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君焱真的教蘇玉珩騎馬射箭了,轉過天,他便提出要去打獵。不僅帶著蘇玉珩,連同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一舉一動的楚楚也一同帶了去。新帝對王爺們的活動範圍規定的非常嚴格,城外多少裏以內能去,多少裏以外不能去都是有固定的數字,所以說雖然是打獵,其實不過是在城外的樹林中轉悠,不過這樣也並沒有影響遇君焱的心情,他拉著楚楚同坐在一匹馬上,策馬馳騁,在他可以行動的範圍內轉著圈子跑,遲蔚強忍著隨時都有可以被顛成兩半的屁股傳來的清晰疼痛,半死不活的駕著馬在遇君焱後麵遠遠的追著,蘇玉珩冷眼旁觀,笑得不輕,心想這遇君焱從軍打仗數載,早就習慣了在馬上的感覺,不僅可以坐在馬背上吃喝,甚至可以坐在馬背上睡覺,這種功夫可遠不是騎一兩天馬的人可以練出來的。果不其然,當遇君焱盡興的從馬背上跳下來時,看著他走起路來輕鬆得和平常無異,而楚楚和遲蔚卻是被侍從們從馬上扶下來的,下了馬,他們連路都走不了了,被人半扶半抬著到一旁休息。
遇君焱被桃子和李子伺候著擦了汗喝了茶,笑嗬嗬的對遲蔚說道:“怎麽樣遲大人,本王的騎術如何?”
遲蔚此時屁股上就像是放了一塊烙鐵,**辣的疼得他坐立難安,聽遇君焱這麽一問,那張齜牙咧嘴的臉上硬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顯得滑稽至極,恭維道:“王爺的騎術了得,英姿勃發,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哈哈。”也不知遇君焱是因為看到遲蔚那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逗笑了還是因為心中打的算盤得逞而高興,他笑得爽朗,笑得意毫不掩飾,仿佛自己很久都沒有這樣笑過,仿佛自己還是軍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天狼將軍。
“愛妃,過來,你隨著本王跑幾圈。”遇君焱向著蘇玉珩招了招手,然後眯起眼睛對遲蔚笑道,“遲大人,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不不。”遲蔚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雖然皇帝有令,但凡遇君焱有這種打獵等外出活動,自己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有什麽異樣要立刻向皇帝匯報,但遲蔚心中權衡利弊,還是覺得留下自己一條命比較重要,現在別說是讓自己騎馬了,就連坐在椅子上都坐不住,自己連路都走不了,更不可能上馬了。於是說道:“王爺帶著王妃一起去吧,臣在這裏等著。”
遇君焱聽他這麽說,將蘇玉珩拉上了馬,揮舞著馬鞭一抽馬屁股,兩人一同向前奔去。
遇君焱坐在蘇玉珩的身後,將弓放到他的手中,問道:“你拉拉看,吃不吃力?”
蘇玉珩左手持弓,右手拉了拉弓弦,說道:“可以的。”
遇君焱的右手覆上蘇玉珩拉弦的右手,耐心的說道:“來,拉箭卡在這裏,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拉著弦,手臂抬起與下巴同高,瞄準目標,用力拉。”
“我這樣做對麽?”
“對。看到那隻兔子了麽?瞄準它!”
“瞄準了。”
“好,把弦往後拉……對,放手!”
隻聽嗖的一聲,羽箭脫離了弓弦,筆直的射向奔跑中的兔子,雖然被兔子敏捷的跳到一塊大時候後麵沒有射中,但遇君焱從馬上跳下去拔箭,發現箭頭已經全部沒入了泥土之中。
“看不出你的手臂還挺有力氣。”遇君焱再次坐到蘇玉珩的身後,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肉,硬邦邦的很結實,若有所思的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太醫的兒子,卻有著武人一般健壯的胳膊,難不成……你還是一個武功高手?”
蘇玉珩心中一慌,暗罵自己粗心,不應該纏著遇君焱教自己騎射,習武和學文一樣,下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經過多年的苦練,身上的肌肉會變得比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發達得多,這是無論他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了的事實。一個從小就燒壞了腦子的太醫之子,怎麽會有這樣的一身武人才會有的肌肉呢。
“對!我是高手!絕世高手!我的功夫可厲害了!”蘇玉珩咧開嘴自豪的說著,那神氣的模樣真的好像自己是武林第一高手似的,他邊說邊揮舞著拳頭比劃,傻笑著對遇君焱說道,“我是武功高手,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告sù我,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我?”遇君焱哭笑不得,“你是猴子麽?給你個杆就自己往上爬。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武功高手的?還要保護我?你覺得我哪裏需要人保護了?不知者無畏,說得一點都不假。”
蘇玉珩這時心裏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拉了拉遇君焱的衣袖說道:“君焱,我餓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遇君焱想想今天來打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少三四天,遲蔚不會有事沒事的登門拜訪,楚楚也不會再像個遊魂似的偷偷摸摸的跟蹤自己,於是點頭說道:“好,我們回去吃飯。”
蘇玉珩見遇君焱沒有再多起疑心,如釋重負的咧嘴傻笑,同他一起上了馬,匯合隨行的人一起回王府去了。
遇君焱猜的不錯,一連三天遲蔚那張阿諛奉承的臉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楚楚也據說天天趴在床上下不了地,遇君焱讓蘇玉珩口述了龍爪花的種植方法,自己給他做記錄,並命朱斌將他記錄的方法帶到斬北縣交給穀良。
等朱斌回來後,穀良也給他帶了一封書信。遇君焱打開一看,覺得字體娟秀,竟像是女人的筆體,一看落款,果然,寫信之人是穀良的妻子孫氏,而這封孫氏寫給他的信,卻是一封求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