了老子的降妖譜不說,自己沒看好丟了又來找老子要,這次敢來,我就弄死他狗日的。
還有孩子……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齊舒雅的肚子。
“是不是孩子有問題?”
她手裏捧著杯子,笑著問我。
“嗯。”
我不想隱瞞她,隻能把情況告訴了她,但是我沒有百分百確定。
對於這些,她似乎早有心理準備,隻是微微點頭,然後喝起杯中的水。
她越淡定,我就越不放心。
坐在她旁邊,我微微側目:“你沒事兒吧?”
“沒有啊,我能有什麽事兒?其實我也不是什麽二傻子,上一次出車禍之後孩子一點事情都沒有我就覺得事情不簡單,這一次你這麽說,我就敢百分百肯定,我肚子裏的孩子,絕對有問題。”
“那你想怎麽樣?”
“不行打掉吧。”
“可是……”
“你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
我低下頭,感覺腦袋裏麵混混的,就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泥潭。
呼——
我深呼一口氣,靠在沙發上看著外麵,一言不發。
“巴頌呢?”
她突然發問。
“我不知道啊,那天救了人之後她就離開了吧。”
我看著齊舒雅,“怎麽了?你找她有事?”
“沒有,她們玩蠱的不總有邪門的方法麽?我想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