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季節到了,許蓮最近瘋狂地愛上了橘子。
新鮮果肉吃不爽,韓嬤嬤認老理,不許她暴飲暴食,每日的量都有定例,加上許蓮懷孕,量再減半,每天的量就成了一個半。
許蓮簡直想怒摔,一個半還吃個毛,塞牙縫都嫌少好嗎?
直接導zhì了許蓮把怨念寄托在了將橘子果肉入菜上,經過了幾日的苦思冥想和艱辛回憶,蘇出了一道橘醬排骨的菜來聊以慰藉。
因為是橘子的量已經到限額了,吃這個菜得瞞著韓嬤嬤,饅頭每每去傳話的時候說的都是排骨,而不是椒鹽排骨或紅燒排骨,小李子立時心領神會。
果醬是早製好的。果肉取出,去了白色經絡,倒在鍋裏鏟爛,大火煮著,加了糖水攪拌,不用一個時辰時便成,灌在一個罐子裏頭封好,等要用了取兩勺便是。
娘娘最近不喜甜,醬裏沒加蜂蜜,等排骨燉得軟爛了加鹽加醬調味,翻炒熱騰騰地裝盤進了食盒,馬不停蹄地送去。
酸甜口感加上排骨本身的香味,許蓮吃得很滿足,想想下次要不試試桔醬和雞翅一起做做看,沒辦法,肚子裏的小狐狸精鬧騰得厲害,最近對雞肉的熱衷完全不低於豬肉,甚至隱隱有趕的趨勢,許蓮啃著一塊排骨看著盤子裏它其他的兄弟姐妹,默念道:乘著我現在還願意吃你們,請珍惜吧,沒準哪天你們就要失寵了,別怪我,都是因為雞肉那個小賤人在作怪。
這樣的好日子沒幾日就破滅了,許蓮和小李子玩得這一手暗渡陳倉被現了。
據說悲劇是這樣生的,韓嬤嬤新從太醫院請了個醫女來看顧許蓮的膳食,每日照例在進許蓮肚子的最後關頭前試一遍菜,以保證不會有什麽藏紅花鶴頂紅的出現在許蓮的盤子裏。
很不幸的第一日就出了幺蛾子。
饅頭提了膳食在角房,一字排開,開了食盒的蓋子,劉醫女上前一一試了遍,待到這盤排骨的時候,停頓了下。
饅頭的心也是提到嗓子眼了,今日劉師傅為了逃過醫女的法眼還特意多撒了點旁的香料來佐味,力圖把那股若有似無的果香味給蓋住,也不知能不能成?
劉醫女確實有些猶疑,但紅中泛桔,這顏色就很可疑啊,夾起一塊嚐了一口: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味道挺不錯的。
饅頭試探著道:“劉醫士,耽擱太久也不好,奴婢這便給娘娘送過去吧。”
劉醫女道了句“不急”,沉著臉就像在說“這菜很可疑啊,別想糊弄學識淵博的本醫士”。
饅頭立馬閉上了嘴。
劉醫女又夾了一塊,咂摸了下辨不出來,又夾了一塊,嚼著滿口的肉香,嗯,好像也不是很確定如是再四,饅頭終於憤怒了,冷著臉道:“醫士您可有定論了?”
再吃下去整盤都得空了,這是給娘娘用的,這位可倒好,一筷一筷夾得真不手軟。
劉醫女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空了一半的盤子,有些訕訕,趕忙說“並無異狀。”讓饅頭趕緊將膳送去。
饅頭臨走前很有勇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異狀都吃了這許多,要有異狀估計連桌子腿剩不下了。
許蓮看到少了很多的排骨自然覺得奇怪,饅頭本就氣憤,當即將事情說了,許蓮聽著笑了,一為饅頭的說話技巧,二位這名醫女的膽色。
吃貨真勇士啊。
她不怎麽生氣,倒覺得宮裏真是磨練人的地方,換了從前,饅頭指定是怎麽誇大,怎麽能挑起許蓮的憤怒的怎麽說,到如今,告個狀也學會和她三彎四繞了,敘述起事情來平鋪直敘,既不添油加醋也不輕輕帶過,偏偏每句都在點上,聽著卻不像是在坑人。
許蓮本是笑的,聽完就斂了笑意,沉默地用膳了。
連饅頭都在不斷地成長著,適應著環境,改變自己,再看看她,好像一點長進都沒有,基本都是在原地踏步。
懷著心事用完了這頓,對於那位醫女許蓮本也沒當回事,都是吃貨界的同仁嘛,應該互相勉勵,這事出是出格了點,說實在的也不是大事,許蓮不聞不問的,她自己回去了光腦補下太子妃娘娘會怎麽對付她都能把她嚇死,等她膽顫心驚地度過了這幾日,現真的風平浪靜一點沒事,肯定會生出一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強烈幸福感,到時饅頭再若有似無地敲打幾句,她辦事應是會更精心的。
許蓮看她就好像在看自己,迷迷糊糊,經常脫線又嘴饞,兩輩子了還是這個德行,因著這份特殊的感覺,對這個小醫女能放一馬還是放一馬,要是換作自己,肯定也是希望上位者能大慈悲,別放大招弄死她的。
許蓮在這想得好好的,但事與願違,韓嬤嬤不知怎麽知道了此事,當即將劉醫女遣返了太醫院,請副醫令另派一個醫女過來,劉醫女臨走前估計以為將她遣返是許蓮的意思,心有不甘,將許蓮命人偷偷將橘子入菜的事告sù了韓嬤嬤,最後的結果是每日橘子的量從一個半減到了一個。
好吧,有關橘子打響的革-命-戰-役正式宣告失敗,太子妃很生氣,後果很嚴zhòng。
倒不是因為那個被遣返的醫女,本來許蓮還對她頗有好感的,臨了給她來這麽一招就太惡心了,好感度直接降為負數,這孩子要是不這麽作死,她還沒準能挽救下她被遣返的命運,來了這麽一出就嗬嗬再見不送了。
她生氣的是韓嬤嬤怎麽知道她這裏的事的,還知道的那麽清楚那麽及時,因為太子的關係,她尊重這位老嬤嬤是一回事,被人監視不管好意歹意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了夏荷的前車之鑒,她不允許身邊再有釘子的存z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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