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啊張兄弟。”
“梁局太客氣了。”
酒桌上,我紅著臉推辭著梁局端過來的酒杯。
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灌了我不下一瓶的白酒了,而且還有他手下的幾個當官兒的。
這大夏天的老是灌我白酒,著實讓我有點受不了。
推脫之後,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覺肚子裏麵翻江倒海的。
“我去一趟洗手間。”
跟他們打聲招呼,我搖搖晃晃的來到洗手間。
剛趴到洗手池旁,我就忍不住吐了出來,吃的喝的全部吐了出來,難聞的要死。
而且本來我都不想吐了,聞到這些氣味,我又哇哇的吐了不少。
用水衝下去之後,我用手拍拍胸口,感覺好了不少。
“張天玄。”
我一抬頭,看到鏡子裏的我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是她,蜘蛛。
“又是你。”
“是我。”
“我曹尼瑪。”
我揮舞這拳頭,直接砸在了鏡子上。
隨著嘩啦一聲,玻璃被我砸成碎片,碎玻璃在我胳膊上留下好幾條傷口。
而這個動靜,也吸引過來那些保安。
我被他們架在保安室裏,沒一會兒,梁局就帶著那幾個人闖了進來。
“沒事兒吧你?”
“沒。”
我搖搖手,然後倒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到了我家的沙發上。
揉揉發疼的眼睛,我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醒了?吃飯吧。”
“哦。”
我拿起茶幾上的漢堡,三下五除二就給弄進了肚子裏麵。
兩個漢堡下肚,我身上也有了一點力氣,隻是腦袋還是那麽暈暈乎乎的。
“昨天喝多了在人家酒店耍酒瘋,你可真行。”
“我那不是耍酒瘋,我隻是……”
我說到這,閉上眼睛,眼前還能出現在酒店廁所的那一幕。
睜開眼睛,我喘著粗氣,胸中全是怒火。
“你沒事兒吧、”
“沒。”
好久,我的怒火才平息下去,“我隻是出現幻覺了,我看到了萬魔窟的人。”
“就是殺死你爸媽的人。”
“是。”
“對不起。”
“不用,我懷疑他們這次過來就是因為你腹中的孩子,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哪怕那就是魔星,也不能就這麽等死。”
“那我們該怎麽辦?”
“是啊,該怎麽辦。”
哢擦——
一樓的玻璃門被推開,黃永威穿著一件黃色的道袍,身後背著桃木劍,腰間挎著八卦袋從外麵走了進來。
“涼拌。”
“大黃,你他娘的回來了。”
“…你就這麽歡迎我。”
“坐下說。”
他笑嘻嘻的坐下,先是打量一下一樓的布置,然後脫下身上的道袍。
抓過桌子上麵的扇子使勁呼扇著。
“你熱還穿這麽厚?”
“這不是我黃大仙高調回來,以後生意能好點麽?”
他笑笑,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銀碗跟一包銀針。
“來,給我你的一滴血,我看看那個魔星是不是你肚子裏那個。”
“好。”
齊舒雅伸出手,黃永威用銀針在她手指上紮了一下,紅色的血珠滴進了那銀碗之中。
七滴血之後,黃永威用紙巾給她包住了手中,然後又從包裏拿出一罐白色的粉末。
“這是?”
“這是上個魔星被消滅焚毀之後留下的骨灰,如果真的是他的投胎轉世了,那就可以跟這血相融。”
“你淨扯淡,是個血都能跟骨灰相融。”
“這又不是普通的骨灰。”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往煙灰缸裏倒了一點骨灰:“你試試你的血?”
“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咬破手指,然後把血滴了進去,但是這血就像是荷葉上的水珠一樣,一點都不跟那骨灰相融。
翻到銀碗之中的血竟然漸漸跟骨灰融到了一起。
我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她肚子裏麵的,確實是那個魔星。
“現在怎麽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些魔教的人已經分批進入了荊州市,他們對這個魔星是勢在必得,越是如此,我們越不能讓他得逞,不然恐怕這個圈子就要大亂了,我的那些師兄弟會在孩子出生前趕到的,不用太擔心,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妖魔那邊。”
“妖魔?”
“就是那些妖怪,而且地府方麵好像也對這件事情挺上心的,具體我不是太清楚,這件事情你可以問問蕭長風,他應該會告訴你。”
“嗯,那我去問問。”
我拿著手機,跑到了二樓。
撥通蕭長風的電話之後,響了好一陣他才接起來。
剛一開口,他就說已經知道我找他的目的,這件事情,地府確實很感興趣,不過不是其他人感興趣,而是地藏王菩薩感興趣,讓我不用擔心來自地府方麵的壓力,並且他們茅山也會派人過來。
盡管如此,我這心裏還是一點底都沒有。
掛斷電話之後,我來到了樓下,黃永威在安慰齊舒雅,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不要太把那些邪教的人當回事兒,至於妖怪那邊,他們嶗山的人會搞定。
看到我下來,不用他發問,我就把事情告訴了他。
得知地藏王菩薩想要之後,這孫子就像吃了蜜蜂屎一樣。
“隻要地藏王菩薩開口,別說那些邪教了,估計那些妖怪也不敢亂來了,這可是一絲轉機啊。”
“但是地藏王菩薩隻是有那個意思,並無出手之心。”
“那我們隻能自求多福了。”
黃永威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不行我打掉吧。”
“不能打。”
對於齊舒雅的話,黃永威極力反對。
“為什麽?”
“打掉魔星,會增加他的魔性,到時候比生他出來更麻煩,所以隻能讓他順利的出來,然後我們用九陽之火燒掉他,或者,交給地藏王菩薩。”
聽到這話,齊舒雅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作為一個母親,馬上就要做母親的人,誰會想讓自己的孩子死?
盡管那是個魔星,但說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攬她在懷裏,我拍著她的肩膀。
黃永威見狀,拿起他自己的東西上二樓去了。
透過玻璃門,我看到對門的酒吧門口三三兩兩的站著幾個人,而且他們的目光,正對著我這邊。
他們,是萬魔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