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桐笑了,三表哥和五妹妹,倒也是良配。
前世蘇錦萱的下場那麽悲慘,這一世東宣侯世子已經跟蘇錦瀾綁在一起了,蘇錦萱不會再跟他有任何交集,若是她能跟三表哥結成連理,那倒也是極好的。
五妹妹這麽可愛,她若是男子,她也想娶五妹妹呢。
不過這都隻是琥珀的猜測,不知道三表哥和五妹妹是怎麽想的,得找個時間問清楚兩人,三位表哥年紀也不小了,舅母也應該開始著手替他們物色妻子了。
這件事宜快不宜慢啊。
沐浴完,琥珀和淡芝幫著擦了藥,錦桐就爬上床了,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謹媽媽端了燕窩進來,見錦桐睡著了,便上前輕手輕腳地幫她掖好了被子。
望著錦桐瘢痕交錯的臉頰,謹媽媽鼻子有些酸,前些日子去參加賞梅宴才帶著一身傷回來,今天去靈光寺祈福,又遇到意外毀了容,這都是什麽事啊。
明明大姑娘才被皇上封為縣主,接下來應該是好運連連才對,偏偏又受傷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福禍相依?
大姑娘明明隻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孩子,怎麽命運就這麽起伏呢。
謹媽媽輕歎了一口氣,將燕窩端下去熱著了。
錦桐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半夜,連晚膳都省掉了,不過她午膳吃得飽,倒也不會餓。
若不是淡芝搖醒她,她會直接睡到第二天的。
今晚是淡芝守夜,錦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淡芝急切道:“姑娘,醒醒,出事了”
“怎麽了?”錦桐半眯著眸子問她。
淡芝連忙道:“靜王世子毒發了,祁律大哥來找姑娘要點血”
為了讓淡芝叫醒錦桐,祁律也知道淡芝是錦桐的心腹,便把錦桐的血能解百毒的事告訴她了。
錦桐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爬起來,淡芝連忙將一旁的披風拿過來給她披上。
屋子裏,祁律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錦桐下了床,他連忙走上前,“大姑娘,主子他毒發了”
錦桐點點頭,拿過一旁的小剪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劃,立刻有鮮血湧出來,帶著淡淡的清香。
祁律連忙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血接進去。
等到瓷瓶滿了,錦桐的臉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靠在淡芝的身上。
拿到了血,祁律鬆了一口氣,他將另一個藍瓷瓶放下道:“這裏麵的藥粉可以幫助快速止血,屬下先將血帶回去了”
錦桐點了點頭,祁律閃身消失。
淡芝連忙將瓷瓶裏的藥倒在錦桐手腕的傷口上,藥是真的有效,傷口很快就止血了。
淡芝拿了繃帶過來幫錦桐纏好,然後才扶她上床。
但錦桐心裏擔心蕭珩,醒了之後就睡不著了,期間祁律還回來了一次,是來送血燕窩給錦桐補血的。
聽到祁律說蕭珩喝了她的血後毒就已經被壓製了,現在已經沒有大礙,錦桐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翌日,淡芝知道昨晚後半夜錦桐幾乎都沒睡,再者老夫人也說了這些天錦桐都不用去給她請安,是以一早也沒有人來叫醒她。
直到太陽都曬屁股了,錦桐才被餓醒。
昨晚就沒有吃晚膳,這會兒錦桐早就饑腸轆轆了,幾個丫鬟圍著炭爐做針線都能聽到她肚子的叫喚聲。
淡芝捂嘴笑,連忙過去將帳幔撩起來,道:“姑娘醒了”
錦桐笑道:“餓醒了”
淡芝伸手要幫她掀被子,然而當她見到錦桐時,伸著的手就頓在半空中了,一雙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不可思議。
見到淡芝這副表情,錦桐不明所以,“怎麽了?”
淡芝連忙轉頭對琥珀道:“琥珀,快去把門關上”
琥珀一臉懵懵地過去關了門,紫兒和碧兒也放下了手裏的針線。
淡芝拿過梳妝台上的一麵小鏡子給錦桐,道:“姑娘,你看”
錦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接過鏡子看了看。
鏡子裏,一張沉魚落雁般的臉龐,肌膚如凝脂般細膩,臉上還有交錯的淡淡粉紅,一條一條的,橫橫豎豎地出現在臉上。
錦桐一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些粉色的紅痕,不正是昨天的傷痕嗎?
昨天臉上的傷口還有外翻的血肉,今天新的血肉就長出來了?而且傷口還愈合了,連痂都沒結,傷痕就淡化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臉上的傷口不會留疤,但這麽快,才第二天臉就快要好了,就像一晚上換了一張臉似的,曉是錦桐都有些呆住了。
冬兒邁著小短腿跑過來,雙手撐著床仰著小臉望了望錦桐,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睜,糯軟道:“姑娘的臉好了?!”
什麽?!
琥珀和紫兒碧兒互相望了一眼,連忙跑過去。
當看到錦桐臉上淡化的傷痕時,紫兒和碧兒都訝異了,“這......”
琥珀是知道錦桐身上的傷口會自己愈合的事的,但這麽嚴重的傷還愈合得這麽快,琥珀也驚呆了。
淡芝連忙叮囑她們道:“姑娘昨晚用了靜王世子給的藥,臉快要好的事,不準往外說,就當姑娘還沒好,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知道嗎?”
錦桐的身體會自行愈合傷口,血還可以解百毒,這種事太匪夷所思了,能不讓人知道就不要讓人知道的好,即便紫兒和碧兒都是姑娘的心腹,但淡芝怕這種事會嚇著她們,便尋了蕭珩作借口。
淡芝的做法,錦桐很滿意。
紫兒碧兒和冬兒三人點頭如搗蒜。
淡芝最不放心年紀還小的冬兒,對她是千叮嚀萬囑咐,冬兒點頭如小雞啄米,到最後都扁嘴了,“淡芝姐姐,冬兒脖子酸了”
一句話,說得淡芝將剩下來的叮囑的話都噎在了嗓子裏,憋得她臉都紅了。
幾個丫鬟笑成一團。
琥珀大著膽子伸手摸了一把錦桐的臉頰,喟歎道:“真的快要好了,臉都滑溜溜的了”
淡芝嗔了琥珀一眼,侍候錦桐穿戴洗漱。
錦桐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棉裙,淡芝便挑了一條粉色的麵紗給她戴上。
謹媽媽帶著墨菊將早膳送進來時,見到錦桐露在外麵的一雙明眸清澈幹淨,仿佛那雪山上冰川融化的溪水。
謹媽媽眸中閃過一絲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