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幽王要給你納妾?!”蘇玉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那你呢,怎麽回應的?”
遇君焱都弄著懷裏抱著的甜夢,似笑非笑的說:“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啊,是不是,甜夢,以後會有很多個漂亮的阿姨住進咱們府上,和你作伴,陪著你完,還會每天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居然覺得不錯?”蘇玉珩咬牙切齒道,“幽王為什麽會忽然和你提起給你納妾的事?”
“哦,我告sù他甜夢是孤兒,因為我們兩個沒有子嗣,所以想要收養他。”
“幽王同意了?”
“當然。”遇君焱點頭道,“大哥正是因為覺得咱們兩個沒有子嗣,後繼無人,所以才會想著要為我納妾,為我開枝散葉,讓咱們家人丁興旺。”
“要人丁興旺還不簡單。”蘇玉珩壞笑道,“你多生幾個不就好了。”
遇君焱狠狠的瞪著蘇玉珩一眼,隨即笑道:“話不是這麽說的,我一個人生一年最多生一個,但若是納上幾房妾氏,一年下來添十個八個子嗣也是很有可能的。”
“十個八個啊……”蘇玉珩邪笑道,“王爺的這筆賬算得真是精明。”
遇君焱明知道他說的是反話,卻笑著點頭道:“愛妃過獎了。”
蘇玉珩抬手在遇君焱的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我看你是欠修理了吧?要不要我在床上好好疼愛你一番?”
遇君焱無所謂的聳肩,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啊,就是不知道肚子裏的這個……受不受得了你的疼愛。”
蘇玉珩立刻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說道:“君焱,你用孩子來要挾我,這樣說不對的。”
“明明有這麽好用的擋箭牌難道我放著不用?你當我傻麽?”遇君焱得意洋洋的說道,“愛妃啊。”
“啊?”
“本王覺得腿有些酸了,你知道要怎麽做了麽?”
蘇玉珩立刻擠出一個殷勤的笑臉:“讓小的背王爺回營帳?”
“這倒不必,回去給我捏捏腿就好。”
“是,小的遵命。”
說罷,兩個人有默契的哈哈大笑起來。
回到營帳,蘇玉珩立刻將遇君焱扶到了床榻上,力度適中的為他揉起了小腿。而遇君焱倚著軟枕,拍打著懷中的甜夢,輕輕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
“你唱的是什麽調子?”蘇玉珩問道,“真好聽。”
“我也不知道這個叫什麽。”遇君焱回答,“隻記得我小時候奶娘總是唱著這個曲子哄我睡覺。當然,也許她並不是這麽唱的,隻是我隻能記住這些了。”
“看來,這個調子還真的管用呢。”蘇玉珩邊壓低聲音說著邊指了指遇君焱懷中的甜夢。剛剛還在手舞足蹈的甜夢在遇君焱的一拍一唱之下,吮吸著自己的拇指,沉沉的睡了過去,發出一聲聲淺淺的,若有似無的鼾聲。
“你看,甜夢的睫毛好長呢,和你一樣。”蘇玉珩笑著說道,“長大後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就好像你一樣。”
“我可是個男人!”遇君焱不滿的皺了皺眉。
“男人也有美醜之分啊。”蘇玉珩笑道,“君焱你就是個美人。”
蘇玉珩湊過去吻上遇君焱的眼睛,他呼出的氣含著溫熱的水汽,觸到遇君焱的臉上,有一些輕微的癢。
“好了,甜夢都睡了,我們也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雖然新生命的降臨,使得遇君焱和蘇玉珩激動萬分,但高興歸高興,眼前的形式卻硬生生的將他們從這種喜悅中拉了回來。
一路走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場戰役在等著他們,這對蘇玉珩,對遇君焱,甚至對他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天蒙蒙亮的時候,遇君焱和蘇玉珩就被叫起出發。蘇玉珩覺得遇君焱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坐在馬車上,但遇君焱卻認為那樣做會欲蓋彌彰更加容易惹人懷疑,堅持要同往常一樣騎馬。
大隊人馬抵達川江,打算通guò水路過江,住在江邊的百姓大多以打漁為生,曹秦提yì可以租用漁民的漁船過江,遇君謙應允,命人過去和漁民談好價錢。漁民接過銀子放進懷中,笑嗬嗬的說道:“眾位官爺請上船吧。”
蘇玉珩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漁民,在遇君焱騎著馬路過他所乘的馬車時,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他沒有數銀子。”
很短的一句話,卻使遇君焱醍醐灌頂。靠打漁為生的漁民,通常賺來的錢僅夠養家糊口,這樣的人在接過銀子的時候至少應該數一數確定一下數目,而不是看都不看便直接收起來。
這些人……不是漁民。
“等一下!”遇君焱忽然大喝一聲。
一道寒光從人群中穿過,正刺向那個領路的漁民。那漁民向旁一閃,奪過了那道寒光,定睛一眼,一隻長劍刺入淺灘之中,微微顫動,江水映在劍身之上,閃著粼粼波光。
“想不到區區一個漁民竟有這麽利落的身手能避得開本王的劍。看來咱們大元真的是臥虎藏龍啊。”遇君焱走過去拔出虹淵,一揮手架在了那個漁民的脖子上,厲聲質問,“說!你究竟是什麽人?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一見事情敗露,急忙探出衣服裏藏著的匕首向遇君焱刺去。遇君焱側身避過了刺來的匕首,再將虹淵在手中一轉,向著對方的手腕削了過去。
隻聽得一聲慘叫,那人手中的匕首連同握著匕首的那隻手,一起落在了地上。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借著江邊的風迅速蔓延開來。
這樣的氣味使遇君焱感覺胸口處一陣陣惡心。他不動聲色的暗暗將這股惡心的感覺壓製下去,指著對麵那些蠢蠢欲動的“漁民”:“將那些人拿下!”
“是!”
將士們很快將那些人押了過來,從他們的衣服裏,發現了禦衣衛的腰牌。
遇君焱冷笑:“原來是禦衣衛的人。”
遇君謙說道:“多虧二弟及時發現,不然若是上了他們的船,咱們就完全被動,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過二弟,為兄有一點不明白,你是怎麽看出那些人不是漁民呢?”
遇君焱回答道:“他們在收到錢的時候數都不數便直接收起來了,好像並不在意那些錢有多少一般,他們若是不在意錢,那麽他們在意的又是什麽呢。”
“原來如此……”人群中恍然大悟。
“福王真是機智過人、心細如發!”金牧讚美道,“佩服,佩服!”
遇君謙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二弟,這次你可是又立下一件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