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玉米錯落種植,歪斜扭曲,矮小,枯黃,果實幹癟!
然而,田中卻是沒有任何雜草,水分充足,沒有蟲害,沒有天災,君輕寒嘴角撇過一絲笑容,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麽人如此悉心照料,這莊稼卻是種成了這樣。
也實在是想不出,這裏原本山脈起伏,卻是被削成了平原,就為了這點莊稼?
好有閑情逸致!
如今,胸口鮮血湧出,君輕寒麵色蒼白的如同白紙,極度虛弱的閑著前方奔逃而去,身形搖晃,宛如強弩之末。
……………………
君輕寒奔逃之時,玉米地不遠處的水稻田中,一個中年大漢,俯下身軀,不停插動秧苗,時不時的起身,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在中年大漢的身後,站著一位衣著簡樸的女子,身材綽約略顯妖嬈,秀眉之間帶著一絲嫵媚。
女子看著幹勁十足的中年漢子,秀眉緊緊皺起,素手成拳緊捏,良久之後,終於忍耐不住,對著勤勞的中年男子嗬斥道:
“大塊頭,你給我停下來!”
“咋滴了?咋滴了?”聽見女子的抱怨之聲,漢子豁然起身,一臉笑意盈盈,任憑泥漿濺落在自己的麻衣之上,男子向著女子走過去,疑惑中無限憐愛的說道:
“盈盈,怎麽了……哎呀,午時過了,我們該回家了?”
被喚作盈盈的女子,頓時哭笑不得,“你看看你插得的秧苗,都成了什麽樣子,這個還有的吃麽?”
中年男子,麵色略有錯愕,看著水田,滿臉疑惑,轉過頭看著盈盈女子,不明所以的說道:“這……這還可以啊,水足田肥,秧苗正直”。
盈盈女子的麵色突然黑了下來,“原本就是大夏天的,完全不符合季節規律,你偏說現在這個時節可以,現在秧苗插得的歪歪斜斜,在裏麵踩一遍,所有秧苗不是被水淹了,就是漂浮在水麵上”。
竟然還說好!
“你看看……你種的什麽莊稼,十畝的玉米地啊,收成不過百斤,另有十畝的土豆,全被田鼠吃了,現在這十畝地,全被水淹了!”
“你看看我種的菜,多好,新鮮爽口,再看看你種的糧食,還叫吃的麽?”女子指著中年漢子的頭說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漢子麵色略有不忿,“我一個人眾了三十畝地,你才種一分地的菜,這能比麽”。
“反正我的總收成比你多”,漢子小聲嘀咕道,話音落在盈盈的耳中,渾身一顫,“這話說出來也忒無恥了,三十畝的土地,和一分地相比……”
“回家,吃飯!”
盈盈無可奈何的看著中年漢子,沒有好氣的說道,說完轉身離去。
漢子嘿嘿一笑,當即快速走了一步,摟住了女子的細腰……
“我的衣服啦”,女子白了一眼漢子,扭動了幾下之後,卻是順從的躺在了漢子的懷中,中年漢子胸膛一挺,抬頭,倍兒有麵子!
不過半刻鍾的時間,兩人前方,院落遙遙在望,亭台樓閣,鳥語花香,清水潺潺,氣息顯得十分的寧靜,祥和,如同一世外桃源。
忽然,漢子眉頭微皺……
“怎麽了?”盈盈女子疑惑的問道。
“沒啥,我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了”,漢子嘿嘿一笑,摟的更緊了。
“哼,我都還沒有做呢”,女子嬌嗔一聲,拳頭落在漢子的身上,白眼看著漢子,又愛又恨。
“啊……”
女子忽然一聲大叫,院落前方,挺著一具死屍,周身被黑袍包裹,全身浴血,拳頭緊捏的發白,圓睜的雙瞳中,還夾雜著不甘。
“他……死了麽?”女子忐忑的問道。
“死了!”
