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這老東西妄想獨吞那長生卷,結果被老身發現,機緣巧合之下,附在了這小姑娘的身上;不曾想這麽多年過去了,被我偶然發現這老東西竟然沒有死,而且還知道了真正的長生卷在哪。”
“所以你們就千方百計的找上了我?”
“沒錯。”
“那也就是說,高速公路上的爆胎也是你們一手安排的?為的就是讓我進入這武家莊,然後給我來上那麽一點心理暗示?”
“準確的說,那是個意外,也或者說,是天意,是天讓我遇到你們。”
“去你媽了個球的,要殺要剮隨你便,別跟我瞎比比。”
黃永威可沒我這好脾氣,直接破口大罵。
那小女孩,哦不對,那老太婆倒也不惱怒,而是笑眯眯的衝武滕蘭點點頭。
他從我身上拿出那塊羊皮卷丟在了麵前的油鍋裏。
羊皮卷在滾燙的油鍋裏竟然沒有一點的損壞。
用鐵棍撈出來之後,又被丟進了鍋下麵的烈火中。
隨著一種怪味傳出,羊皮卷還是那副模樣。
她眼中露出一絲狂熱:
“長生卷,真的是長生卷,有了他,我就可以長生不老,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壽,哈哈哈。”
“老婆子,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是啊,你要姓張那小子的肉身,我要那個小姑娘的肉身。”
“哈哈哈哈。”
看著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談笑。
就像是在看兩個搶銀行的傻逼在談論警察局門口說今天去搶哪個銀行一樣。
這裏沒有老道士,說明他還在村裏,找到這裏不過是時間問題。
隻要穩住他們,自然就沒問題。
而且他們也會占據我的肉身,那就代表我不會被弄死。
那這口油鍋……
黃永威?
我扭過頭去,他也在看我。
“他們好想要把我炸了吃了,你吃麽?”
“我估計他要是奪了我的肉身,那就算我吃了吧?”
“那你得勸他少吃點。”
“嗯,是得少吃點,你他娘的沒洗澡。”
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死到臨頭的樣子。
突然,我眼角的餘光瞥到這地窖中的那個木箱動了一下。
而且木箱的下麵還壓了一截灰色的布條。
我心中一喜,老道士竟然早就藏在這下麵了。
“老婆子,那你這意思是把姓張的給炸了?”
“嗯,炸了他吧,天生陰陽眼,吃了會實力大增,不然就算我跟你一起出去,也會被他們的那些熟人給認出來給唾罵。”
“嗯。”
我有些苦笑,原來這倆也想去社會上體驗一下生活啊。
武滕蘭手裏拿著一把剪刀,挑開我身上的繩子之後把我扛在了肩上。
離油鍋越來越近,我心跳就越來越快。
老道士怎麽還不出手,難道他娘的真想讓我死不成。
眼看我就要被丟進鍋裏的時候,老道士從箱子裏鑽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匕首,直接就紮在了武滕蘭的腰上。
他是僵屍,不知道疼痛,但也被嚇了一跳。
“曹尼瑪。”
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
雙手大張扶住油鍋的邊緣,腰上一用力,翻了下去。
但是我的手卻被燙的起了一串泡。
老道士雙手摁著武滕蘭的頭就給摁到了鍋裏。
一陣肉香傳來,老道士被一腳等了出來。
那小女孩一把抓住臉上的骨灰粉撒了出去。
老道士被骨灰迷了雙眼,縮在角落。
奇怪的是那小女孩並沒有繼續痛下殺手,而是托起不知死活的武滕蘭跑出了地窖。
等他們離開,一種鑽心的疼痛讓我額頭留下豆大的汗珠。
“放油鍋裏炸炸,以毒攻毒。”
黃永威被放開之後,來到了我旁邊。
而老道士隻留下一句自己多保重之後就離開了。
倒是不怕他逃命,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
黃永威一腳踢翻地窖的油鍋,然後扶著我走了上來。
地窖裏躥出長長的火舌,離得近了,烤的我有些胸悶。
“你手,沒事兒吧?”
“暫時沒事,一會兒不太清楚,你別管我了,去找趙然然吧。”
“啥?她又回來了?”
“唉,說來話長。”
“行,那我先去找他,你留在這還是出去?”
“我在這等你們吧,到時候也有個照應。”
“行。”
我一個人坐在這地方,我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方向。
我現在應該是坐北朝南,而黃永威去的地方,是村子的另一邊。
做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黃永威回來。
手上越來越疼。
我記得那個小女孩家裏是有水的。
再三思索,我起身向她走去。
廚房裏確實有一口盛滿水的水缸。
把手伸在水缸裏,冰涼的水,一個字,爽。
嘭——
緊關著的院門突然被撞開。
我身子一震,趴在窗戶向外看去。
老道士渾身是血,手裏的桃木劍也隻剩下半截。
他躺在院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
他用沾染著鮮血的手重新關上院門,然後向廚房挪蹭過來。
我拉開廚房的門,然後把他給拉了進來。
他靠在門上,胸口不斷起伏。
我扯開他胸前的衣物,發現那端掉的半截桃木劍,竟然就插在他自己的胸口。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雙手。
“小子,快走!降妖譜不要想了,快走,不然等天黑下來,我們四個人誰也跑不出這生人禁地。”
“天黑下來?”
我說著,從窗戶向外麵看去,天已經變成了紅色。
“你是說外麵那種樣子麽?紅色,即使黑夜?”
“唉。”
老道士歎了口氣,他不無落寞的靠在門上。
“小子,知道我為什麽那麽狠邪祟嗎?知道為什麽不管時好時壞我都一定要殺麽?”
“不知道。”
“要聽聽嗎?”
“方便說嗎?”
老道士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在徐州的一個小村落裏,有一片荒地,那裏住著兩個外鄉人,他們來自哪裏誰都不知道。
但也有周圍的人路過那裏的時候警告過他們那裏有著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這一男一女每次都會哈哈大笑,對過路人的警告不以為然。
在他們的眼中,似乎不存在什麽牛鬼蛇神。
直到有一天,妻子的橫死,改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