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夏遙的猜測,薑啟翔不自然地顧左右而言他,而她也不指望在他嘴裏聽到確切的答案,“球賽是什麽時候的?我一定去。”
“好!”薑啟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你們倆今天怎麽都在家?”林若水從外頭進來,正撞見林小方和夏遙一人一台電腦,神情專注地打著遊戲,“周末沒去網吧?”
“去過了。”林小方一臉幸福地和“杜鵑花開”你儂我儂,隨便敷衍了一句就繼續埋首電腦了。
“真是懶得不可救藥了。”林若水罵了一聲,站在洗手台前認真地洗著手。
“師父,給,”夏遙就殷勤多了,一看到他回來就起身忙前忙後,一會兒遞上幹毛巾給他擦手,一會兒又遞上熱茶,把林若水伺候得幸福地眯起了眼。
“還是閨女好啊。”
“師父,您今天出去給人看診去了?”
“是啊,一個老朋友,這幾年他的腿腳有些不方便。”林若水舒舒坦坦地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說吧,丫頭,今天這麽殷勤,肯定有事。”
“還是師父您老人家了解我。”夏遙嘻嘻一笑,也不拐彎抹角,“師父,您知道咱們這位薑市長是什麽來頭嗎?”
“怎麽突然問起他了?”
“我懷疑他的兒子就是上次那個來我們網吧挑釁的孩子,我後來不是和您說起過,在省城又遇到他了,差點被小偷扒走錢包的那個。”
“哦,是他啊。”林若水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這個薑市長是京城薑家的人,薑家你可能不大清楚,因為他們家也的確算不上什麽世家,不過他們家出了個了不得的女人,叫作薑媛,嗬嗬,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她是宋靖豐心心念念的女人,悶不吭聲地做了他這麽多年的外室,總算是扶正了。”
林若水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代表了京城各大世家對這件事的態度,“薑媛好像是個孤女,父母雙亡,從小就寄養在她伯父家裏,薑行就是她伯父家的兒子,也是她的大堂兄,兩個人一起長大,感情和親兄妹也沒什麽兩樣。薑媛深得宋靖豐的寵愛,薑家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原本隻是普通人家的薑家,現在竟然也能算是個小世家了。薑行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宋靖豐想方設法才把雲留市長的這個位子留給他。”
宋靖豐的原配王昀屍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地將薑媛迎娶進門,京中不少世家都對他的做法頗有微詞,所以這些八卦流傳得很廣,不過他們倒是忘了,論起來薑媛才算是真正的“原配”,如果不是王昀使了卑鄙的手段強行進了宋家的門,薑媛也不用忍氣吞聲那麽多年。
“看來薑家很得宋靖豐信任啊。”
“那是當然,聽說薑媛這個人很不簡單,不僅能夠忍辱負重,還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在宋靖豐身邊這麽多年,不僅寵愛不衰,還參與到宋家的許多事務之中,並不是那種深宅大院裏不問世事的貴婦,嘖嘖,我怎麽覺得她和武則天有點像呢?”林若水今天談興很高,人人皆有一顆八卦的心,平時無處可說的他遇到夏遙這麽個忠實的聽眾,自然忍不住滔滔不絕。
“為什麽這麽說?”夏遙更好奇了,這個時候的薑媛應該還算是一個低調的人吧,沒想到已經有人看清她的本性了,想起前世薑媛派人殺自己親生女兒時候的狠辣無情,她也不寒而栗,天底下有幾個母親能這麽殘忍?
“同樣的出身卑微,結果都被最強勢的男人喜歡上,麵對前麵的阻礙時,她們都不會退縮,甚至可以做出別人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事情。武則天當時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薑媛則為了回到宋靖豐身邊,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情敵撫養。萬幸王昀還算大度,把宋語嫣教得很好,如果換做一個惡毒一點的女人,說不準就弄出個意外事故來,把那個孩子給了結了。我真是想不通薑媛在送走女兒時,心裏是怎麽想的,大概是狠了狠心,當做自己從來沒生過這個孩子吧。所以說最毒婦人心啊。”林若水感慨道。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這樣的,我媽就特別好!”夏遙驕傲地說,夏方蓮在那樣痛苦艱難的環境中,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還要把她生下來,光是這份恩情,她這輩子都還不完。
“所以啊,有付出才有回報,你媽生你不容易,你也用自己的孝心回報她。薑媛就不一樣了,宋語嫣跟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反倒和王昀親得很,明明是親生母女,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很僵。”林若水歎道,“因果報應啊,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照這麽說,薑家應該是宋家的鐵杆,沒有宋家就沒有薑家的今天,那薑家怎麽會和方家扯到一塊兒去呢?”她始終介意的是,當初方家的薛強為什麽會化名出現在雲留市,出現在薑行的身邊。
“不可能,薑行是不會背叛宋靖豐和薑媛,和方家扯上關係的。”雖然林若水離開京城多年,但各類小道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對這些人事雖然比不上京城人那麽了解,但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除非,他得到了宋家的授意。”
“方家和宋家結盟,那豈不是要對付安家?”她試探地看著林若水,卻發現他的臉色並沒有太大變化。
“我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走在一塊兒了,”林若水微微冷笑了一聲,“不是為了安家,是為了王家。”
“王老爺子在的時候,咱們青山省是鐵板一塊,完全就是王家說了算,他一走,青山省的官員誰也不服誰,鬧得很凶,可是在麵對外頭空降來的官員時,又很心齊,我上次和你說過了,青山省的官員排外,他們不僅排外,內部的勾連也很複雜,沒有得到這些勢力的認同,外頭來的官員是寸步難行,基本就是處於被架空的狀態,你看薑行在我們雲留市這幾年做過什麽大事了嗎?還不是就和香案上的菩薩一般,被高高供著?”林若水啜了一口熱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