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設在禦花園,恰逢菊花盛開,滿園都飄散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
大王心情格外的好,邀請眾臣攜帶家屬在園中盡情賞玩,不必拘束。
我掩飾著身體裏沸騰的嗜血因子來到了姑墨王的麵前。
身穿明黃色長袍,與父王差不多大年紀,長的同樣英俊挺拔,隻是,與父王不
同的是,父王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貴氣和霸氣,此人麵貌確是慈眉善目。
“你是皇兄的孩子。”他目光複雜的望著我。
我單刀直入,“大王,我叫墨落塵。”
“落塵…”他喃喃的念著我的名字,聲音很好聽,望著我的眼神有著一瞬間的溫柔與慈愛。
“我以後能常來宮裏玩嗎?這裏好大好美。”我盡量地把我的語氣放的好像期待不已,其實心裏還是忐忑的,要是墨文王不同意的話,怎麽辦。
誰知墨文王隻是看了我一眼,旋即輕輕一笑,笑容似有苦澀,抬手撫了撫我的頭發,“落塵,寡人很喜歡你,以後什麽時候想寡人了,隨時都可以來。”
“好啊。”
墨文王哈哈一笑,隨後捏了捏我的臉頰,“落塵真乖。”
***
離著熱鬧的宴會有一段距離,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我才停下腳步。
這裏的景色還真好,可惜了,這麽好的景觀無人欣賞。
“你一個人嗎?”一個小女孩歡快的走到我跟前,揚著臉,興奮的對著我笑。
她長的可真好看,聲音銀鈴般的悅耳,皮膚光滑像牛奶般白皙,溫暖的身體泛著香氣,讓人不由得為之著迷。
看著她精致的臉龐,我竟然感覺到了好像前世才會感覺到的溫暖。
她讓我好想親近,好想跟她做朋友。
可是現在的我心裏實在容不下什麽人,實在不想跟人交流,那種屬於孩童的天真的想法硬是被我強製地壓了回去。
她十分慷慨的貢獻出手裏麵被我剛才從宴會上拿出的兩塊做工精致的糕點。
我微微一愣,眼睛裏就流露出厭惡的情緒,用疏遠的目光責怪她打擾到了我。
她有些失落,但並不氣餒,又鼓起勇氣,笑容更加燦爛了,連腮幫子鼓的都有些酸了。
“看,好吃的糕點哦,我趁父王不注意,偷偷拿的,嗬嗬。”
我聽到她剛才說父王,原來她也是王族的人啊,更是令我有些厭惡。
我親眼盯著她的手,似乎手她的都舉酸了,我也沒去接。
她好似被仙人施了法術給定住了一般,就那樣靜靜的望著我,那雙漂亮的無法形容的
雙瞳內倒映出我小小的身影。
我似乎能清楚的望見她雙瞳之中,那個笑容燦爛的小人兒,尤其是那雙笑的像月牙兒
一般的眼睛。
誰知道就在我失神的時候,她趁我不防,踮起腳尖,一隻手猛然拽下我的頭,將一塊糕點塞進了我的嘴裏。
“吃吧。”她很慷慨的說著,將另一塊也扔進自己嘴裏,“父王說,糕點太甜,不讓我
多吃,可是,我就是喜歡吃。你呢,你也喜歡吃的吧?”
她看見我慢斯條理地吃了,才嘿嘿的傻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
她看我回味的模樣,以為我是覺得糕點好吃,所以再次自告奮勇地說道,“怎麽樣?好吃吧。要不要我再去拿?”
我神情微微一僵,沒有回話,此時的我完全被她純潔的微笑渲染了,她是如此的美好,就像天使。
我慚愧地把頭低下,無法正視她純真的目光。
水質她狡黠一笑,心猜我可能是想吃又不好意思開口。
於是,便很豪氣的說,“好,你等著,這一次,我一定多拿一些過來”
說罷,便轉身一溜煙的又朝那筵席中跑去。
臨走前還不忘衝我甜甜的笑,殷紅的櫻桃小嘴,唇角微微上揚,卷起我的深思。
後來閑來無事時,我時常想,也許,就是那一刻,在她甜美的笑容裏,我的心就此丟去了。
***
烏孫國
“烏孫國太子選王妃,寡人聽說...”落塵本來是想說,太子的人不錯,你嫁過去應該不會受什麽委屈,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即使是說了,依眼下的流蘇的眼光來看,他鐵定討不到什麽好處。
流蘇反問,“不去可以嗎?”
“你以為寡人送你來是為了什麽,寡人會派專門玉荷教你,一定會讓你選上的。”
“何必饒這麽多的彎子呢,無非是想要把我送出去而已。”
落塵劈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流蘇,你給寡人聽著,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流蘇撫著臉,一點情緒也沒露,輕輕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轉身就走,又被落塵一把拉回:“記住,今天,你是代表著姑墨國的,如果你敢在選妃的時候耍花樣,寡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流蘇緊了緊掌心,嘴上隻唯唯諾諾道,“是,記住了。”
***
除了邦交國的公主外,烏孫國的名門小姐們也都趕來湊熱鬧了,太子妃可是未來的國母,那誘惑豈可大了,誰人不想一試。
流蘇看到旁邊一直疊疊不休的玉荷,頭痛的要死,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魅力一定會讓太子看上呢。
“公主,剛才奴婢教你的禮儀你都記住了嗎?”玉荷看到流蘇不耐煩地樣子,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不過是個沒什麽後台的公主。
“記住了。”流蘇不耐煩地回應了。
“公主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玉荷竟是向流蘇伸出手,看這架勢,是打算對流蘇動手,連‘奴婢’的敬稱也沒不帶。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我可是公主。”
“公主又怎麽了,我現在可是公主的師傅,師傅打徒弟有什麽不對。”
“啊!”手並沒有落到流蘇身上,玉荷便痛的發出一聲驚呼。
“哎呀,姐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你怎麽可以對公主動手呢。”一個聲音陰陽怪氣,長相粗魯,濃豔的女子突然出現,抓住了玉荷的手腕。
“你是哪來的,先放手。”
“好的,姐姐。”
玉荷的手腕終於被鬆開,這個女人的力氣真大,她的手腕都被她握紅了。
“你是誰啊?知不知道這是我們龜茲國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玉荷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一邊氣憤地說,心裏也是瞧不起這個女子的,長得真醜,真粗魯,一副鄉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