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昂抱著木棍,給他們木板道:“我實在救不了你們兩個了,一起劃吧”
蕭昂和他們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明明都逃了,還特地回來陪他們一起逃命,實在是......
夠義氣!
可他們怎麽覺得該用奇葩來形容他更合適一些呢?
然後,三人就認命地抱著木棍,一邊朝前劃水。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半天,幾人才劃了幾米遠,偏那兩個貴公子累成狗了。
莫燁咬了牙道:“要叫我知道是誰鑿破了船,我非剝他幾層皮不可!”
蕭昂撇了他一眼,道:“你再不努力劃水,就要改口說,‘要叫我知道是誰鑿破了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了”
碰到蕭昂,極少有人能招架得住,莫燁又怎麽可能例外。
這不,平時衣來伸手看衣裳好不好,飯來張口看飯合不合心意的兩個貴公子,是卯足了勁往前劃。
蕭昂眉頭皺緊了,這樣下去,等他們到麥禦史那兒,麥禦史不是血流而亡,要不就是被野獸吃了。
蕭昂一邊劃水,一邊想著以前靜王是怎麽教蕭珩和他鳧水的。
那狗刨的姿勢雖然不怎麽雅觀,可勝在管用啊。
對了,是怎麽狗刨來著?
蕭昂一邊努力回想,一邊自學。
他隻是懶散不學,要是用心學,學起來很快。
這不,一會兒就學會了。
然後,莫燁,莫堯就看著蕭昂在一旁遊過來,刨過去,那姿勢......
不敢恭維啊。
可是他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蕭昂知道自己的姿勢不太好,誰叫偷懶不學,就知道這麽個姿勢,可他們有毛立場來笑話他哦?
想活命,就學了狗刨,自己刨!
在危難之際,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這不,很快。
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有三隻......在朝前刨水。
蕭昂還扛著木棍,誰知道這兩個貴公子什麽時候沒力氣了,以防萬一。
半個時辰後,三人爬上了岸。
莫燁,莫堯累成一灘爛泥,不想動彈了。
蕭昂則趕緊過去看麥禦史。
之前隻是給麥禦史的傷口灑了藥粉,用撕下來的衣服胡亂包紮了一下。
這會兒,紗布被血浸透了。
蕭昂小心地幫麥禦史重新包紮。
莫燁,莫堯走過來,問道:“你認得他?”
“不認識”蕭昂矢口否認。
莫燁扶額了,“就是他招來的刺客,連累我們至此,你還救他,就不擔心他再招來禍患嗎?”
蕭昂撇了莫燁一眼,“他是好人”
莫堯幾笑了,“他臉上又沒有刻著好人,你怎麽斷定他就是好人?”
蕭昂翻白眼,“沒見識就算了,還沒點常識,怎麽行走江湖出來混?”
莫堯臉上的笑容凝滯。
蕭昂繼續道:“首先,他穿著樸素,麵容周正,眼神雖冷,但是滿含正氣”
“第二,黑衣人殺氣凜凜,見人就殺,罔顧人的性命,長眼睛的都知道他們是壞人,被壞人追殺,十有八九是好人”
莫燁,莫堯兩個互望一眼,“好像聽著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可不排除他是身藏異寶的壞人啊”莫堯道。
“......他要是身藏異寶,我跟你姓!”
蕭昂沒好意思說,麥禦史身上估計連十兩銀子都沒有。
莫堯無話可說,這麽斬釘截鐵,估計他肯定摸過人家身上有沒有寶貝了。
要是蕭昂知道人家這麽想他,估計會氣得一腳把他們踹進湖裏涼快去。
四人流落到這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的地方。
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船經過,救他們呢。
莫堯捂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叫餓。
麥禦史叫口渴。
蕭昂習慣性地使喚人去取水來。
莫堯去取水。
看著這貨用手捧水,一路灑過來,到麥禦史跟前就隻剩下幾滴了。
蕭昂就那麽看著他,莫堯不好意思了,弱聲道:“沒有茶杯......”
蕭昂崩潰了,不再理會他,摘了一旁的大樹葉,盛了水來喂麥禦史。
然後打獵,抓魚,忙的是不亦樂乎。
蕭昂做這些事,駕輕就熟,看得莫燁莫堯心底不是滋味兒。
他們當蕭昂是孤兒了,別看穿的還算華貴,可事事都會,明顯就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被人伺候慣了的,不然哪個世家少爺會隨身帶著鹽的?
而且,這荒郊野外的,蟲蟻又多,他還隨身帶了驅蟲藥。
夜晚,看著繁星,吃著烤的噴香的兔肉,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啊。
兩人把蕭昂當主心骨了,問他:“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蕭昂看著火堆,眉頭皺緊。
大哥隻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耽擱不得。
明兒必須離開這裏才行。
夜裏,麥禦史醒了。
莫燁和莫堯就在火堆旁說話,對麥禦史並不理會。
蕭昂拿了吃的過去,麥禦史不知道蕭昂的身份,向他道謝。
蕭昂問道:“麥禦史,你為什麽會被人追殺?”
麥禦史一愣,“你是?”
“我就是那個無辜被你彈劾了八次......”
蕭昂話還沒說完,那邊莫堯驚叫了,“有蛇!”
蕭昂兩眼一翻,過去抓蛇了。
麥禦史眉頭擰緊,他彈劾的人很多,可是彈劾了七八次的,隻有蕭二少爺一個人啊,這少爺......他不認得啊,逞論彈劾他了?
正想著呢,就聽那邊莫堯喊蕭靖兄了。
麥禦史腦門上就開始掉黑線了,此人不是蕭二少爺,還能有誰?!
冒名居然冒用自己早逝的親爹的名字,他怎麽就不知道避諱呢?
等蕭昂抓了蛇後,再回來,麥禦史先說話了,“你不在棉城幫靜王世子,怎麽來東臨了?”
“奉命來辦事的,你又怎麽來了?”蕭昂問道。
“皇上讓我來的”
“......那誰刺殺你?”蕭昂繼續問道。
“平王的人”
蕭昂眉頭一擰,“平王派人殺你?”
麥禦史輕點了點頭,將荊州的事告訴蕭昂。
麥禦史擔心啊,他知道荊州的秘密,平王和太後肯定不會饒過他的。
這事除了要告訴皇上之外,還要告訴靜王世子才行。
吳將軍是平王的心腹,在荊州有一支兵馬屬他管,平王有異心,吳將軍在軍中,必生事端。
如今晉寧是內憂外患。
若是平王要趁著晉寧被東臨和西秦夾擊之際起兵,朝廷恐未能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