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昂一聽平王楚翌養了騎兵,就雙眸泛冷,冷得有些駭人。
蕭珩想建一支鐵騎,他軟磨硬泡,大哥才答應將來把鐵騎交給他帶領,他就盼著鐵騎呢,結果大哥親自去了徐家一趟,卻無功而返。
徐家的馬場明明有馬,他偏說馬全部賣完了,要麽就是抬高價格,逼得大哥知難而退。
鐵騎的事,暫時還沒有著落,大哥又要坐鎮邊關,除非十萬火急的大事,否則不能離開。
不然要是棉城出了什麽事,大哥難辭其咎。
沒想到,徐家和平王勾結!
那豬腦袋,還想弑君奪位,不過是給東臨做嫁衣裳罷了。
回去就宰了他!
蕭昂一心想回京城,看著那燃燒的火苗,蕭昂眸光閃爍。
東臨燒我幽城,燒死我晉寧成百上千的無辜百姓,燒他一座山算是利息。
這不,蕭昂放火燒山了。
連續幹燥,滴雨未下,又有徐徐清風,火勢蔓延得極快。
不過這座山,四周都是水,便是火勢熏天,也燒不到別處去。
莫燁,莫堯當蕭昂放火是要求救,還幫著蕭昂放火。
可是火熏得人燥熱,直到後半夜,還沒人來滅火。
除了麥禦史之外,其他人身上都髒兮兮的,看著原本蔥蔥鬱鬱的山變成焦炭,湖麵波光粼粼,未受絲毫影響。
莫堯有些泄氣了,“看來是沒人來救我們了”
莫燁望著那還冒著絲絲青煙的山,道:“原本還能吃野味,這會兒隻能吃魚了”
麥禦史艱難地站起來,道:“要是真想走,也不是沒有辦法,那邊不遠處就是山巒,肯定有竹子,可做竹筏”
麥禦史一說,然後兩人就望著蕭昂了。
他們雖然會些拳腳功夫,可都是繡花枕頭。
蕭昂還能怎麽辦,隻能認命去對麵的山砍竹子做竹筏了。
坐在竹筏上,莫燁和莫堯一人一邊,撐著竹筏。
到這時候,兩人才坦白相告。
東臨有兩個王,最為尊貴。
一個是東王。
一個是臨王。
他們是東臨先皇的胞弟。
莫燁是東王世子。
莫堯是臨王世子。
兩人離京是出來遊山玩水的,隻是路上不幸遭遇刺客,和隨行的護衛走散了,又怕泄露行蹤,所以才坐商船回京。
聽到三人聊天,麥禦史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居然有幸能坐由三位尊貴的少爺撐的船,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不過聽到莫燁和莫堯的身份,麥禦史心底有了些盤算。
皇上讓他來查東臨皇帝的死因,他原就需要一個靠山,還有比東王和臨王更合適的嗎?
隻是他這張臉......
東臨和晉寧互有往來,難保不會有人認得他,得變變才是。
一天後,竹筏到了小鎮。
簡單地休息了一會兒,又換了大船,繼續前行。
又騎了三天的馬,才看到東臨京都的城門。
看著守衛嚴明的京都。
蕭昂的笑,有些陰風惻惻。
莫燁瞧見了,背脊哆嗦了下。
莫堯就道:“晦氣,剛回京,就聽到哭喪聲”
正說著呢,哭喪聲越來越大。
然後,就見到城門口走出來一哭喪的隊伍。
紙錢漫天飄。
莫堯趕緊避開。
倒是蕭昂,無所謂地看著,“好像是東王府在辦喪事?”
東王世子眉頭一擰,怎麽可能呢,父王身體康健,母妃早逝,府裏一個側妃的喪失能辦得這麽隆重?
東王世子還沒過去呢,就聽四下有人在議論。
可憐東王世子,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逝了,還屍骨無存。
莫燁:“......”
莫堯:“......”
蕭昂:“......”
幾人把路給擋住了,有官兵過來轟人。
被蕭昂一腳踹飛了。
東王府的下人瞧見莫燁,眼睛都看直了,“世子爺?!”
下一刻,就是歡呼聲,“世子爺還活著!”
然後,一個哭喪隊伍就亂成了一鍋粥了。
莫堯就問道:“怎麽辦起喪事來了,誰說你們家世子爺死了,存心地咒你們家世子爺呢?”
東王府下人回道:“是臨王府派人來說的”
莫堯:“......”
說著,東王府下人看著莫堯,是欲言又止。
莫燁就不耐煩了,“有什麽事趕緊說!”
東王府下人就道:“昨兒,臨王世子您的衣冠塚已經下葬了......”
莫堯:“......”
莫燁:“......”
蕭昂:“......”
這東臨真是有夠奇葩的啊,這麽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趕緊地下葬了?
莫燁和莫堯離京快一個月了,問小廝,王府發生了什麽事。
等問清楚事情後,莫燁和莫堯就趕緊跑回府了。
不知道是誰傳的,莫燁和莫堯死了。
東王受不住打擊,中風在床。
東臨皇帝收回了東王府的兵權,還有臨王府,臨王騎馬墜落,摔斷了一條腿。
臨王府的兵權也沒了。
莫燁和莫堯走了,留下蕭昂和麥禦史。
蕭昂抹著下顎,笑道:“東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熱鬧”
麥禦史則心底微涼。
弑父奪位,以雷霆之勢收回兵權,東臨皇帝的手段叫人驚駭。
到這時候,麥禦史方才問道:“世子爺,你來這兒是......?”
“還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蕭昂抹著下巴,笑容陰風陣陣。
......
京城,平王府
書房內,平王楚翌正端茶輕啜。
外麵,暗衛敲門,進來道:“王爺,五皇子給你送了封信來”
平王楚翌眉頭一擰,“五皇子送信給我?”
暗衛把信送上,楚翌拆開一看,當即臉色一變。
楚翌臉色隱隱發青,拳頭攢緊,發出嘎吱響聲。
棉城,軍營
偏帳內,吳將軍正坐在那裏,在他跟前,一護衛站在那裏,道:“吳將軍,東臨派人來催了,問什麽時候能拿到......”
墨竹軒,涼亭裏。
錦桐正雙手撐著下顎,在閉目小憩。
忽然,一雙手輕搖她的肩膀,喚道:“大姐姐,你怎麽睡著了?”
錦桐緩緩睜開眼睛,清澈明淨的雙眸滿是惺忪睡意,似醒非醒間,嘴裏還在輕聲喃呢,“拿什麽?”
“什麽拿什麽?”蘇錦萱如煙秀眉攏緊,望著琥珀,“大姐姐要什麽?”
琥珀搖頭如撥浪鼓,誰知道世子爺要什麽啊?
蘇錦萱說的大聲,錦桐的惺忪睡意徹底攪和沒了。
就差一點點啊,她就知道東臨要楚翌拿什麽了,為什麽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就被人打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