漢子頓時扭過女子的頭,然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些什麽,然後單手提起昏死的君輕寒,向著外麵走去,“先做飯,我去把他扔了!”
被提在手中的君輕寒雙瞳驟然漫起血色,左臂毫無意識的揮動血染長劍。
漢子一手抓住劍刃,一扯,君輕寒的左臂頓時脫臼,漢子嘴角撇動,雙臂用力一震,頓時將君輕寒扔了出去,在空中劃過弧線。
“你幹什麽呢……他還沒有死!”
女子在後麵,頓時氣憤的嬌叱道,“快把他救下來!”
漢子麵色掃過一絲猶豫,極度無奈的看了一眼女子,搖了搖頭,雙臂一伸,不知怎麽的就將君輕寒給接住了,然後如同拎著小雞般的將君輕寒提進了院落。
“盈盈,這個人都全身骨頭都碎完了,還是扔了吧”,提進院子中,漢子還喋喋不休的說道,“我還是花時間給你做飯?”
女子秀眉微皺,冷淡的說道:“你做的飯,我敢吃麽?”
漢子麵色尷尬,無奈的君輕寒往肩上一扛,昏死之中,一口鮮血再次噴湧而出……
“你快救他”,女子急切的說道,指著漢子眼神中略帶著蠻橫。
男子麵色黑了下來,哀聲長歎,走向房間的內堂,低聲嘀咕道:“我從來沒有救過人,千萬別被我給醫死了,就算是醫死了,你也是我日後成為神醫的一大功臣!”
………………
“盈盈,這人沒氣了,死絕了!”
“不管,救他!”
……………………
“盈盈,這人身體都涼了,沒救了!”
“不管,救他!”
……………………
“盈盈,這人身體開始腐爛了,快沒了!”
“你救不活他,今晚就別上床!”
……………………
“盈盈,他有氣了,活過來了!”
“嗯,不錯,現在去殺豬……我給你做豬肝湯喝!”
內堂之中,漢子原本一臉洋溢,不過聽了女子的最後一句話後,麵色突然變得刷白,“殺……殺豬?!”雙腳一跳,當即向著廚房跑去。
………………………………………………………………………………………………………………………………………………………………………………
等到君輕寒醒來之時,看著四周的環境,溫馨中帶著清香,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全身骨骼挫動,傳來陣陣錐心之痛。
看著周圍,麵色帶著狐疑!
記得,過了玉米地之後,全身氣血轟然逆亂,傷勢席卷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勉強掙紮著走了數千丈之後,腦海中,靈魂直接休克!
進入了假死狀態!
君輕寒緩緩從床上起身,傷口牽動全身,撕裂的疼痛使得君輕寒是齜牙咧嘴,在房間中轉了幾圈,稍微有所適應之後,逐漸向著外麵走去。
倏爾,麵色微寒,殺氣迸射!
他,聽見了外麵磨刀的聲音。
“你都磨了幾個時辰了,怎麽還沒有好,這麽久不吃肉,你就不懷念麽?叫你磨刀還磨磨唧唧”,外麵響起了女子的抱怨聲。
“嘿嘿,盈盈,這磨刀啊,要講究,到刀磨好了鋒利了,下刀剝皮才會順暢,好好梳洗一下,然後分解屍體,一片片割下全身的肉,掏心挖肺,想我縱橫這麽多年,已是遊刃有餘了,你就等著新鮮的嫩肉到你的手中吧”。
外麵又傳來了漢子的賊笑聲。
“哼,這次不一樣好不好,這次你殺的是豬!”女子沒有好氣的說道,狠狠的在男子腰間掐動,然後呈圓周旋轉,疼的男子齜牙咧嘴。
君輕寒殺氣內斂,懸起的心,略有放鬆,“不就是殺豬麽,說的這麽玄乎其玄!”
說著,君輕寒略顯跌跌撞撞的向著院落外麵走去,經過大堂之時,看著正對大門的牆壁,瞳孔微微縮動:
光滑雪白的牆壁之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