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立刻帶上一小隊人馬跟著李大牛到了他的家裏,將他家附近的地形圖和龍爪花所在的位置繪成圖帶回王府,遇君焱看著這張畫著標記的圖,仿佛看到了斬北縣未來的希望。
轉天一早,遲蔚就收到了消息,說遇君焱去了聚寶樓。聚寶樓雖說是酒樓,但來往的客人大多是巨商富賈,端著酒杯到處轉轉,或許就能結交到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所以與其說來聚寶樓是吃飯喝酒來的,不如說是做生意來的更加貼切。
遇君焱去那裏做什麽呢?
“嘿嘿,這位爺,您的酒菜都上齊了,請慢用。”
店小二麻利的酒菜都放到了桌子上,正轉身要走,遇君焱向朱斌使了一個眼色,朱斌上前攔住店小二,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塞進店小二的手中,問道:“都說這聚寶樓裏遇見的三個人中邊有一個是生意人,但是我家公子眼光高,普通的東西可入不了他的眼,你給我們說說,這裏來往的客人中,有幾個是真正有好貨的?”
店小二一見那銀光閃閃的銀子,急忙手一籠將它收回到衣袖中,綻開比剛剛更加燦爛的笑臉問道:“不知道這為爺想看哪一種貨呢?”
遇君焱道:“你都說來聽聽吧。”
既然收了人家的銀子,就不能怕浪費口水,店小二咽了咽口水,向著二樓的一個雅間微微一指:“那牡丹廳中坐著的穿黃色衣服的事杜老板,他家祖上三代都是做玉器生意,他自己也不例外,憑著家底殷實,還真讓他弄來了幾件少有的寶貝,據說皇親國戚都有向他買貨的。旁邊坐著的黃老板是做絲綢生意的,長江以南的所有布莊都是他的買賣。”
這時,一個須發花白卻梳理得一起不亂的灰衣男子走了進來,店小二一見那人,便小聲對遇君焱說道:“這位是玉芝堂的唐老板,專門做藥材生意,前幾年嶺南鬧瘟疫,可是讓他狠狠的賺了一筆。”
店小二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遇君焱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目光隻是隨著唐老板的移動而移動。在店小二介紹之後,遇君焱便起身,沒有直接去找玉芝堂的唐老板,而是端著酒杯向著牡丹廳走去,對著黃衣人笑道:“杜老板?”
杜老板本著生意人逢人三分笑的原則,起身拱手道:“我正是黃玉,不知閣下是?”
遇君焱笑道:“早就聽聞黃老板手中有真正的寶貝,我便過來看看。”
說罷目光停在了桌子上的一個玉獅子上麵,彎了彎眼角,說道:“這玉獅子做得倒是精巧,但料子實在是粗糙了一些,不知黃老板還有沒有什麽成色更好的寶貝?”
黃玉微微一笑,說道:“寶貝自然是有的,隻要肯出價格,多好的品相我都有。”
遇君焱聽罷笑著說:“錢財都乃是身外之物,寶貝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哈哈,好!好一個可遇而不可求。既然公子是識貨的人,就請和我去裏麵看貨罷。”
遇君焱隨著黃玉來到一個院子裏,院子不大,並排著幾間屋子,每一間屋子裏都有人,卻不似外麵那麽熱鬧,大家都是仔細看貨,小聲談價,以後成交,遇君焱的直覺告sù他,這屋子裏麵成交的東西要比外麵的貴重得多。
這時,一個人從遇君焱身旁走過,正是玉芝堂的唐老板,遇君焱心中樂道:“真是天助我也。”自己仍然跟著黃玉,向朱斌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會意向唐老板的方向走去。
朱斌沒有去叫唐老板,而是抄小道走到了他的前麵,見唐老板走過來時立刻轉身,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在他邁開步子的同時,衣袖中藏著的龍爪花被他一抖袖子甩落到地上。
“前麵的兄台,你的東西掉了。”唐老板見前麵的人掉了東西,上前撿起快步追上他,卻在看清手中的那朵紅色小花時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
朱斌裝作毫不知情的接過唐老板手中的花,道了一聲多謝,轉身又要有,卻被唐老板叫住。
唐老板問道:“兄台這花,可是龍爪花?”
朱斌點點頭,回答道:“正是龍爪花。”
唐老板又說:“我能不能仔細看看?”
朱斌大方的將龍爪花遞到唐老板手中,說道:“請。”
唐老板接過花,從懷裏掏出一個晶石磨成的透鏡,放在龍爪花的花瓣上仔細看著它的脈絡。又撕下它的一小塊花瓣放在嘴裏仔細嚼著,讚道:“兄台,這龍爪花好貨色啊!”
朱斌笑道:“這位兄台也是識貨之人。”
唐老板說道:“我是玉芝堂的老板,我姓唐。不知兄台的龍爪花可願意出售?”
朱斌心想就等你這句話呢,說道:“當然。”
唐老板問道:“不知道你一共有多少貨,可是帶來了,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朱斌道:“我今天來得匆忙,並沒有帶貨,這樣,兩天後的這個時候,咱們在這裏不見不散,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唐老板意下如何?”
“好好。”唐老板點頭道,“那就兩天後再見。”
遲蔚正在府中給籠子裏的巴哥喂食,見到探子來報說遇君焱離開了聚寶樓。
遲蔚問道:“他都見了什麽人?”
探子答道:“玉石商人黃玉,花一萬兩買了一個玉獅子把件。”
遲蔚端著鳥食的手一抖。一萬兩買一個把件,紈絝子弟!真真的紈絝子弟啊!
“大人。”
“什麽事?”
“幽安王府那邊派人傳話過來,說幽安郡王嫌池塘太小了……”
“什麽?!”遲蔚將手中的食盆摔到地上,怒道,“他能花一萬兩買一個把件,嫌池塘小卻要來找我?!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傳話的下人見大人發火,小聲問道:“那……小的要如何回話?”
遲蔚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緩緩說道:“你去告sù他們,過兩天我就派人去為王爺修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