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青苦笑無言,隻能歎了口氣。
“想好名字了嗎?”千顏開口問道,隻是想換一個不那麽沉重悲傷的話題。
濯青想了想說道,”就叫櫻笑吧,願他一生都能夠開開心心的,臉上永遠有笑容。“
千顏點了點頭,“挺好的。“
二人說話間隻見一個身影淩空而來帶著撲鼻的酒香。
濯青順著酒香望去,隻見赤羽夜提著兩壺酒笑著向她走來,開口說道,“我提著酒來看你了。”
濯青也笑了笑,“果真是老友。”
從此以後又多了一個人在這裏陪著她,濯青沒有再求,因為她知道他們都不會放自己出去的,因為他們想要自己活著,即使不快樂,活著就好。
櫻祭又經過了一場廝殺,此時滿身是血的突破了重圍,向遠處飛去,他的身後依舊有人執著的追著,在後麵是一地的死人。
任他法力如何高深,終是抵不過對方人多,一波換著一波,根本不給他休息的時間,他的長發被別人的血打濕,黏在了一起。
不過這一次櫻祭還是靠著實力的差距懸殊,將身後的追擊之人給甩掉了。
靠在一棵大樹上,櫻祭緩著氣,從袖子中抽出一截布條,將受傷的手臂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他袖中原本這些年攢的靈藥已經被他吃了個幹淨,此時隻能靠打坐來恢複了。
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仙族和櫻祭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
“你要死了?”櫻祭突然開口說道,他是想讓師兄殺死自己的,但是看情況卻是不大可能了。
“我死就是你死。”暴虐的聲音自櫻祭口中說出。
櫻祭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就同歸於盡吧。”說完這話,腦袋猛地一轉,語氣在變,“我沒有牽掛,死了便死了,可是你還有濯青!”
“我不許你提她!”
“哼,也許她現在已經有了你們的孩子,你不是想要嘛~“
“不用你管!”
“你死了,她孤兒寡母,何等辛酸。”
“你給我閉嘴!”
“哈哈,說不準到時候她在找一個代替你,反正愛慕她的人那麽多。”
“青兒不會的!”
“嗬~你也動搖了對不對,一想到會這樣你就很痛苦對不對。”
打打殺殺,躲躲藏藏已是過去了六個月的時間,仙族的弟子死傷無數。
終於大人物開始坐不住了,卜字書決定親自下上將櫻祭抓回受罰。
掌門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雖早有預料,但還是一陣心慌。
薛寧山看著他的臉色,還是開口說道,“師父,事已至此,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包庇櫻祭上尊。”
掌門歎了口氣,他又何嚐不知。
“隨時將最新的消息通知我。”掌門最後隻囑咐了這麽一句。
雪峰那邊,濯青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但是她整個人的狀態卻是不太好。
水一,真絕色還有小丸子一家人全部都來了。
真絕色看著臉色蠟黃的濯青,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在這樣下去,害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
濯青無言,她也想高高興興的,可是她做不到,怎麽努力都做不到。
“師叔,我彈琴給你聽,小寶寶她也一定會喜歡的。”小丸子乖巧的說道,她自從上次去了荒園聽過濯青彈琴之後,便深深被其琴音打動,回去後便開始刻苦的學習練習。
此時隻是想著多少也能讓青姨她覺得舒心些吧。
小丸子說完便彈起琴來,是那首醉裏花間,這是濯青自己譜的曲子,曲子空靈肆意,如上九霄,滿滿的都是灑脫飛揚。
濯青讚賞的點了點頭,小丸子隻聽過一次,便能彈得像模像樣,看樣子定是苦練過了。
這琴聲雖是如此的無憂無慮,但是這山頂的眾人卻是心思沉重。
他們都知道卜字書已經親自下山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跟濯青說。
卜字書下了山,與一直追蹤著櫻祭的不朽閣弟子匯集到了一起。
不朽閣的弟子也是一個個麵容憔悴,這上尊真不是白叫的,與他們的差距簡直是不要太大。其實他們都沒有想到,櫻祭此時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上尊的稱號,隻是他已入魔,在無人給他加封而已。
想他先是打碎了窮鍾,之後連寶塔都被他打破,逃了出來,此等能力又豈是一個上尊可以做到的。
“將櫻祭的消息都告訴我。”卜字書坐在上座,沉著臉色開口說道。
下方便立刻有弟子上前一一稟報,“現正有三名弟子追蹤於他,具傳回來的消息,櫻祭正在茶月國境內。”
“傷勢如何?”卜字書接著問道。
“已是強弩之末。”弟子回道,卜字書目光閃閃,心中道了句,“櫻祭,你可別怪我。”
“帶路。”卜字書開口,下方弟子一個個都亢奮了起來,一想到能將這折磨了他們許久的櫻祭擒住,他們就覺得痛快。
櫻祭此時走在偏僻的山路之上,他很累,想要停下,但是停下便是死路,所以隻能繼續走著。他身上的傷已經成了隱患,但是奈何他自己分不出心思時間醫治,也不會有人為他送藥。
身後的人也一直是遠遠的跟著,迫著他不能停下來,隻要他一停,對方就會出手,很明顯就是抱著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櫻祭停了下來,轉過頭,正對著追來的卜字書。
卜字書看著櫻祭,想當初他們也曾對酒狂飲,一夜天明,他也很欣賞櫻祭的脾氣,隻是沒成想他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手捉拿他,殺了他。
“連你都來了。”櫻祭開口,他雖看不見,但是對於危險他卻是感覺很靈敏。
“你殺的人太多了。”卜字書開口。
“師兄他為何不來。”即使是到此時,櫻祭還是想死在師兄的手裏。
卜字書一歎,櫻祭這件事情上,雖然仙靈山也派出了很多的弟子,也死了不少的弟子,但是掌門卻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發過話,想來終究是不願與自己的師弟兵戎相見。
“你還是束手就擒吧,這樣你師兄也能少些折磨。”卜字書說道。
櫻祭笑了起來,笑聲中都是狂妄,“他是我師兄,自然要為我受折磨。”
卜字書神色一寒,“那就別怪我沒有情義了。”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呐。”櫻祭說話間二人已是一掌碰在了一起,法力激蕩周圍的弟子退了又退,周遭的樹木齊齊遭殃,折了一片又一片。
櫻祭與卜字書身上的衣裳都鼓了起來,皆是神情嚴肅,櫻祭的長發繚亂,這是一場簡單的較量,卻是最直接的教量,誰的法力深厚,誰便贏,而櫻祭卻是不占優勢的。(未完待續。)