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清楚,第一曾偉華不是你老公;第二曾偉華四個月前還是我男友,而你這肚子五個半月,到底誰是狐狸精;第三我把他甩了,他自己找上門來,我直接用錢打發了,到底誰賊心不死!”
直到現在,我仍不忍心點破他腳踏兩隻船的卑劣事實。我心底殘存著過往那點溫存,依舊相信他無邪的本質。
圍觀者議論紛紛。我心底坦蕩蕩,但麵對這樣的眾目睽睽,總感覺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小醜,忍受著眾人的品頭論足,那種被窺探的滋味堵得心裏發慌。小茹看不過去了,幫腔道:“你看不好自己男友,能怪他前任嗎?照這麽說,每一個男人的前任都是狐狸精了!你自己搶了別人的男人,怎麽還這麽有理啊?”
葉菁菁身邊一大奶婦女喝道:“你們這些白領好沒素質!連孕婦都欺負,太卑鄙了!”
一句話掃翻全場,這種混淆視聽的蠻橫話終是遭到了圍觀者的口水討伐。
“太無理了,明明自己無理還惡人先告狀。”
“搶別人的人還這麽囂張。”
甚至有熟識的男同事也幫襯:“舒華,我們支持你。”
葉菁菁長了雀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旁邊婦女小聲嘀咕了什麽,她正要發作。保安擠了進來:“散了啊散了啊,無關人不要在此喧鬧……”
小茹拽著我從另一個門出去,甩掉了那幾個潑婦。
我握緊的拳頭仍在不停顫抖,實在氣不過,憤憤地翻出手機撥通了那個曾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曾偉華聲音充滿驚訝:“舒華……”
我捏著手機,在夕陽的餘暉裏,用盡力氣歇斯底裏:“曾偉華,你怎麽那麽賤啊。你跟我拿三萬塊,我給你。你又跟你們家那位說了什麽,她跑過來這麽羞辱我。你們家都姓無名恥嗎?”
電話那頭曾偉華聲音支支吾吾:“舒華……不是,你聽我說,我沒說什麽,真沒說什麽……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真不怪我……”
我突然無力的掐掉了電話。很久以前,閨蜜劉敏就說:“曾偉華看著高高大大,其實很沒擔當。”也正因為這樣,大四那年我才慫恿他競選班長,提升自我。
結果,骨子裏的毛病哪能根除。
我身虛力乏如同被抽幹了精力。我想擺脫你,擺脫你的回憶,擺脫和你曾有過的一切,為何非要一遍遍的提醒我那樣的曾經,非要我在這樣的現實下不得安寧?
小紅又外出鬼混夜不歸宿。我摸索著在酒櫃找到一支冰酒,本想一醉方休,握住瓶肩要起蓋的時候又遲疑了。喝酒麻痹神經,那是短暫的逃避,仍舊解決不了問題。
大腦混沌欲裂時洛瑾承來了電話:“下來。”
我趿拉著拖鞋衝到陽台,熟悉的寶馬在路燈下鋥亮發光,照得我的心一顫一顫。幾天未曾收到他的隻言片語,此刻卻像中了毒一樣,換了件衣服下去。
我站在駕駛位旁,努力平靜的問:“洛總怎麽來了?”
他淡淡的說:“上車或者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