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嗎?
“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和我說那麽多,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蘇以彤看著周雲星,他也同樣看著他,但她很快移開了視線。
“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你也說說自己的事。”周雲星一副無賴的模樣。
“無聊。”蘇以彤不理會周雲星。
蘇以彤有時候閑得沒事做的時候,會去翻周雲星放在置物架上的相冊。
周雲星去過很多地方,而她,除了跟著黎羽飛去過兩次英國,有時候的周末,黎羽飛會開車帶她到附近的縣城或市玩一下,除此外,她什麽地方也沒去過。
“這是羅布泊?”蘇以彤拿著一張照片,問周雲星。照片的背景是在戈壁,拍的是一座紀念墓,墓碑上寫著“餘純順之墓”。
“不錯哦,居然能一眼認出來,你也去過?”周雲星看蘇以彤的眼神亮了一下。
“我有一個朋友在新疆。”蘇以彤說。
蘇以彤以前有過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們從小學認識,一直到高中,不過高考填報誌願的時候,蘇以彤因為不想離開黎羽飛,所以填了g市的大學,而陸琪丹則去了蘭州大學。
大二的時候,陸琪丹突然輟學,去了新疆。
陸琪丹和她說,如果你喜歡上一個地方,一個人,就一定要想辦法和他發生關係,否則,他就跟你沒關係。
陸琪丹和蘇以彤不同,是個特別敢想敢做的人。
說起來,蘇以彤已經有兩年多沒和陸琪丹聯係過了。
“朋友?男的?女的?”周雲星也不去問蘇以彤的朋友為什麽會去新疆,他關心的,隻是她那朋友是男是女。
她身邊走得近的人很少,她能稱為朋友的人,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蘇以彤不理周雲星。
“說啊,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周雲星不依不饒的問。
周雲星還在意,蘇以彤以前的男朋友,據他對她和她身邊人的了解,她沒在大學裏談過戀愛,但他肯定她和男人上過.床,對於這件事,周雲星倒不是很介意,他隻是很想知道和蘇以彤有過關係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學校外的人?
這些天,蘇以彤除了和她哥哥,也不見她和其他人聯係。
分手了?那次在電影院和在包廂裏看到她哭,她剛好正在失戀?
周雲星就算想破頭,怎麽也不會想到蘇以彤和黎羽飛之間複雜的關係。
“男的還是女的,都和你沒關係?”蘇以彤不耐煩的說。
“你不說,怎麽知道有沒有關係。”周雲星有時候真的是很無賴。
假期後麵的幾天,其實過得挺快的。
收假後,正常上課。
設計學院的課不多,周雲星經常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蘇以彤則是不管有沒有課,都是每天準時7點半起來,然後坐公車去學校。兩人每天回家的時間也不同,有時候蘇以彤早,有時候周雲星早。蘇以彤大多數時候會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飯再回來,但有時候回去看到周雲星在家,見她已經吃過晚飯了,他又一個人出去外麵吃。後來,蘇以彤便回家做飯了,自然是周雲星的家。
“先放辣椒再放肉。”
“一起放。”
廚房裏,蘇以彤和周雲星在爭執,辣椒炒肉是先放辣椒再放肉,還是辣椒和肉一起放。
蘇以彤一生氣,把辣椒倒進了油鍋裏。
辣椒爆炒產生的嗆味,頓時把兩個人辣得夠嗆,“咳、咳、咳、”“咳、咳、咳、”太嗆了,兩個人差點把眼淚都哭出來。
周雲星把煤氣的火關了,然後用鍋蓋把鍋罩上。
他看著蘇以彤嗆得淚流滿麵的樣子,而他自己,呼吸道裏也是一股辣椒味,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在想,是先放辣椒,還是兩個一起放,菜的味道也差不多,都不知道他們兩剛才在爭什麽,有意義嗎?
吃完飯,碗基本上都是周雲星洗。
而自從兩人“同居”後,周雲星晚上倒是不怎麽出去玩了。
那天,周雲星終於把從世博園帶回來的那株四葉草翻了出來。他把四葉草壓幹後,貼在竹片上,再用塑料膜密封起來,做成了書簽。他夾在之前看過的一本書裏,書看完後,書簽忘了拿出來,然後就放回了書架,和其他書混在一起,以至於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周雲星把做成書簽的四葉草送給蘇以彤,四葉草還保持著綠色,手製的書簽也還算精致。
但蘇以彤不要。
周雲星之前有句話說得很對,不管三葉草還是四葉草,都是一株而已,不會對生活有任何的改變。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周雲星說。
“不要。”蘇以彤不要就是不要。
蘇以彤和周雲星就這般時不時的吵一吵爭一爭,不鹹不淡的相處著,沒有發生什麽日久生情的事,也沒發生什麽擦出火花的事,至少對蘇以彤來說是這樣。至於周雲星想要的那種幹柴烈火,自然也沒發生。
不過,這段時間裏,蘇以彤倒是發現周雲星一些優點。他畫畫很好,尤其喜歡畫人,而他最近畫得最多的人,就是蘇以彤,各種角度下的她,各種姿態下的她,各種表情下的她,在此之前,蘇以彤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居然這麽豐富。而周雲星的畫裏,也不乏一些惡搞的畫,尤其是他被她氣到的時候,他就會把她的表情動作畫得特別誇張,或是把他自己也一起畫上。
總之,周雲星並不像蘇以彤最開始以為的不學無術,他還看很多書,看得最多的是旅遊、曆史文明一類的書。他對世界地理很熟悉。蘇以彤隨便說一個地方,周雲星就能迅速的說出那個地方是哪個國家的,那裏最有名的是什麽。
而周雲星也發現一些蘇以彤的優點,她菜做得一般,但湯煲得很好喝。
周雲星有時候覺得,這樣也不錯。每當這個時候,周雲星就在心裏暗自希望蘇以彤的哥哥不要回來了,雖然這想法有點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