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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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6129

搞清楚他是真的打算拖到她孕期滿三月胎像穩dìng之後再回宮,許蓮有種撲上去和他膩一下的衝動,但是考慮到身在太廟,季家的祖宗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得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那她就隻能呼喚小哥了,但貌似也並沒有鳥用,小哥都在陪無邪,哪有功夫搭理她這個路人粉。

任性完還是要回歸現實的,這會老菜梆子那方處於劣勢,暫時性的低頭不假,但這並不代表太子這個位子他就坐得十拿九穩了,該刷孝子還是得刷,不能一任性起來,就直接老子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有意見?有意見求我啊。

還是那句話,老菜梆子還喘著氣呢,裝-逼當心被雷劈啊。

於是許蓮著重陳述了一下自己的身心狀態倍兒健康,自從懷上了愛吃雞肉的狐狸精,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打起小妖精來也不吃力了,您老人家還是把旨接了回了了事,這禦前大總管都來做傳旨了,下回估計就得老菜梆子拖著病體親自上了,那理本來在咱麽這的,很可能都跑人家那去了。

這些道理太子又豈會不明白,聽了這話也是一副無可不可的樣子,捏了捏她臉想讚她懂事,被許蓮一下拍掉。

也不看看這什麽地方,你祖宗氣得半夜入夢到時候可別叫我啊,老娘不認識你。

麵對許蓮邊環顧四周邊擠眉弄眼,好像怕被誰看見似的,太子氣笑了。這有了肚子脾性是一日大過一日,再不上手教訓一下就真的管不了了。

下一刻被拍飛的手承擔著找回場子的重任,伸到許蓮身後,就著肉最厚的地方掐了一把。許蓮一個不妨叫了出來,剛叫出點聲就被理智生生地吞回了嘴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可以啊,思想很前衛啊,甩老娘這個現代人好幾條街啊。

順lì找回場子的太子遂了意,牽了她往外走。

賈任帶著兩個小太監被領到了灑掃宮人住的雜居,坐了好一會,茶換了三杯,終於得見太子的真容,立時搭著笑臉上前:“殿下安好,奴才聖命在身,不便行禮,殿下若方便,此處接旨可好?”

太子漫看這老狗舔著個臉還妄想和他擺什麽譜,沒搭理他,轉頭問陳寶:“禮樂官何在?”

許蓮挑了下眉,典禮主祭祀唱名,或於大典之上宣旨,亦屬其責,但也說了是大場麵才會用的上的,這種尋常宣個旨,有點品級的太監都能上,何必非得煞有介事地把人請出來就為照本宣科地念一遍?目的嘛除了讓這位自以為禦前大總管痛痛快快地把聖旨放下,哪涼快哪待著去,更有一層為自己刷聲名的意思在。

普通的旨意,卻鄭重其事地聽,不更體現了身為人子對君父的敬畏與愛戴。

延平帝知曉後會覺得這是敬愛還是故作姿態,許蓮不清楚,這會賈公公賈大總管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她是看得很清楚的。

粗暴地翻譯過來就是:呸,去-你媽的敬愛之情。

太子是不管的,靜靜等著禮樂官出現,這戲既然開唱了,就要沒有半路退場的可能。

一年也遇不上幾次露臉機會的禮樂官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一見太子便跪下請罪:“臣宣旨來遲,請殿下降罪。”

太子沉聲道:“太廟乃清淨之地,孤不願動怒,下不為例。”

禮樂官回話的聲音有點飄:“臣知罪,絕無下次。”

許蓮突然詭異地覺得有點幽默,以前電視劇裏牛掰掰的角色每每遇到危險之後,大隊人馬及時或者差點點不及時地趕到,為的那個都會來一句“微臣/屬下救駕來遲,請xx恕罪。”然後上位者多半不會降罪,還會感念其救駕之功,來個加封加賞什麽的。

人家不管怎麽說救了你的命,如果因為來得晚了點就將其弄死,其他手下人也是要寒心的。

很多話說出口的時候重點就已經不在它的本意了,說的人也就這麽一說,聽的人也就這麽一聽,彼此心知肚明便可。

所以不管太子的話聽得許蓮有多小心髒抖抖,她也不會為禮樂官同誌叫一下屈,雖然原本真的沒他啥事,這是槍躺得萬非詭異,但中槍者明顯是很興奮的,能有幸陪太子唱這麽一出戲,他此時的內心可能正在高唱:“千年等一回”

不顧賈大總管有點複雜的臉色,禮樂官同誌繼續揮盡忠職守的好品性,煞有介事地命人殿前置案焚香,宮人們搬搬抬抬的也算迅,但對於回宮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的賈任來說無疑是心塞的,許蓮估計待會念完旨得給賈公公拉一輛法拉利,二三百碼往上拉,沒準還來得及趕回去。

