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北門傾玥到底是怎麽逃出去的?”
見賀流雲也不再和自己嗆聲了,秦晗月便是問起了心中的疑惑來。
要知道,能讓弋陌白失算可是很難得的。
弋陌白一向心思縝密,更何況之前他已經是信心十足地肯定過北門傾玥是不可能從天牢中逃脫的。
而如今北門傾玥出乎了弋陌白的意料,昨夜逃了便罷,還讓弋陌白今晨才收到消息。
發生這種情況,對秦晗月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昨日有一個易容高手偽裝成了本王和魑的模樣,進入了天牢之中。
魍魎在暗中觀察,見假冒本王的人將假冒魑的人與北門傾玥掉了包,便是現身阻止。
是北門傾玥出手打傷了他們二人,而後假冒本王的人吹了迷煙放倒了他們二人,便是帶著貼上魑的人皮麵具的北門傾玥正大光陰地離開了天牢!”
弋陌白敢斷定,那易容高手定然不會是弋陌寒的人。
若是弋陌寒有這等奇能異士,他不會不知道,所以,這易容高手一定是北門傾玥自己的人。
“那恒飛呢?”
秦晗月追問道。
“死了!
應該是北門傾玥自己動的手!”
弋陌白擰眉道。
“什麽?!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雖然秦晗月不喜歡那個粗人,可是她可以看得出,這個恒飛對北門傾玥和北寒絕對是忠心耿耿的。
“他死的蹊蹺,身體是枯竭而死的!”
弋陌白搖了搖頭,並不知道恒飛究竟是如何死的。
那樣一個大漢,隻不過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皮包骨的枯屍。
“枯竭而死?!
魍魎沒看到嗎?”
秦晗月又追問道。
弋陌白還是搖了搖頭。
“在魍魎進入天牢監視的時候,他就已經那樣慘死了!”
秦晗月仔細思索了片刻。
“莫非是類似吸功大法之類的邪門武功?!”
“吸功大法?!”
弋陌白疑惑地看向秦晗月,他並沒有聽過這樣的武功。
“嗯~書裏的故事經常說到這種邪門武功。
說是接觸有功力的人,就可以用此等武功把人的功力全部吸淨。
完全吸淨的話,那個人就會枯竭而死。
然後吸收了功力的人,還能將功力與自己的功力融合,為己所用,這樣武功能精進得更快!”
秦晗月解釋道。
“這世上還有這樣陰毒的武功?!”
弋陌白博覽群書,卻是從未聽聞過秦晗月描述的這種武功。
“額~難道你們都沒聽說過?”
秦晗月又看向賀流雲。
賀流雲也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咦~那恒飛究竟是怎麽死的?”
秦晗月隻好否定了吸功大法這個死因了。
“不管他是怎麽死的,最重要的是,那個易容高手的真實身份!
北門傾玥從北寒帶進京都的人,一個不落的全部滅口了。
這個人,不是原本就在京都的人,就一定是早先前就比北門傾玥先一步來到京都的人!”
弋陌白分析道。
“嗯~魍魎那裏沒有一點關於那個易容高手的線索嗎?”
“在交手的時候,那人驚呼了一聲,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個女子,而且,不會半點武功。”
弋陌白方從魍魎那邊過來的,該問的,自然都問了,可是線索就隻有這麽一點,實在是很難縮小範圍。
“那偽裝成魑的那個人呢?”
“也死了!
應該是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才殺人滅口。”
這樣一來,有的線索就隻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且會易容術的女子,救走了練成邪門武功的北門傾玥,而且還不知所蹤!
之後他們逃向哪裏,再沒有線索了,因為事發是半夜,連打更的都說昨夜路上沒遇到任何人。
這樣一來,真的是沒有半點線索可尋了。
“沒關係,反正等他恢複了傷勢,一定會再回來這裏的。
我們現在隻需要等就好了。”
既然想不通,那幹脆就不想了,秦晗月安慰著眾人道。
“嗯~”
弋陌白聽她這麽說,才勉強地微微笑起。
下一次,他一定不會讓北門傾玥有機會逃跑!
“晗月,最近你要多加小心才是,盡量不要出府了。
我擔心他為了牽製我,會對你下手。”
弋陌白不放心地多囑咐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會多加注意,好好保護自己的,你也是!”
