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我趴在村口,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感覺渾身的肌肉都要被撕裂了。
趙然然躺在一旁,她手指動了一下。
醒過來之後,她一腳踢在了我的腋窩。
那一瞬間,我感覺我腦子裏麵一陣空白。
“你害死了他,你不是他兄弟嗎?”
“但是他說讓我救你出來。”
我說話都有氣無力,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我不用你管。”
她說完,竟然從地上爬起來又重進了武家莊。
我感覺都要氣炸了,這娘們怎麽一點好意都不知道。
村子裏麵鬼哭狼嚎的,天色也黑的可怕,並且村子裏麵的房子,都傳出那種開關門的聲音。
“俏寡婦救情郎,真感人啊。”
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他一身青色道袍,身後一把桃木劍。
“前輩,你救救他們。”
“你是何人,我認識你麽?”
老道士臉上帶著冷漠的表情。
“前輩……”
“無需多言,嶗山的人都該死,如果不是因為他小子的作風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我都懶得過來給他送行。”
“送行?”
“年輕的時候我也像他一樣,衝動、自負、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扛起一片天,到最後不還是妻離子散。”
他從懷裏拿出一支煙,然後看了我一眼。
點燃之後塞進了我嘴裏。
他又拿出一支坐在我旁邊的地上抽了起來
裏麵的聲音越來越滲人,我的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如果不是她那一腳,我估計恢複的更快點。
從地上爬起來,我抽了一口煙,感覺體力恢複的快了不少。
“這件事情本就是針對你手裏那個東西的,所以你再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他的話,讓我即將踏進村子的腳步怔了一下。
“什麽意思?”
“我也隻是聽說,降妖譜記載著無上的法術,可以讓人長生不老,不幸流落人間之後引起了一片廝殺,最後被一個叫裴仲的人得到,不過他無心修煉,就把降妖譜分做了三卷,結果最後這三塊降妖譜也流落到人間,不知去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中一塊就在你手中吧?”
“你是什麽人?”
“我就是一個山野村夫,半道出家的陰陽先生,我又為什麽要跟你說這麽多,你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他自言自語了一番,然後拿出了背後的桃木劍。
“想好再進來,有時候,一個決定可以導致你今後的命運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走了,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站在村外,看著隻有一步之遙的村落,心裏竟然有一種抗拒感。
既然我進去就可能出不來,那我為什麽還要進去。
低下頭,那塊羊皮在手中變得冰涼起來。
如果我不進去的話,黃永威會不會。
我把目光轉向旁邊的石碑。
如果這石碑就是降妖譜的鑰匙,那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
我走過去,把羊皮摁在了石碑上。
羊皮沒有一點變化,甚至可以說毛都沒有。
村子裏的叫聲越來越淒厲。
我有點沉不下心,拿著劍踏進了武家莊。
街道上全部都是三三兩兩結伴的鬼魂,這些人並不是武家莊的村民。
應該是周圍的孤魂野鬼。
我手裏提著劍,小心翼翼的往曹懷英的家趕去。
跑到門口的時候發現裏麵空蕩蕩的。
不對,應該說黃永威跟趙然然都不在,隻有曹懷英一個人在。
事情似乎又在重演。
“小兄弟,來了就進來坐吧。”
“他們在哪?”
我走進去,並未坐下,而是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殺了我,可就永遠也找不到他在哪了,這筆買賣似乎我是穩賺不賠啊?一個早就該死的人換了三條人命。”
“三條。”
我瞳孔縮了一下,老道士的實力我是知道的,不論道術還是身手,我跟黃永威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他也著了這老東西的道了?
“坐下吧。”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放了他們,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我雖然坐下,但是劍還是抵在他的喉嚨。
他的脖頸上有三個小窟窿,大概是金錢劍散開之後打的吧。
我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環顧四周。
這裏應該還有其他人,不然他一個人是不可能收拾掉黃永威之後再收拾老道士的。
但我失望了。
這屋裏什麽都沒有,除了一些明顯的打鬥痕跡跟散落在地上的銅錢,再無其他人。
“你在找什麽?”
“少廢話,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叫武滕蘭。”
“啥?”
我剛說完,就感覺脖子被人給敲了一下。
眼前一黑,我這僅存的一點意識也沒了。
……
“天玄,醒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再叫我,我才費力的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類似於地窖的地方。
麵前是一個油鍋,裏麵是翻滾的油,我跟黃永威被綁在一根粗壯的木樁上麵。
“別睡了,再睡就被炸熟了。”
“這是哪?”
“武家莊的地下。”
“哦。”
我搖了搖發疼的腦袋,向四周看了看。
除了在三米開外有一個太師椅之外,在沒有別的東西裏。
不過這個太師椅有點眼熟,我似乎在哪見過。
轟隆隆——
地窖的門一開,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個血琳琳的毛絨玩具跑了進來。
是那個小女孩。
在她身後,還跟著曹懷英,哦不對,應該叫武滕蘭。
這特麽名字,真犀利。
小女孩的臉上抹著一種奇怪的東西,像是麵粉。
她看到我之後,當著我的麵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說了句這東西比普通人的好吃多了。
我眯了眯眼睛,也明白了,那白色的粉末是骨灰。
“你就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是呀,我早就說過大哥哥你肯定會回來的,因為我手裏有那個長生卷,所以隻要我們兩方合作,一起長生不老,豈不美哉?”
“你為何會有長生卷?你是誰?”
“你應該認識我的孫子吧?他叫小格,半個月前,他被人吊在你上班的地方。”
“你是曹格他奶奶?”
“正是老身。”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