等一qiē終於就緒,許蓮被饅頭攙著要在太子麵前跪下去,又出幺蛾子了。太子摸了把許蓮腳前的蒲團,不悅道:“薄了。”

侍立一旁的小太監頓時很惶恐,趕忙再去尋。

不論是接旨還祭禮,有蒲團已經是厚待,沒有墊兩個的道理,而且行宮的蒲團都是統一樣式的,薄厚差不多,以往從來沒說過什麽,但是這會殿下嫌薄,那就是薄了,不管這會擔負找蒲團重任的小太監內心是如何崩潰,他都得在小於等於太子耐心耗盡有效期內找出一個又軟和又不違製的蒲團放在許蓮的腳下。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小太監滿頭大汗地抱著蒲團出現了,許蓮就著這個一跪,感覺就像陷進棉花裏,跪定後乘著人不注意,拉了一下太子的衣袖。

親,差不多得了啊,再折騰下去晚飯都不用吃了。

太子隻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許蓮從中讀出來的意思好像是嫌棄她沒良心,然後腦補了下那句著名的“小東西體”: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頓時被自己惡寒到了。

其實她也不是同情賈任,毛線好同情的?隻是本著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原則勸他少折騰點,賈任的確是條狗,但好歹在是條在延平帝身邊的狗,別的不好說,在延平帝身邊吠兩聲還是做得到的。

賈任無所事事地立在一旁,宮人們也有眼色,沒人湊上來為他引路便無法離去,也不可能說殿下和娘娘在那跪著聽宣,給這位大總管搬把椅子坐那歇會,比起看戲來就差壺茶和花生米了。

估計是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許蓮看過去,賈任站在陽光投射不到的陰影區裏,辯不清麵目。

一qiē終於準備就緒,禮樂官立於香案之前,朗聲宣讀,禮樂官雖也是正經科考的文官出聲,對嗓音的條件的要求還是很高的,以防嚴sù的大場麵出現什麽破鑼嗓子一聲嚎的局麵,不疾不徐,中氣十足又讀出了點肅穆莊重的味道。

許蓮聽了幾句想開小差,瞥到太子詭異地現他神情中透著感動與崇敬,仿佛聖旨上的內容對他而已不啻仙音,當禮樂官讀到“流言肆擾,朕心甚憂,”的時候,許蓮依稀看到太子眼角的一點小濕潤,差點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是不是這種環境長大的孩子都這樣演技派啊,要不是她知道內情,沒準也會被他這副終於被父親理解的可憐兒子的樣子所欺騙,裝什麽弱受啊,違和感實在太強了。

聖旨也不是什麽長篇大論,中心思想也就隻有我的兒子呀你快回來,我已經承受不來禮樂官以正常的語很快就讀完了,許蓮默默決定以後有機會要把這個禮樂官調回宮,和奉先殿那個大婚時候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禮樂官對調,都是靠嗓子吃飯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要不要這麽大。

一旨念畢,太子雙手接過,禮樂官遞交之後便道:“殿下快起。”

太子不應也不起,許蓮原本稍稍有點抬膝蓋的意思,見狀又壓下去了,正奇怪還有什麽事(還能不能吃飯了)?就見太子麵色凝重地盯著前殿方向,陳寶帶人中開殿門,夕陽的餘暉照進殿內,止於擺放先帝靈位的褥枕之前。

太子將聖旨舉過頭頂,朝前伏了下去,許蓮不明就裏也跟著伏,再起身時聽太子道:“流言虛實不足為懼,但若因文煜之故妨害聖康,其罪難贖,祈福之果不明便回宮侍疾以解父皇憂心更屬不孝,不孝子孫在此懇求先帝之靈護佑父皇早日康複。”

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但也隻是不似罷了,許蓮默默看著,許是因為角度的關係,日漸西沉的夕陽給他的側影鍍上了一層金輝,配上他如玉的麵龐,如為神祗,如伴明光,但此刻他卻以一種最低的姿態作出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

不管此舉能為他得來多少好名聲,許蓮都覺得心疼,天家本應為萬民表率,偏偏又是最不顧倫理的,如此父不父,子不子的,也是夠了。

太子說完又待了片刻,殿門重新闔上才扶著許蓮起來,許蓮起身抖了抖膝蓋,估算了下時間再看向一身褐灰內侍服幾乎要與陰影區融成一片的賈大總管,輕笑了聲。

這下好了,不要說法拉利,就是派架飛機過來也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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