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羽林衛救出來的薛老夫人與陳氏已經是發髻蓬亂,釵環散了一地,一臉驚恐與疲憊,她們萬萬沒想到不過是用了黴壞的米糧施粥就被這群膽大包天的草民給圍堵在這裏,還敢推搡她們。在她們眼裏看來,這些草民不過是賤命,吃些黴壞的米糧又能有什麽事,哪裏會料到會鬧到這個樣子。
薛老夫人又驚又怕,被羽林衛救出來時,壓抑著的怒火與羞惱爆發了出來,她惡狠狠地指著那群被羽林衛攔住喝令推開的人們高聲道:“把他們都給拿下,我要讓人要了他們的命!”竟然敢如此羞辱她,羞辱堂堂廣平侯府夫人,害的她在其他幾位公侯夫人麵前臉麵丟盡,她絕不會放過他們!
齊明睿走上前來,向著薛老夫人抱了抱拳,卻是冷冰冰地道:“廣平侯老夫人還是慎言得好,今日之事還未了結,那些吃了粥被毒倒的人還未大好起來,怕是未必能輕易了結。”
他彬彬有禮卻是十分冷漠地看著薛老夫人與陳氏:“若是老夫人不肯作罷,那末將隻好把此事上奏都督府,事涉廣平侯府,隻怕還要奏請宮中定奪。”
薛老夫人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半,卻還是極為不甘心,瞪著齊明睿道:“難不成就這樣任由他們放肆,要我們白白受了這種羞辱和委屈?”
齊明睿掃了一眼被羽林衛攔著的人,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當然不能就這樣,若是這些人覺得廣平侯老夫人與世子夫人有意施毒粥,要到順天府去狀告廣平侯府,那順天府怕是要請了老夫人與世子夫人去過堂了。”
薛老夫人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若是真的讓這班子草民去順天府衙告狀,她們被帶去府衙過堂,那以後廣平侯府的名聲就會徹底壞了,她們也沒臉再出來見人了,她這會子是真心害怕起來,看向那群咬牙切齒瞪著她叫罵著的人們也有了一絲畏懼之意,原來她這位廣平侯府老夫人也有不頂用的時候。
她聲音有些顫,問齊明睿:“那該怎麽辦?”
齊明睿轉身向著自己的馬走去:“我勸老夫人您還是與他們和和氣氣地商量,該給那些中了毒的人賠銀子的都賠了,早些息事寧人也能給廣平侯府與廣平侯爺留上些顏麵,否則再鬧下去,隻怕明日京都便都會知道此事了。”
薛老夫人原本嚇白的臉這會子又青又紫,她咬著牙不甘心地望著走遠的齊明睿,不肯鬆口,再讓她拿銀子真是剜她的肉了,她是怎麽也舍不得了,可是她回頭看見那些怒目瞪著她的人們,又是一陣心虛,若是他們真的不肯罷休,那明日京都的茶餘飯後怕是都要知道廣平侯府的笑話了,還有廣平侯爺,他那樣好麵子的人,怕是第一個就趕了她出府去。
她終究還是答應了,苦著一張臉,與陳氏道:“你去,去跟他們說,明日就讓人賠了銀子給他們,讓他們不要鬧了,都快些散了,莫要再傳出什麽話去了。”
陳氏這時候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她撫了撫散亂了的鬢角,整了整衣裙,帶著個婆子去安撫那些等著她們給個交代的人們,答應他們賠給銀子,並會再請了郎中給那些還不曾大好起來的人看診,用了許久才讓那些人慢慢散去了。
看著薛老夫人被丫頭扶著過來,姚氏慌忙上去迎著,眼中含著一包淚,很是擔憂地道:“老夫人可算是沒事了,方才真是嚇死我了,我一邊打發人去府裏報信,一邊讓人去順天府請了官兵過來救你們……”
薛老夫人身子一僵,抬頭盯著姚氏:“你說什麽,你讓人給府裏報信了?報給誰了?”
姚氏嚇得那副委屈的模樣收起了大半,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低聲道:“給……給侯爺報信了,實在是鬧得太大,怕瞞不住,又怕老夫人與世子夫人出什麽差池,所以才……”
侯爺知道了!薛老夫人身子一軟,跌在了丫頭懷裏,滿臉茫然,薛茂業已經知道了她與陳氏施粥鬧出事來了,必然會過問此事,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侯府大半家當拿去放印子錢還都弄沒了,又鬧得廣平侯府的顏麵掃地,隻怕明日他就會不顧夫妻之情,把她趕出侯府去。
她與薛茂業多年夫妻,最是了解他,他雖然平日對自己諸多寬容,也是因為她操持侯府又是想盡法子替他生財有道,可是一旦鬧出這樣的事來,那點子早已經名存實亡的夫妻之情他隨時可以拋卻的,那時候她就連廣平侯府老夫人這個名分都沒了,又該如何活下去!
她想到這裏,心中滿心憤恨,咬牙抬起手朝著姚氏那張可惡的臉上扇了過去,狠狠罵道:“你個蠢婦,真是害死我了!”若不是姚氏,又怎麽會鬧得侯府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隻怕現在更難收場了,真是愚不可及!
姚氏被打懵了,她明明事事替老夫人著想,又是打發人報信,又是找人來救人,擔驚受怕一直等到現在,怎麽反而還挨了這一耳關,她滿腹委屈哭鬧了起來:“老夫人這是做什麽,又不是我讓人施粥的,又不是我換了那施粥的米糧,為何要怪在我身上,平白無故挨了這一下子,我也不要活了,不要做人了……”
薛老夫人聽得她尖利刺耳的哭聲,隻覺得耳朵裏一片亂嗡嗡的聲音,頭痛欲裂地晃了晃身子,倒在丫頭身上,她真是做了什麽孽呀,竟然惹來這些麻煩!
八寶豆沙包說
第二更送上,包子是個勤快的孩子,能加更的時候都加更,但是如果編編大人說了,包子就單更兩天,不說我又找理由給大家加更,反正寫書就是給大家看的,也不在乎什麽上架不上架了,上架了咱就再多寫些,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