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君焱命人在漁村中尋找,不久便找到被禦衣衛關起來的漁民,他們將漁民放出,幫助幽王大軍渡江。漁船之上,遇君焱調笑道:“看來我搶了你的功勞,明明是你發現禦衣衛破綻的。”
蘇玉珩輕笑回應:“咱們兩個之間還分什麽你的我的,我的功勞便是你的功勞。”
渡過了川江,就算是徹底到了皇帝的勢力範圍,幽王大軍披荊斬棘,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攻打到帝都城門外。
“大哥準備明日進攻帝都。”遇君焱麵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病懨懨的說道,“他派我和金將軍做先鋒。”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適合做先鋒!”蘇玉珩皺著眉將湯藥端到遇君焱麵前,“要不你去和幽王說說,讓他換別人做先鋒?”
遇君焱搖頭道:“你讓我怎麽說?告sù大哥我懷孕了,肚子裏有孩子,做不了先鋒?”
“你可以說你舊傷複發。”蘇玉珩建yì道,“活著隨便找一個其他的理由。”
遇君焱依舊搖頭:“帝都是皇帝的老巢,不會那麽容易被攻破,放了別人去,我也不放心。”
蘇玉珩不樂意的嘟囔:“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想去。”
遇君焱笑道:“我當然想去,我還打算親自割下那狗皇帝的人頭呢……嘶~~~~”
“怎麽了?”蘇玉珩見遇君焱皺眉,急忙走過去,“孩子鬧你?”
“嗯~~”遇君焱挪了挪身子靠在蘇玉珩身上,悶聲說道,“腰疼~~”
蘇玉珩急忙將手搭在他的腰上力度適中的揉了起來,心疼的說:“你這樣子,怎麽上陣殺敵。”
“不要小看了我,本王在戰場上可是以一擋千,英勇無比。”
“好好,你英勇,你厲害。”蘇玉珩吹滅了蠟燭,擠進被子將遇君焱摟在懷裏,“可帝都必定是天子腳下,不會那麽容易攻破,你這一戰要多加小心。”
“你說的我自然明白。”遇君焱歎氣道,“我也正是我要做先鋒的原因之一。當年元國先祖將帝都立為都城,便是看上了這塊地方易守難攻的優勢,所以明天開始必是一場惡仗。”
蘇玉珩道:“如果換做另一種方法,不去正麵攻擊呢?”
遇君焱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盯著蘇玉珩的眼睛問道:“你想到什麽好辦法了?”
蘇玉珩眯著眼睛想了想,問道:“帝都屬於下風口,是不是?”
遇君焱也想了想:“不錯,正是下風口。”
蘇玉珩又道:“帝都是典型的北方氣候,幹燥,大風,四季氣候分明。”
遇君焱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蘇玉珩回答:“我在想,就算是虎狼之師,若是士兵都病倒了,軍隊也不會有士氣”
“士兵都病倒?談何容易。”遇君焱搖了搖頭,“我早就想過往他們取水的水井中下毒,不過他們也甚是精明,所有水井都全天派兵看守,我們沒有機會可乘。”
蘇玉珩道:“我們不用毒,照樣可以讓他們病倒。”
“哦?那用什麽方法?”遇君焱問道,“難不成是傳染病?那樣可不行,病情散步開來可不是咱們能夠控zhì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況且我軍日後要進駐帝都,若是散播病毒豈不是害人害己。”蘇玉珩道,“我想用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就是花粉。”
“花粉?你用那東西對抗帝都的士兵?”遇君焱有些不敢相信,“花粉能起什麽作用?”
蘇玉珩笑道:“君焱你有所不知,南方氣候濕潤四季如春,一年四季都有花開,但北方不同,這裏的天氣剛剛轉暖,大部分人的身體還沒有從嚴寒的狀態中調整過來,這個時候人的抵抗能力往往很脆弱。而北方的花期通常都不在冬天,若是忽然讓他們接觸到大量的花粉……”
“他們會過敏?”遇君焱忽然明白了蘇玉珩的意思,花粉過敏這種病看上去並不嚴zhòng,因為和千千萬萬能夠取人性命的病症相比,它太過微不足道,所以外出征戰時軍醫不會專門備上治療過敏的藥物,但不致命不代表不難受,花粉過敏者輕則全身紅腫瘙癢,不住打噴嚏,重者發燒乏力,甚至會引發哮喘。士兵若是處於這種狀態上陣殺敵,氣勢必然強盛不起來。
“君焱真是聰明,一點就透。”蘇玉珩在遇君焱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當做獎勵,“你說的不錯,就是讓他們過敏。帝都處於下風口,如今風又大,隻要派人到周圍的山上灑出花粉,花粉必會隨著風飄落到帝都城中。”
“好主意!”遇君焱起身道,“我這就派人去做。”
“先生,您睡了麽?”阿力輕輕敲了敲曹秦的房門。
正在燈下看書的曹秦應道:“沒有,進來說話。”
“先生,福王那邊有莫名的行動。”
“哦?什麽行動?”
“據報他派了兩隊的人馬到附近的上山去了。”
曹秦放下手中的書問道:“可知道去山上做什麽?”
阿力搖頭:“他們怕被發現,也不敢跟得太緊,隻知道去了山上好一會兒,一直沒有下來。”
曹秦眯起了眼睛:“福王這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麽藥?你叫他們繼續盯著,有什麽情況立刻來向老夫匯報!”
“是!”
到了深夜,阿力再一次敲響了曹秦的房門:“先生,是我,阿力。”
“進來吧。”曹秦說道,“那兩隊人馬下山了?”
“嗯,都撤走了。”阿力點頭,將一個紙包遞到了曹秦的手中,“這是在他們走後,山上發現的東西。”
曹秦打開紙包,裏麵是淡黃色的粉末,他用手指撚出一點送到鼻子下聞了聞,當下打了一個噴嚏。
阿力急忙問:“先生,您沒事吧”
曹秦搖了搖頭:“無妨、無妨。”
曹秦把紙包放下,就覺得剛剛撚過粉末的手指癢的厲害,用手抓了抓,手指上起了一個個紅色的小疙瘩。
阿力當即慌了:“這、這是什麽毒?好生霸道!”
“嗬嗬~~傻小子,這哪裏是什麽毒藥,不過是花粉而已。”曹秦笑道,“原來是想用花粉作為武器,虧他們能夠想得出來。但是福王半生戎馬,性子也素來耿直,怎麽會想出這麽陰損的招數來。看來是有一位軍師幫他獻計了。”
“軍師?先生指的是誰?”
曹秦笑著搖搖頭,將紙包還給阿飛,說道:“你把這個拿出去扔掉就是了。”
“是,先生。”阿飛點頭應道,“那這件事要不要稟報給幽王?”
曹秦搖頭:“先不必告sù任何人。老夫到想看一看,他們究竟能夠搞出什麽樣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