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洗什麽!夏遙!你還是不是女人啊?怎麽偷看男人上廁所?”他一邊氣急敗壞地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藏著。
他越是閃躲,她就越是想要弄明白,“你自己沒關門的,何況你明明是在洗東西,真當我瞎啊?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什麽我沒關門?你家廁所的門是壞的,根本關不上!”安從哲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羞憤欲絕了。
這麽心虛?!肯定有問題!
夏遙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他的辯解,一個閃身,劈手奪下了他手中的東西。
入手的是塊濕漉漉的布料,她伸手一抖,總算看清楚那是什麽了――
一條短褲!
兩個人都驚呆了!
臥槽!她嚇得立刻將短褲甩到地上,像碰到什麽髒東西一樣,不住地把手往身上擦。
這下她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他在做什麽了,心虛地不敢抬頭,一雙眼又不知道該往哪裏看,隻得盯著地板,可是地板上還躺著那條灰黑色的平角短褲……
看著她直勾勾地盯著那條褲子看,大有好好研究一番的態勢,他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你大半夜的,怎麽會……”她指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這麽齷齪。
他撿起被她亂扔的短褲,咬牙切齒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大半夜發生的。”
他還真敢講!她被他臉皮的厚度驚得滿臉通紅,“臭不要臉,你睡在李阿婆生前的房間,竟然還敢做出這種事情!”
“你以為我能控製嗎?”他高冷莫測的麵具徹底崩毀,很沒有形象地朝她吼道,“要不是你白天那樣刺激我,我能這樣嗎?”
白天?刺激?那一幕同時在兩人的腦海中浮現,原本就滿臉通紅的兩人,臉紅得更厲害了。
“你看什麽?還不出去?”因為氣急敗壞,他一向平靜溫和的嗓音變得很不穩。
“哦,”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奪門而出,一張臉紅得都要燒起來了。
“唉,”夏遙歎了口氣,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一早就躲到了學校,裝模作樣地開始早讀。
“這已經是你今天歎的第二十八次氣了,這才幾點啊,你再這麽下去,我都要被你整出抑鬱症了。”姚璐一邊翻著漫畫,一邊吃著餅幹,還不忘吐槽她的多愁善感。
“唉,你不懂。”她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發,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把安從哲從自己的家裏趕出去,要不她溜到省城去住幾天?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啦,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姚璐認真地看著她,“你的臉色很難看啊?昨晚沒睡?咦,你的脖子怎麽了?”
夏遙心虛地扯了扯領子,今天特地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可是不小心還是會露出痕跡,心裏把安從哲罵得狗血噴頭,“沒怎麽,起疹子了。”
“看樣子還挺嚴重的啊,過敏了吧,我還以為像你這種金剛不壞之身不會生病呢,”姚璐不疑有他,大大咧咧地說,“我也得過這種過敏性皮炎,像你這麽捂著可不行,要透氣,快把這種高領毛衣給換了,最好再塗一些藥膏……”
“嗯嗯,”夏遙不自在地轉移話題,指著姚璐桌麵上的漫畫,“這是今天出來的新番?”
“是啊是啊,他們倆的感情終於有進展了,都親上了!”姚璐一臉興奮地翻到那一頁,激動地逼著夏遙看那兩個小男生親熱,“是不是很唯美,很浪漫,很刺激,很有感覺?摁在牆上壁咚誒,這畫麵真的太美了!”
摁在牆上壁咚……
夏遙瞬間紅了一張臉,連忙轉開臉不敢多看。
“不容易啊,我等了快一年了,才看到他們親上,照這速度,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滾床單啊……”姚璐惋惜地歎道。
滾床單?!
“想什麽呢?你太汙了!”她驀地提高音調,原本吵吵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
“我怎麽了?”姚璐更是一臉茫然,“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正經了?”
“我們還是孩子,怎麽可以看這種少兒不宜的漫畫?”她紅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嚴溪,你快聽聽,她說了什麽啊?”姚璐張大嘴,誇張地尖笑著轉向後座的嚴溪,“她今天是不是瘋了?教導主任上身了吧?平時那種話她不是說得比誰都起勁?”
嚴溪從漫畫書中懶洋洋地抬起頭,眼神在夏遙身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臉上也帶上了一絲驚異,“夏遙,你會臉紅?”
“對哦,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姚璐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
“今天穿了件高領毛衣,有點熱。”她強笑著,用手扇了扇風。
“你今天是穿得有點多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不會是發燒怕冷吧?”姚璐很單純地根本沒往其他方向想。
“夏遙,”嚴溪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從抽屜裏拿出一本作業本,“這幾道題我也不會,你問安從哲吧。”
她的臉依舊很紅,臉上的表情更是僵得可怕,打死她都不要和那個人說話,“哦,可是他沒來上課,算了,應該也不會考這麽難的題目。”
“你真長疹子啦?”嚴溪小聲問道。
她總覺得她的話裏帶了點兒意味深長,力持鎮定地隨意應了兩句,“是啊,我有點不舒服,待會兒幫我向老師請兩天假。”
“你才來就走啊?不是說要好好學習的嗎?”姚璐哈哈大笑,“我就說你改不了,逃課大王!”
她根本沒精力去理會姚璐的揶揄,直接拎著書包跑了出去。
“嚴溪,你說夏遙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她今天有點神神叨叨的,和平常不大一樣啊。”姚璐看著她有些狼狽的背影,一臉疑惑。
嚴溪的嘴邊噙著一抹笑,“你沒看她粉麵含春,眼波似水,少女思春了。”
“我怎麽覺得她印堂發黑,要有血光之災呢?”姚璐信口胡謅,突然頓住了,“思春?你說真的?她談戀愛了?對方是誰?”
“我怎麽知道?我也是隨口胡說的。”嚴溪聳聳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