秦晗月聞言,心頭暖暖的。
她知道,弋陌白雖然強大,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卻是她。
“嗯!”
弋陌白點了點頭,也應了。
“王爺、王妃,秦府送來了一封書信,說是情況緊急,望王妃立刻就看。”
柳管家此刻走了進來,遞出了一份黃皮信封。
“秦府?”
秦晗月狐疑地接過了信封,正反麵看了看,並沒看到署名,隻好先打開了看了便是。
打開書信,那紙上是娟秀的小楷,筆風卻顯得有些急促,隻有寥寥數字,秦晗月看畢卻是眉頭緊鎖,麵色難看起來。
“晗月,是誰寫的?”
見秦晗月這般緊張,弋陌白便是隨之問了。
“秦枼要將辰月下嫁給卞世傑!”
秦晗月急忙道。
弋陌白聞言,卻是沒有吭聲。
秦老爺會答應把秦辰月嫁給卞世傑,這一定是因為弋陌寒在搞鬼!
“不行!
辰月怎麽能嫁給那種混蛋?!
辰月既然隻能用書信來告訴我此事,一定也如我當初一般,被禁足在院中了!
她現在一定很驚慌,我得去看看她!”
說罷,秦晗月便是要往外走。
“晗月,你先等等!”
弋陌白卻是伸手拉住了秦晗月的手腕。
“不行,我現在必須去看她,要是她做出什麽傻事……
她可是我在秦府唯一的親人了!
我不能看她出事!”
說著,秦晗月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你放心!
她既然會寫信告訴你此事,就是希望你能幫她毀了這樁婚事。
她指望著你幫她,又怎麽會想不開地尋死覓活呢?”
弋陌白安慰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秦晗月就秦辰月這麽一個好妹妹,她們感情向來很好,不管是以前的秦晗月和她,還是自己和她,都一直很是交好。
秦晗月一直都希望秦辰月能托付給一個好男人,可眼下鬱陵安還在北寒幫助弋陌晞沒回來,能幫秦辰月的,也就隻有她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這樁婚事!
“這樁婚事,一定是弋陌寒策劃的!
卞世傑的爹是皇後的遠房表弟,所以他們一家才會來到紅南。
皇後當初為了照顧遠房表親,便是讓他們家成了紅南最大的皇商,卞世傑也一直仗著弋陌寒是太子的身份四處為非作歹!
但不管卞世傑和卞家如何囂張,都還是十分聽命於弋陌寒。
所以,這次卞世傑會向秦辰月提親,一定是受了弋陌寒的指示。
秦枼會答應,也一定是看在弋陌寒的麵子上。”
弋陌白又把這樁婚事給剖析了一遍。
“弋陌寒這麽做,無非就是為了掩護北門傾玥。
他知道秦辰月有事,你一定不會不管,你的事,本王也不會袖手旁觀。
北門傾玥剛剛逃出天牢,他就急著讓我們無暇追查北門傾玥的行蹤。
這說陰北門傾玥一定還躲在京都城內!”
沒想到,弋陌寒想幫北門傾玥掩護,反而卻是透露出了這麽一條重要的信息。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
就算讓北門傾玥逃出京都也罷,總之我絕對不能以犧牲辰月的終身幸福為代價!”
秦晗月絕對不會為了抓住北門傾玥而犧牲掉秦辰月的幸福。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魑,立刻寫加急信給鬱陵安,寫陰此事,要他速速趕回來。”
“是!”
說罷,魑便是下去了。
“晗月,我們好些日子沒去宮裏請過安了。
正好今日兩件事撞在了一起,不如趁此機會去見一見父皇如何?”
弋陌白一臉狡黠地笑道。
聞言,秦晗月先是一愣,而後便是笑了。
“陌白,你越來越狡猾了!”
“為了給娘子排憂解難,這點狡猾是必要的!”
弋陌白回笑道。
沒錯,他弋陌白既然最受紅南帝的寵愛,何不好好地利用紅南帝的這份寵愛呢?
弋陌寒就是再大的麵子又如何?
再大能大得過紅南帝麽?
隻要弋陌白對紅南帝開口,一定能讓紅南帝給鬱陵安和秦辰月賜婚。
更何況,鬱陵安這次也立了戰功,屬於功臣,還沒有封賞。
相信,隻要鬱陵安提出把秦辰月賜婚給他這一個賞賜,紅南帝也是很難拒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